第七十六節 任凱的反擊

發佈時間: 2023-08-29 08:2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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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紙始終是包不住火的。

 我不想麻煩他們,可他們最終還是知道了這件事情。

 不想讓長輩們在莫名其妙不知情的情況下擔憂,免得滋生出更多的煩惱,我認真考慮了一番,還是把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大致地跟我這位頭次通話的“繼父”說了下,並解釋說不是什麼大事,我們可以自己處理的好,也全權把此事交給了專業的律師來辦,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我與這位繼父,從未打過交道,對他的脾氣與秉xin也是一點都不瞭解。

 說完之後我有些惴惴不安。

 這事若是捅到了我那個多愁善感的媽那裏,就算婚後我們之間是沒有什麼往來,肯定也是會有一番額外的小麻煩和多餘沒必要的擔心。

 我在猶豫着,要不要跟繼父提點一下,這件“小事”,最好就不要告訴我媽了?

 可電話那邊,聽完我說的版本的故事,倒是很沉默。

 這讓我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繼父僅僅只是看到案子打個電話來過問下具體情況?還是看到了案子打個電話是真心想到要關心我一下?還是看到了案子覺得我們年輕人鬧得太出格了,打電話過來想要教育我一番?

 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發。

 繼父終於開了口,而且很憤怒。

 “這是藐視法律!嚴重地藐視法律!現在的年輕人,簡直是無知又糊塗!仗着家裏有點錢,就敢肆意妄爲,無視法律的存在,以爲自己是什麼?黑社會麼?很酷麼?不想着怎麼好好工作好好生活,成天給社會製造麻煩!人渣,敗類!”火氣沖天的繼父像是吃了槍子一般,突然就一陣抨擊的話倒黃豆一般,全倒了出來。

 我倒是不知道繼父原來是這般愛說話的人來,知道他是對林茹的所作所爲憤怒不已,卻也不知道他會對我是怎麼樣一個態度。

 拿捏了一番,我只得模棱兩可地接着話:“本來也是想着在外做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不計較,就不計較。跟這個被告之間的矛盾和是非,我已經退讓過好幾次了,也容忍過好幾次的挑釁了,可這次真的是太過份了。若非已經觸犯到了我的底線,把事情做的太絕,我也不會不接受和解,堅持公了,起訴她們的。”

 “對待這種人,還有什麼好忍讓的?!該告就告!有什麼好怕的。她們這是在犯罪!姑息罪犯就是讓她們更加囂張與無知下去。這種懲罰罪犯的事情,就交給法律,法院自會還你們一個該得的公道。別怕,這告的好。小暖,我和你媽,永遠是你的後盾與依靠。這件事情你別操心,有我在,一定讓她知道什麼叫嚴懲與公正!”繼父激動起來,說話都在咆哮,激動之處,可以清清楚楚地聽到電話那頭在拍桌子的聲響。

 有了這番話,我心中才放下心來,這意思,是存心要護着我了。看來這次,林茹是不會有好果子吃了,終究要自食惡果。

 我心中略有一酸,感謝繼父道:“嗯,我也相信,法律會還我一個公道,會給她一個應得的教訓。只是有件事,還是想拜託下叔叔。”

 “什麼事?叔叔幫你做主。”

 “還請叔叔,一定不要把這件事告訴我媽,我怕我媽又要擔心。”我嘆了口氣。

 電話那頭又是一愣,過了許久纔回話:“你媽,也是爲你好。”

 我不知接什麼好,只得回了句:“嗯。”

 “你媽這些年,都很擔心你。”繼父緩緩道,“這些年,你是她最大的擔心與煩惱。小暖,若是有空,就回家看看你媽,畢竟人老了,那些過往的愛恨情仇,能放下幾分,便放下幾分吧。”

 我也很惆悵,心緒再次被打亂,只得胡亂地應付了幾句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的話語,草草結束了這場長輩對晚輩的“關心”。

 唐磊許是看出了我心中的慌亂,又好氣又好笑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給我披上了外套。

 “看吧,長輩們,多多少少

 ,還是關心你的。倒是你,像個賭氣的小朋友,死活不願意接受長輩們的關心。”唐磊颳了刮我的鼻子,召喚來服務生買單。

 唐磊不是我,又豈能明白我心中的糾結。

 “放下”二字簡簡單單,可又有幾人能做到“放下”?

 那些生命中不能承受之痛,那些切膚的病痛,終究只有自己親自體會了一番,才能如此地深刻,如此讓人難以忘懷。

 在身體裏發了芽,紮了根,哪有那麼簡單就能連根拔起,說放下就放下,說忘記就忘記。

 否則,林茹又爲何對我始終耿耿於懷,伺機報復?

 我苦笑了一二,不知如何解釋,只是小心地護着肚子跟着唐磊的腳步回家。

 多日不見的周薇薇,聽說了我這近日的一連串消息後簡直要爆炸,口口聲聲說要挑了林茹的手筋與腳筋。

 我哈哈調侃她:“現在你想挑林茹的手筋和腳筋還真不是那麼件容易的事情,還得勇闖拘留所纔能有機會遇見林茹。警察叔叔的衆目睽睽之下想必你挑了她也不是那麼件容易的事情。”

 也不知林茹在拘留所裏現在反省的可好。

 也許她根本就不知反省爲何物。

 周薇薇半響才捧起咖啡,悻悻道:“那真是太可惜了。”

 其實如果揍人不犯法的話,我也很想揍林茹。可惜揍人犯法,所以挑手筋挑腳筋這種事,還是腦海裏想想就算了。

 兩人在咖啡廳裏,聊了會兒別的話題沒多久,周薇薇又忍不住把話題拉回了林茹身上來:“你說這林茹,這次真能判坐牢麼?這好傢伙,居然傻到自己送把柄上門來,鬧到了警局裏去。”

 其實坐牢不坐牢這個事情,我也沒什麼把握,只是聽律師說,已經可以判刑了,我在那一時刻,才突然覺得這個世界充滿了正義。

 可惜我們可以請好律師,她也未必沒錢請好律師。

 雙方的博弈,不正式上庭就誰也不知道最後的結果,只希望法律是公正的。

 孕期不能喝咖啡的我,百無聊賴地吸着一杯鮮榨果汁,邊跟周薇薇吐槽:“如果我是法官,我一定狠狠重判林茹坐牢啊!可惜我不是。”

 周薇薇也不知道哪根腦子搭錯了弦,居然脫口而出:“可你媽再嫁的那位,是法官啊?!”

 我一口果汁嗆住了喉嚨。

 乾咳了半天后,才白了周薇薇一個大大的白眼:“這個笑話可一點也不好笑。”

 周薇薇纔回過神來自己說錯了什麼,無辜地做了個投降的姿勢。

 正當我們兩個你一眼,我一語,你來我往地吐槽個沒停時,手機突然來了個陌生來電。

 我倒是狐疑了,這幾日,除了快遞與外賣,這陌生來電,也來的忒頻繁了些。

 周薇薇看我懶得接電話,笑着問我爲啥不接。

 我開玩笑道:“怕是賣保險的唄。”

 周薇薇毫不留情地打擊我:“未必啊,萬一是賣茶葉的呢?”

 也對,現在快遞、外賣、賣保險、賣茶葉,都快成了陌生來電的四大龍頭來源了,誰接誰煩。

 周薇薇一把搶過手機,玩味心起:“小暖,你不接我可幫你接了啊,看我怎麼反調系電話廣告的。”

 我無所謂的攤攤手,八成就是小廣告,周薇薇若是不嫌無聊,她便應付就是。

 沒想到上來沒聽到客氣的“您好”,倒是一句怒氣沖天的“蘇小暖,你玩夠了沒?!你有意思麼?!”震的手機都是一麻。

 我和周薇薇皆是一驚!什麼情況?!

 周薇薇立馬豎起手指做了個噓的動作讓我別說話,默默地舉着手機,開了免提,繼續聽對方開罵。

 對方看我不回話,更是怒氣衝衝地繼續罵個不停:“你說吧,你到底想怎麼樣?有意思?人你也關了,起訴也起了,你想要錢就直說,繞這麼多彎子有意思麼?想要多少錢,直接

 開不行?非要來這套?!打官司?好玩?想害我老婆坐牢?!特麼還故意讓律師來告訴我們不接受和解?!好歹還在一起過,你這女人絕情的夠可以啊?!想故意弄我是麼?我以前他媽的就瞎了,看錯了你!沒想到你也是這種女人。你說,多少錢,你接受和解?別特麼給我玩這些花花腸子,直接開價。此事之後,我們恩斷義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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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薇薇憋不住了,冷笑一聲,淡淡地罵了回去:“任凱,你倒是挺出息啊。我們還沒找你算賬,你倒是自己送上門找罵來了?!”

 電話那邊一愣,反應了半天,才緩緩試探xin地問道:“周薇薇?”

 周薇薇氣場全開,淡定且從容:“你倒是記得姑奶奶。”

 我默默給周薇薇豎了個大拇指,這周薇薇對付惡人,一貫有一手。

 任凱罵了半天人,以爲罵錯了人,氣的要死,衝着周薇薇直嚷嚷:“你瞎湊什麼熱鬧?蘇小暖人呢?你讓她給我接電話。”

 我對周薇薇做了個搖搖手的動作,表示完全不想接他的電話,想想又覺得不妥,乾脆暗示周薇薇,直接掛掉也可以的。

 周薇薇玩的正是勁起,怎麼會理睬我,自顧自地跟任凱玩起了貓抓老鼠的小遊戲來。

 “讓她接電話?!可以啊,你只要說一聲,我的周薇薇姑奶奶,我求求你,讓蘇小暖接個電話吧,我保證我立馬把電話拿給蘇小暖。”周薇薇一本正經地說道。

 任凱在那邊完全傻愣住了,完全沒想到周薇薇會是這般無賴的畫風。

 我聽得也是捂着嘴偷偷笑個不停,難怪世人都說,這惡人啊,還得惡人來治,果真這周薇薇就是惡人中的翹楚,犯渾打瞌的典範。這任凱遇到周薇薇,那就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猶如那潑猴遇到如來佛祖,被壓的死死不得動彈。

 過了半天,任凱才找到噴回來的詞,只是這三字經的無腦罵,比上週薇薇的損人絕招,就顯得毫無水平了:“周薇薇,我X你媽!”

 周薇薇淡定無比地回了句:“喲,您口味還真重,真沒想到,您居然愛好的是廣場舞大媽這一款的。回家我問問我媽,可有什麼喪夫寡居的老太太,可以介紹給你的,你也別心急,你喜歡老太太,她們還未必喜歡你這種龜孫子。”

 說起罵街,我只服周薇薇啊,不罵則已,一罵驚人。誰要是跟她找噴,那就是自己給自己討不痛快。

 果然任凱這下真是氣大發了,也開始口不擇言地亂噴一通了。

 “周薇薇,你大爺的,你這種惡毒的長舌婦,一輩子都沒男人看的上的,你就帶着你那毒舌收一輩子活寡吧你,下地獄陪閻王爺,閻王爺都看不上你,我呸。”

 周薇薇不動聲色地反攻道:“喲,這不指着您操心呢,真不好意思,已經嫁出去了。倒是你,省點心吧,爛人一個,哪有姑娘瞎了能嫁給你啊?差點忘記了,還真有人瞎了。叫啥來着。哦,對,林茹。好不容易有個老婆,還是個智障,自己把自己玩到局子裏去了。這智商,也沒誰了。”

 提到林茹,任凱就要跳腳了,任凱正是爲了林茹的事來,跟這周薇薇被溜地逮那罵了半天,終於纔想到了自己打電話的目的來。

 “你們到底想怎麼樣?說?怎樣才能放過林茹不起訴?”任凱憤憤道。

 我示意周薇薇掛掉算了,跟這種人,聊多了,只會噁心到自己。

 也不知道自己當初是怎麼瞎了眼,會被任凱迷住了心竅。

 周薇薇饒有興趣地反問:“哦?!什麼條件你都能辦到?”

 任凱頗爲無奈,上門求人,又自知罵不過周薇薇,只得收斂了來時的脾氣,好好說話:“開吧,什麼條件。”

 周薇薇特別認真,一字一句地說道:“如果我說,挑了她的手筋,再挑了她的腳筋,我們就不追究,不起訴了,如何?”

 半響,任凱才憋出了一句話來:“周薇薇,蘇小暖,你們不要欺人太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