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爾升心頭閃過一絲落寞。
剛纔慕煙看着她衝出去，小聲在胥爾升面前說，這丫頭該不會是懷孕了吧？
卻原來，他的孫子還沒來，是這丫頭受不了臭豆腐的味道。
慕煙笑着說：“我小時候吃過幾次臭豆腐，不過已經二十多年了，都快忘記什麼味道了。”
靳如歌聞言，看了眼慕煙道：“怎麼，媽媽喜歡麼，喜歡的話我明天出去給媽媽買。”
慕煙剛要答應，靳子洛就一個勁搖頭：“那個不要了，難聞死了！”
話音剛落，空氣裏再次掠過這種臭豆腐的氣味，比上一次更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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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子洛的胃裏翻江倒海，趕緊衝出去，再次扶着那棵杉樹吐了起來。
這一下，場上的四個男子漢也不打球了，主要是胥寧叫停了，他快速朝着心上人跑了過去，一邊拍着她的後背，一邊關切地問：“怎麼了？難受？”
靳如歌上前，將水遞上。
靳子洛已經沒有說話的力氣了，還在吐，靳如歌便說：“那是院裏有人家做臭豆腐，她受不了那個味道。”
“臭豆腐？”胥寧蹙眉：“豆腐臭了，還能吃？”
靳如歌眼角一抽，一時半會兒跟他們解釋不清楚，把靳子洛交給胥寧，轉身就走了。
馬紮邊上，凌予跟兒子們都在喝礦泉水補充體力，看見靳如歌過去，凌予笑：“這味道確實有點大，也難爲子洛了，她沒聞過。”
靳如歌點點頭，看了看天邊的晚霞似錦，他們都活動了一個多小時了。
“還打嗎？都沒有分出勝負吧？”
凌予點點頭：“這個要看子洛了。胥寧老擔心她，心不在焉，我贏了也勝之不武。”
慕煙看出胥爾升的心思，畢竟夫妻二十多年，對方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那樣的默契就已經瞭然於心。
她看着靳如歌，小聲說：“如歌，子洛沒有生過孩子，可能經驗不足，你有時間的話，跟她說說。”
言外之意，會不會是靳子洛懷孕了，自己卻不知道？
凌予雙眉一挑，看出來胥寧這傢伙很想要孩子的，搞不好還真的有了。
空氣裏的臭豆腐味絲毫未減，靳如歌想想也是，不管之前聞沒聞過這樣的味道，但是只有靳子洛一個人吐了，還這麼厲害，倒真是有些早孕的徵兆。
“好，我知道了。”
靳如歌淡淡一笑，心裏已然有了主意。
因爲靳子洛身體不舒服，吐完之後面色全白了，而軍區大院的人陸陸續續都回家了，人潮漸多，他們便也回家去了。
只是回去的路上，靳如歌悄悄溜開了一小會兒，跑去藥店買了兩張驗孕紙。
一家人洗了個澡，訂的晚餐也送來了，靳沫卿來電話說晚上有應酬，就不來接靳子洛了。胥寧自然是求之不得，美滋滋地笑着，想着終於可以抱着她一夜好夢，嘴巴就一直沒合攏過。
晚餐後，衆人圍着客廳談笑風生，靳如歌拉着妹妹去了對面的房子，問她例假多久沒來了。
靳子洛有些木訥，眨眨眼，然後說：“好像，有，四十多天了。”
靳如歌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着她：“你怎麼這麼糊塗！”
靳子洛被姐姐嚇了一跳，怯怯道：“我小時候發育不良，營養也跟不上，經常都是好幾個月才來一次例假的，這兩年身體慢慢調養起來了，但是也有不準的時候，所以，月經不調對我來說很正常。”
她一本正經地說完，忽然想問姐姐幹嘛神經兮兮地把她叫來，細細一想，自己嚇了一跳，小臉煞白：“姐，姐姐，你的意思是？”
靳如歌二話不說，拉着她進了洗手間，取了個盆擱在地上：“尿吧！”
靳子洛一愣，小臉緋紅。
“都是女人，又是姐妹，不用不好意思。”靳如歌看出她的心思，又說：“這可是大事，子洛，一旦早孕，是要去胎檢的，還要檢查是不是宮外孕，這不是開玩笑的！”
看着姐姐板起臉來說話，她心裏也怕了。
小姑娘一個，沒有懷孕過，確實沒有經驗，但她知道宮外孕是很危險的，於是解了褲子，蹲下，兩眼一閉，尿了。
這邊她剛剛把褲子提好，那邊靳如歌的驗孕紙都給她準備好了。
往盆裏一塞，拿出來平放着，等着。
靳子洛滿臉通紅，看着那個盆：“姐姐，這個尿，不用了吧？”
靳如歌雙眼緊緊盯着眼前的小棒，淡淡應了聲：“恩。”
靳子洛趕緊將裏面的尿衝到馬桶裏，然後又放了熱水，放了些洗衣粉在裏面衝了好幾遍，確定那個盆已經乾淨的可以用來洗臉了，這才安心地將它放回角落裏。
她看着姐姐一動不動站在鏡子前，不有好奇走過去，看着眼前的小棒，歪着腦袋：“姐？”
靳如歌眨眨眼，擡手捏着小棒，然後說：“走吧，去對面！”
“姐！”靳子洛心慌了，她沒驗過，看不懂，心裏七上八下的：“姐姐？”
靳如歌白了她一眼，不說話。
她垂着腦袋，只有小心翼翼地跟在後面，一顆心忐忑不安。
等到靳如歌帶着靳子洛回到了胥家客廳，一圈人的目光全都投了過來，除了孩子們跟胥寧外，幾乎大家看見她手裏拿着的小棒，都明白剛纔在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圈人不說話，氣氛實在是詭異。
靳如歌走過去，直接將小棒往茶几上一放，淡淡道：“兩條線！”
胥爾升聞言一喜，慕煙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凌予妖嬈地笑了笑，孩子們探着腦袋湊上來，靳如歌不讓他們碰，扭頭看着胥寧：“你也太大意了！子洛都懷孕這麼久了，你居然沒發現？”
胥寧的臉徹底石化了。
他看着靳子洛，就發現靳子洛瞪大了眼睛滿是不可思議。
他一下子衝到茶几前，看着小棒上深深的兩條槓，“哈！哈！”驚喜地笑了兩聲，隨即衝上前將靳子洛緊緊抱在懷裏，不斷親吻她的眉毛，眼睛，又抱着她轉了好幾個圈圈。
胥爾升嚇得連忙斥責：“快把子洛給我放下來！別傷了我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