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凌尋鶴沉聲道：“雨馨，你今天有點太不像話了！”
“我哪裏像話過？”樑雨馨面無表情地冷哼了一句：“就你兒子消失的時候，你把我捧在手心裏，你跟你女兒心心一起，甜言蜜語哄着我，說什麼還好還有我陪在你身邊，現在你兒子回來了，我們母女就完全沒有用武之地了，也安慰不了你不再受傷的心靈了，所以我們母女現在就應該識相一點，知趣一點，就應該老老實實靠邊站不要跑出來礙你的眼？”
“我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
“你沒這麼說但是你已經這麼做了！”樑雨馨憤怒地起身，盯着凌尋鶴：“我給你生了三個女兒，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現在呢，我們母女四人加在一起比不上你一個寶貝兒子！我們的作用無非也就是在你寶貝兒子不在的時候，成爲寬慰你心裏的代替品！凌尋鶴，你捫心自問，你有把我當妻子嗎？有把她們當女兒嗎？”
“小媽！”蕊蕊忽而看着她，微微笑着：“抱歉，我之前不該說你沒有生過兒子。這件事情是我不對，你別生氣了。對不起。”
蕊蕊看着樑雨馨的情緒化，心裏也有些自責。
剛纔完全是凌盼沒事找事，要不是凌盼先咄咄逼人，她也不會逞一時口快就那樣說的。
蕊蕊面露懊惱之色，想來還是自己太過年輕了，一時沒忍住。說到底，她也是做大嫂的，小姑子再不懂事，也不該跟小姑子爭口舌之快的。要是剛纔凌盼罵她的時候，她閉嘴忍着，也許樑雨馨也不會跟凌尋鶴吵起來。
在蕊蕊心裏，凌尋鶴是公公，也是大伯，那就是自家人。
自家人自然要心疼自家人，不能看着自家人夫妻倆因爲她來吵架。
“哼！王妃的道歉，我可受不起！”樑雨馨別過臉，顯然氣還沒消。
凌煦擡手在蕊蕊肩上拍了拍，道：“沒事，別往心裏去。”
蕊蕊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凌尋鶴：“爸爸，對不起，我年輕氣盛，當時脫口而出，沒想那麼多。”
凌尋鶴點點頭，微笑着道：“沒事。我也知道那是盼盼不懂事，先對你嚷嚷的。你別往心裏去，不要擔心什麼。”
“爸爸！你不覺得你這個兒媳婦好假嗎？”凌盼簡直受不了了，起身指着蕊蕊道：“她說話嗲嗲的，長得就跟狐狸精一樣！爸爸，古代妖怪最多了，搞不好她就是妖怪變的！”
“你夠了！”凌尋鶴徹底怒了。擡手指着凌盼：“跟你大嫂道歉！”
“我才不要！”
“你道不道歉？”
“就是不要！”
眼看着凌尋鶴面色鐵青就要爆發了，蕊蕊趕緊道：“爸爸，算了，我有點累了，先回房去睡了，讓小媽跟妹妹也趕緊睡吧，雲赫心裏想必還有很多話要跟爸爸說呢，他最喜歡看星星了，時間不早了，你們父子倆好好說說話，不用把時間浪費在這種不必要的紛爭上了。”
凌煦嘆了口氣。
他也沒想到回來之後會是這樣的一番景象，這才是第一天，就鬧得雞飛狗跳了。
上前將蕊蕊護在懷裏，他柔聲道：“我先送你上去。”
蕊蕊點點頭：“嗯。”
凌尋鶴看着他們夫妻倆上樓，目光中流露出欣慰。
這個蕊蕊還是懂事的，只是在被人欺壓的時候會奮起反抗，而不是逆來順受，這個脾氣，倒有點像是受了靳如歌的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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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看了，他們都回來了，不會再跑了。”樑雨馨幽幽地冒出一句，聽着格外酸。
凌尋鶴嘆了口氣，雙手架在胯上，仰頭看着點燈，又淺聲呢喃着：“雨馨啊，你跟女兒們一起，都會放睡吧，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吧。”
真是累了。
而且現在凌尋鶴父子十多年沒見了，他是真的想跟兒子徹夜長談。
好多事情，都要彼此相互了解呢！
樑雨馨坐着不動：“我不走！”
“雨馨，很晚了，女人熬夜也不好。”凌尋鶴是真的不想跟她吵了。
這些年她功勞苦勞都是有的，他是真心愛她的，如果他沒有把她當成妻子的話，也不會自己瘸着腿，半夜孩子哭了還不捨得打擾她睡覺，他自己起來給孩子衝奶粉。
她是生了三個女兒，可是除了小思源平時凌兒她們帶的多，盼盼跟念念都是他一把屎一把尿親自帶大的。就連小思源滿月之前，都是他換尿布衝奶粉洗澡的。
除了樑雨馨生孩子之外，這麼多年了，家裏大事小事他什麼都聽她的。
她喜歡養花，他沿着院子的圍牆給她修了花壇，隨便她種什麼。她喜歡藍色，家裏的裝修一早就全都換了，全換成她喜歡的風格。他怕她孤身一人在這裏，沒有安全感，他從來沒有應酬，過去玩的好的朋友也全都疏遠了，他一下班就回家，回家抱着老婆抱着孩子。他就是想兒子，這是沒辦法的事情啊，兒子是他的命啊，要是他連兒子都不要不想了，他還是人嗎？
凌尋鶴知道樑雨馨在吃醋，吃凌煦的醋。
可能她也會覺得不公平。
可是豪門家主歷來只能有一個，這是根基大業，不能修改啊！
他這一整個人都是她的，他的心裏也是她，他想兒子跟想她，這完全是兩碼事，也是兩種不同的感情啊，怎麼可以相提並論呢？
凌尋鶴愁啊，頭疼！
怎麼凌予家裏就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呢，難道這是老天爺在懲罰他，懲罰他一輩子娶了好幾個老婆，所以現在是報應？
凌尋鶴面色複雜地看着樑雨馨，瞳孔中依舊毫不掩飾對她的疼惜。
樑雨馨不屑地看着他：“你老是催我上去，想幹嘛啊，不就是想跟你兒子一起商量對付我們母女的辦法嗎？”
“”凌尋鶴無語了，默了半天，忍不住道：“雨馨，我們什麼時候開始，連說話交流都變得如此困難了？我跟小煦十多年沒見了，想要單獨相處一會兒，說說話，也是錯？我們父子想要單獨聊個天，就這麼難嗎？”
【作者題外話】：下章三點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