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5】逼婚

發佈時間: 2022-11-05 17:3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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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英奇……”沈盡歡為難地蹙起眉頭,她最怕鄭英奇忽然說這樣的話,因為她會覺得很尷尬,既不能當面拒絕傷了他的心,又不能含糊其辭讓他不高興。

 何况,現在她還欠了鄭英奇一個大人情,假如她在這個時候和鄭英奇關係鬧掰的話,阿公的醫療費她又該怎麼辦?

 “好啦好啦,開玩笑的,真是的,你這個女人怎麼一點玩笑都開不起啊?好固執好封建!我受著傷陪你從千里之外趕來,又出力又出錢,最後連個擁抱都不肯給我,真小氣!”

 鄭英奇嗔怒道,沈盡歡眯起眼眸:“你說真的?我真的很固執麼?”

 鄭英奇挑挑眉,晨光落在他身上,將他身形勾勒得挺拔俊俏,他擰眉思忖了片刻,隨後一本正經地看著她,半晌才吐出倆字:“固執。”

 他就沒見過比沈盡歡還要固執的人了,明明可以和秦深在一起,她卻死活堅守著所謂的底線,不肯給自己給沈焱一個完整的家庭;明明已經和秦深切割了,昨晚在沙發上熟睡時卻一聲聲呢喃那個男人的名字……

 “我哪裡固執了?我只是不想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成……”沈盡歡低下頭去,沒敢看鄭英奇的表情,她怕看到他受傷的眼神,到時候心裡會更加覺得愧疚。

 “盡歡,我曾經對你說過,女人別太要强了,有時候你軟弱一些,適當表現出一點弱勢,反而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鄭英奇眯起眼睛,意味深長地說道。

 既然他無法得到她的愛,那便做一個默默守護給她支持和幫助的人吧,她既然喜歡秦深,又為他生了一個孩子,那他總該做點什麼,好讓他們今早冰釋前嫌。

 “我……”

 沈盡歡低頭望著自己的脚尖,鄭英奇的言外之意她何其不明白?只是……她一個人摸爬打滾這麼些年,早就習慣了用堅強偽裝柔軟,早就習慣了一個人扛起所有的負擔。

 “你好好反思反思吧,我走了,晚上見!”

 鄭英奇擺擺手,轉身便走,沈盡歡站在原地,目送他離開。

 回到病房,她將鄭英奇留給她的現金和銀行卡妥善收好。

 阿罵醒了,將被子疊成豆腐塊,蹣跚著步子走過來,對沈盡歡說:“歡歡,那小夥子當真回去給我們取錢了嗎?他會不會是……”

 “不會的!阿罵,鄭英奇不是那種嘴上答應了實際落跑的人,我瞭解他。”

 阿罵擔心,鄭英奇只是嘴上說說,畢竟那是二十萬,不是個小數目,她害怕鄭英奇這樣一走就再也不回來了,到時候她和沈盡歡還要四處想辦法,或許都借不到二十萬。

 阿罵局促地搓了搓手,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不安地說道:“可那是二十萬,我總怕……”

 “別擔心,他晚上就會將錢帶來了,我瞭解他。阿罵,我出去買早飯,您在這裡照顧阿公和火兒,好嗎?”

 阿罵抹了抹眼睛,昨晚哭了一宿,這會兒眼睛腫得跟核桃似的,而沈盡歡也沒比她好到哪裡去。

 “好,你去吧,別亂花錢,隨便買點應付著吃一下拉倒了。”

 “嗯。”

 沈盡歡想了想,從包裏翻出一些現金塞到阿罵手中,老人家自然是不肯收的,不過她說是留在身上以防萬一,最後她推脫不掉只得收下了。

 沈盡歡拿上包,離開病房出去買早飯。

 世界上總是有那麼多巧合,她剛走出醫院大門,迎面就撞上來複診的葉朗和謝淑樺二人。

 “盡歡?!”

 沈盡歡本沒有看見他們,她正低著頭胡思亂想關於秦深的事情,一個愣怔間自己就被人擋住去路,待到她抬起頭時,竟看見葉朗那張久違的臉,還有……他身上籠罩著的那股洋甘菊的氣息。

 沈盡歡下意識地皺起眉頭,往後退了一步。

 “還真是你啊!”謝淑樺驚呼一聲。

 “葉朗?葉阿姨?”沈盡歡疑惑地看著他們,“你們怎麼在這裡?”

 謝淑樺露出笑容:“這話該我們問你呢,你怎麼在這兒?你不是應該在S市上班嗎?怎麼突然回來了?”

 沈盡歡抿了抿唇,並不想告訴他們家中的事情,便說:“臨時有點事,所以請假趕回來了,對了,你們之前不都在S市麼?怎麼也回來了?”

 謝淑樺撇開兒子的胳膊,上來熱情地拉住沈盡歡,笑得春風滿面:“這說起來還要感激你呢,阿朗在S市也頂多算個打工仔,混了許久,靠著家裡找關係才爬上首長的位置,這不,秦深那邊看在你的面子上,給我們葉家老祖宗留下的基業搭了一把手,投資了一個億進來,我們生意一下子就做大了,所以這就回老家發展來了。”

 謝淑樺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同沈盡歡講了一遍,她聽後心裡雖然疑惑秦深為什麼會這麼做,不過嘴上也沒有多問,只是隱隱有些不舒服,謝淑樺的言外之意是說她和秦深做了一次床上交易,就換來葉朗如今的飛黃騰達,明面上雖然沒有嘲諷,但沈盡歡是個心思敏感的人,她受不了這樣的言語。

 葉朗目光複雜地看著沈盡歡,許久才緩緩開口:“盡歡,你家裡的那些事情我也聽說了,你和秦深之間原來早就認識,難怪那日在百樂門他會為難你……”

 沈盡歡咬了下牙關,抬起眼眸目光清冷地看著他,嘴角似笑非笑地上揚。

 所以他知道她不堪的過去,是想要借此機會羞辱她麼?

 呵,她就知道,自己的傷疤一旦被人揭開,這些人哪怕之前再怎麼喜歡過她,但凡知道了她的過去,都會毫不留情地諷刺她,將她一脚踹開!

 葉朗的眼神裏透著無限的惆悵,他與沈盡歡保持了距離,但是目光卻無時無刻不落在她身上,他動了動唇,繼續說:“盡歡,我媽跟我說你這些年過得很不容易,一個人飽受爭議,不過好在苦盡甘來,如今秦深回心轉意,對你也……”

 “我還有事,你們忙吧。”

 沈盡歡心頭一痛,連忙找了個藉口倉皇而逃,身後葉朗和謝淑樺仍大叫著她的名字,她卻充耳不聞,越跑越快。

 謝淑樺拉住葉朗的胳膊,制止了他追過去的衝動,手擰了把他的耳朵,訓斥道:“你還拎不清呢?沈盡歡那樣的人你可招惹不起!這次秦深高抬貴手肯放過咱們,可不代表還有下次!”

 “媽,我只是不想看她那麼……”

 “怎樣?可憐?辛苦?阿朗,你別太天真了,她是秦深的女人,又為秦深生了個孩子,你覺得她自己會撈不著好處麼?她只是故意在你面前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她這個女孩就是太有心機了!”

 “媽,你怎麼又說她不好?你別忘了咱們能有今天,都靠盡歡在背後幫忙。”葉朗擰眉,沒想到自己的母親人前一套背後一刀,方才當著沈盡歡面的時候她分明還表現得那樣感激,可一等她走,她就馬上變了臉。

 “她能幫什麼忙?不過是靠著出賣自己的身體陪秦深睡了一覺而已,算起來她也不吃虧!”謝淑樺冷笑一聲,原先對沈盡歡態度有所轉變,只不過更年期婦女非常善變,加上沈盡歡夾在秦深和林笙簫之間,這種作風確實惹人厭,謝淑樺自然對她沒什麼好感。

 “媽!你別再說了!你當初求人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態度!”

 “阿朗,你怎麼胳膊肘淨往外拐?我是你媽!你這是什麼態度?媽當初求她,還不都是為了你啊!要不是我去給她下跪,你以為你自己能安然無恙地從監獄裏出來?你以為咱們家能這麼快飛黃騰達嗎?!”

 “……”

 葉朗沉默地握緊拳頭,他抬眸朝著沈盡歡方才離去的方向又深深地看了一眼,門口早已沒了沈盡歡的身影,只是他心裡的那抹倩影卻怎麼也揮之不去。

 “今天是秦深和林笙簫的訂婚宴,沈盡歡卻在這個時候回老家,可想而知她安的什麼心思了!”

 “你說什麼?今天是秦深和林笙簫的訂婚宴?”葉朗許久沒有接觸外界消息,何况A市距離S市太遠,秦深和林笙簫訂婚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難免有些震驚。

 “管那麼多做什麼,走了,約了醫生複檢,可別遲到了。”

 “媽!你給我把話說清楚!”

 “有什麼好說的啊?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實嘛,秦深像五年前一樣,又一次白白睡了沈盡歡,並且毫不猶豫地將她拋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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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沈盡歡一邊跑,一邊控制不住地流淚。

 秦深,秦深,秦深……

 為什麼所有人看到她,都要提秦深的名字?

 為什麼連葉朗……

 沈盡歡跑到一處偏僻的矮牆,她看四下無人,便靠坐在牆角,將頭埋在膝蓋間哭泣。

 為什麼會這樣?

 明明說好了要忘記,可為什麼別人只是在她面前提到秦深的名字,她就已經受不了了?

 他這會兒,應該準備訂婚了吧?

 何路那麼稱職的助理肯定早就將訂婚要穿的禮服送到了淺水灣,不,不對,是秦公館,她都和他鬧掰了,他怎麼可能還留在淺水灣?

 他該去秦公館,去林府,去他將來和林笙簫在一起的愛巢。

 沈盡歡愈發覺得無助,而夜裡的那個夢境便顯得愈發真實,她顫抖著肩膀,低聲哭泣。

 “小姑娘,你沒事吧?該不會是家裡的親人得了什麼絕症吧?”

 一比特穿著醫院病服的大叔走過來,見她哭得可憐連忙蹲下腰掏出自己的手帕遞給她,沈盡歡狼狽地抹掉眼淚,沒有接他的手帕而是連滾帶爬離開矮牆。

 ……

 “歡歡,你怎麼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是不是昨晚沒睡好啊?”

 買了早飯回到病房,沈盡歡一點食欲都沒有,耷拉著腦袋無精打采,阿罵心疼地看著她,以為她是昨夜沒睡好。

 “也許吧,阿罵您別擔心,我沒事。”

 “歡歡,阿罵對不起你,不該在這種時候將你叫回來,害得你不能去工作,而且也休息不好……”

 “阿罵您這是說的什麼話?阿公出了事情您通知我回來是應該的,我也應該義不容辭地趕回來照顧你們。”

 “可是、可是,歡歡,阿罵從昨晚見著你就覺得你有心事,你老實告訴阿罵,是不是在外頭碰上什麼難處了?”

 老人的眼睛有多犀利啊,一眼就能將她看穿,哪怕她掩藏得再好,也逃不過阿罵的火眼金睛。

 沈盡歡搖頭,心裡暖暖的,她張開雙臂抱住阿罵,下巴擱在她肩膀上,輕聲說道:“我沒事,也沒有碰上什麼難處,阿罵不用擔心。”

 “你這孩子從小就要强,有什麼事情向來不肯跟家裡說。”

 “我真的沒事……”

 沈盡歡聲音已然哽咽,她也很想找人傾訴一番,可是……她那剪不斷理還亂的複雜感情該找誰傾訴?阿罵一直不看好秦深,若是被她知道她在S市的這一個月一直和秦深有來往,甚至還多次和他發生關係,她說不定會氣得打斷她兩條腿,不讓她再離開老家半步。

 “那阿罵有事要跟你說,”老人將她從懷裡掰開,蒼老的眸子矍鑠地看著她,沈盡歡心裏沒由來地一陣緊張,阿罵眯著眼睛突然道,“你李大叔家有個侄兒子,阿罵都幫你說好了,你這次回來就趕緊把婚事定了吧!”

 “啊?!”

 雖然早就料到阿罵會提到婚姻大事,可饒是沈盡歡做好了準備,還是忍不住吃了一驚。

 “那小夥子人不錯,阿罵幫你把過關了,雖然沒上過大學,但為人憨厚老實,又會疼老婆,而且年齡也和你差不多,只比你大了三歲。”

 “阿罵,我暫時還……”

 “你年紀不小了,何况身邊還帶著一個孩子,在老家你的名聲自己也知道的,能說到這麼一門親事著實不易,所以啊歡歡,別太刁了,找個能過日子的好男人就嫁了吧!何苦一個人在大城市打拼呢?”

 “阿罵,我才二十二歲,我不想這麼早就結婚,我還想陪伴在您身邊啊。”沈盡歡暗暗為自己捏了把冷汗,看阿罵一臉堅定,想來這次回家她定要將她的婚事敲定。

 “你在老家找一戶人家嫁了,這才是正兒八經的孝順,這才能永遠陪在我和你阿公身邊,你一個人帶著孩子在千里之外的都市漂泊,家裡出個緊急情况你都來不及趕回,你說你圖個啥?”

 “我……”

 “這事就這麼定了,這次既然回來咯,那就別再出去了,老老實實待在家裡,也好陪你阿公渡過難關。”阿罵用力拍了拍她的手背,目光中充滿殷切的期待。

 沈盡歡咬咬牙,以守為攻道:“阿罵,您總得給我一個心理准備吧?再說,我和火兒所有的東西都在S市,還有我工作沒有辭掉就這樣唐突地回來的話,可能會惹上刑事官司,到時候……”

 “歡歡!你說來說去不就是不想回來麼?何必找那麼多藉口?”老人家瞪紅了眼睛,若不是兩人還在病房裡頭,她估摸著要大吼了。

 沈盡歡急忙解釋:“不是的阿罵……”

 “什麼不是的!我看你啊,是在外面野了心,不想回咱這窮鄉僻壤了!”

 “不是的!”

 “難不成,你真看上那個鄭英奇了?”

 阿罵挑眉,沈盡歡一愣,似乎是沒想到阿罵會突然這麼問,不等她回答,老人家直接搖頭下了通牒:“歡歡,你這輩子別指望嫁到外面去,那個鄭英奇哪怕對你再好,哪怕他願意出二十萬救你外公,我也不會答應讓你們在一起的,外面的男人都不是好人!”

 “阿罵……”

 “不要再說了!我心意已决,你必須留下來,你若是不喜歡李大叔家的侄兒子,阿罵就再給你介紹其他人,總之一定要找個知根知底的男人,對你和火兒都好我才放心。”

 阿罵擺了擺手,終止了這個話題,沈盡歡心涼了半截,她從來不敢忤逆阿罵的意思,可她不想嫁給李大叔的侄兒子,她不想讓自己的人生葬送在這落後的城鎮,更不想面對村上那些愛說閒言碎語的人。

 ……

 秦深和林笙簫的訂婚宴全城矚目,從一大早媒體就開始大肆渲染報導,聲稱此次訂婚宴在全S市最頂級的萬盛飯店舉行,届時到場的都將是豪門貴族。

 聽說,林建東準備了半壁江山作為女兒的陪嫁嫁妝!

 聽說,這次光一個小小的訂婚宴秦深就投入了一個億!

 聽說,未婚新人的禮服由義大利名家設計師親手打造,價值連城!

 聽說……

 總之,傳聞很多,沸沸揚揚。

 秦公館內,何路畢恭畢敬地站在一旁,秦深姿勢慵懶地坐在沙發上,手中抱著一臺平板電腦,電腦荧幕上是一名女子的照片,從何路那個角度看過去,並不能看清照片上的人是誰。

 “秦總,時候不早了,該出發去飯店了。”

 何路第無數次催促,秦深面無表情,未見要起身的意思,他目光幽深地盯著電腦荧幕,修長白淨的手指有節奏地叩擊著。

 “秦總,林董和林小姐都已經到了,他們剛剛又差人打電話過來催……”

 何路小心翼翼地提醒,此刻已經是下午五點,晚宴在六點開始,再不出發確實要來不及了,可看秦總的樣子,他這會兒身上還穿著真絲睡衣,訂婚禮服被他丟在一旁沙發上,連正眼都沒瞧它。

 何路有些琢磨不透秦深的意思了,他難道要在這個時候悔婚麼?

 所有的賓客差不多都到齊了,林建東邀請了自己那麼多商業夥伴,若是這時候悔婚,林建東老臉丟盡不說,秦深自己也會有不少麻煩,樹敵萬千!

 秦深沒有吱聲,輕搭著條腿,他將電腦合上,摸出一隻全新的手機,他點開,手指在沈盡歡的通話介面左右滑動,但卻沒有按下。

 “秦總,如果您這個時候後悔,集團會遭受不可估量的損失,林建東也會與我們反目成仇。”

 “是麼?”

 秦深終於開了金口,聲音寒凉得不像話。

 一整天了,準確的說是從昨晚到現在,秦深一句話都未曾說過,即便是林建東親自致電,也都由何路代為轉達,而秦深始終抱著那電腦,不知道究竟在看些什麼。

 “是的秦總,您該不會真要悔婚吧?飯店那邊一切準備就緒,所有的賓客都到了,您要是去,林董會恨死咱們的!”

 秦深星眸淺眯,手指滑動著手機介面,整整一天過去了,沈盡歡都沒有再主動聯系過他,該死!

 昨晚他說得那麼清楚,她為什麼就不肯放下那該死的自尊?難道……她真要眼睜睜看著他娶別人才甘心?

 還是說,她心裡當真愛著那個狗屁鄭英奇?!

 秦公館外傳來一陣喧嘩的汽車聲,秦深傾起身子朝外看了一眼,轉而望向何路,面色嚴厲道:“你該不會把林建東請到這兒來了吧?”

 何路搖頭:“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秦總,我去看看是誰來了,不太確定兒是沈總也來勸你了。”

 何路說完轉身離去,秦深收回視線,重新盯著手機,殷切灼熱的目光恨不得將手機燒出個洞來。

 門口一聲輕笑傳來,不等秦深反應過來,女人婀娜多姿地走進來,手裡搭著一條貴氣的絲巾,望著沙發上的秦深說:“阿深,沈盡歡的阿公都快死了!你怎麼還有閒情逸致待這兒呢?”

 秦深驀地睜大雙眼,他霍然起身,抬頭對上秦美雪似笑非笑的目光,他心裡咯噔一下,面上卻緩和了過來,冷冰冰地看著她:“你怎麼來了?我記得訂婚宴邀請名單可沒你的名字。”

 秦美雪走上前來,她包養得極好,縱使年紀已經很大了,但從她吹彈可破的皮膚卻看不出來她有多老,頂多也就三十歲左右。

 何路一臉窘迫地跑進來:“秦總,我攔不住大小姐……”

 秦深瞟了他一眼:“你先出去。”

 “是,秦總,”何路恭敬地點頭,又說,“您別耽誤了時間。”

 “知道了,滾出去。”

 “……”

 何路走後,秦美雪難免冷嘲熱諷,她叉著腰,儼然這屋子的女主人,說:“阿深,你怎麼還是老樣子呢?對待助理一點也不溫柔。”

 “別跟我說廢話,你剛才說沈盡歡的阿公怎麼了?你從哪兒得到的消息?”秦深黑眸裏藏匿著滔天怒火,他目光死死地盯著秦美雪,猜不透她話裏幾分真幾分假。

 “呵,你都要娶林笙簫了,還管沈盡歡的死活做什麼?當年對人家做出那種天理不容的事情,難道你有臉去老家找她麼?”秦美雪故意吊著他的胃口,秦深額頭青筋暴起,拳頭捏得咯咯作響,一字一頓道:“秦美雪,別試圖挑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