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正室打小三

發佈時間: 2022-11-05 17:2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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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先生,要將這枚戒指送去林府嗎?”

 秦深劍眉一挑,後者連忙將今晨的報紙拿出來,小心翼翼遞到他跟前:“先生,昨晚您和林小姐宣佈訂婚的消息已經上報了,外界都說這枚戒指是您拍下送給林小姐的聘金,所以我才擅作主張問要不要送去林府。”

 秦深抓過報紙,看了一眼,淩厲的目光掃過對方的臉,勃然大怒:“外界捕風捉影的話你也信?蕭管家,你真是老糊塗了!”

 被叫作蕭管家的中年女子瞬間誠惶誠恐,慌忙道歉:“對不起先生,是我搞錯了。”

 短短一句話,便讓管家不敢再有聲音,他霸道慣了,做事雷厲風行,目光削鐵如泥,完全以自我為中心,他不會覺得自己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這麼對中年人講話很不禮貌,因為呼風喚雨慣了的大少爺壓根就想不到那一茬。

 沈盡歡眉目漸冷,視線從報紙上收回。

 “哼,下不為例!”

 秦深將報紙摔在地上,伸手握住沈盡歡冰涼的手,語氣是難得的溫柔:“先吃飯,吃完飯我送你去公司。”

 “不用了。”沈盡歡吸了口氣,她看到了報紙,S市第一房地產大鱷林建東昨日晚時於遊輪慈善宴會宣佈千金婚訊,第一跨國集團總裁重金競拍獲得鴿血紅寶石,作為嫁妝贈予林家千金,成為林建東的乘龍快婿,訂婚宴將於下周五世紀飯店隆重舉行……配圖赫然是二人相偎相依的背影,現實又給了沈盡歡一巴掌,將她從美夢中拽出來,她咬了咬牙說:“我自己打車走。”

 她抽出手指,語氣倔强。

 “沈盡歡,你敢走!”他怒道。

 變化來得太快,方才兩人還如新婚燕爾從樓上下來,一屋子的人都在八卦這個女人是什麼來頭,結果,現在說翻臉就翻臉,蕭管家吃了一驚,秦深遞給她一記眼神,她趕忙將戒指放在桌上,收起報紙逃離現場。

 短短一分鐘時間,原本還站滿傭人的餐廳頓時空無一人,只剩下秦深和沈盡歡對峙。

 沈盡歡看著秦深,失笑道:“秦深,有意思嗎?昨晚的交易已經完成了,你為什麼還非要綁著我?”

 秦深氣急敗壞,卻壓抑著怒火,深深地盯著她的眼睛,道:“你生氣了?”

 沈盡歡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哈哈大笑,笑得肚子都疼了,她才停下來,再次看著他的眼睛,輕蔑道:“你放心,我清楚自己的身份,也從未惦記過秦家大少奶奶的位子,昨晚發生的事情我不會告訴林笙簫,畢竟於我而言這並不光彩,至於你所說的生氣,不好意思,讓秦總失望了,我非但不生氣,還要祝福你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盡歡……”

 “你還是叫我全名吧,說真的,忽然這麼親切我真不習慣,本來就註定要分道揚鑣的人,何必呢。”沈盡歡輕笑一聲,她一下子就褪掉了那副唯唯諾諾的模樣,神情張揚明妹,好像從苦海中解脫出來了一樣,她看著秦深,小臉上揚起好看的笑意,抿了下唇:“秦深,希望我們後會無期。”

 說完,她扭頭便要走,望著她決絕的背影,男人本能地推開椅子追了出去,一把扯過她的手腕將她拽入懷中。

 心,顫了一下。

 “堂堂跨國集團總裁,難道玩不起?說好了一次交易換一個人,難道你又要反悔?”

 沈盡歡此刻如同炸毛的刺猬,誰碰一下,就被她紮得渾身是血,偏偏秦深抱著她,緊緊箍住她不讓她動彈。

 “你不是說,謝淑樺知道你媽媽的下落?”秦深在她耳邊,沒有提林笙簫這個話題,而是提到她的媽媽。

 沈盡歡眼眸一凜,情緒激動:“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沒別的條件,讓我陪你一起找到她,行不行?”

 秦深打著商量的語氣,但是由他說出來卻帶了絕對霸道的味道,沈盡歡聽後面色通紅,說不出來的憤怒,她一把用力將他推開,瞪紅了眼睛望著他,低吼:“你有什麼資格和我一起找她?當初如果不是你,我媽根本就不會瘋!秦深,你真是個魔鬼!為什麼五年前走了,五年後還要來糾纏我?!”

 積壓在心底的仇恨,忽然如沉寂多年的火山,一瞬間爆發了。

 當初如果不是他將她囚禁在地下室三天三夜,媽媽找不到她心急如焚,後來又傳出那樣的事情,她的媽媽怎麼可能會瘋?!

 “我那時候是因為……”

 “是因為人格分裂對嗎?”沈盡歡乾脆搶了他的話,怒目圓瞪,“你何必自欺欺人?如果真是人格分裂,為什麼在做出那種傷天害理的事情之後逃之夭夭?你知不知道你的逃跑,你的出國,給我們沈家帶來了多大的災難?!”

 秦深胸口一震,沒料到區區一個謝淑樺就點燃了她的怒火。

 沈盡歡冷笑,眼淚在心中流淌,面上卻只有憤怒與猙獰,她搖著頭輕歎:“呵,你怎麼可能知道?你忙著回秦家當你的大少爺,怎麼有空管我們的死活?就算我們死光了,你眼睛也不會眨一下!”

 “……”

 秦深沒有說話,當時他發病之後間歇性失憶,他自己都不清楚對沈盡歡究竟做了什麼,後來還是回國以後聽到姐姐和父親的談話,他才意外得知,只是犯下那樣的惡行,他自知不可饒恕,便一直待在國外,這次若不是回國聯姻,他也不可能將公司地址選在S市,更不會有機會遇到沈盡歡。他早已做好了此生不相見的準備,誰料還是遇上了,且撥動了心弦。

 “我媽是被你害的,我們沈家被你害得家破人亡,連我都被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糟踏!你現在有什麼資格威脅我?有什麼資格大言不慚地說要陪我找媽媽?!”

 沈盡歡氣得不行,拿過桌上的水杯朝他砸了過去,秦深身子微微一側,杯子砸中他身後的古董架,幾聲嘩啦啦的動靜,古董碎了一地。

 糟踏?

 在她心裡,她就那麼抵觸他?

 男人眯起眼眸,神色複雜難辨,沈盡歡大喘著氣,她很少會大聲說話,別說嘶吼,平時連跟房東太太吵架都唯唯諾諾,這是第一次,她用盡全身的力氣去發洩。

 “蕭管家,先生一個人在裡面不會有事吧?”外面傭人竊竊私語,蕭管家只得乾著急,她在門外走來走去,最後實在沒轍了,說:“先生可能是發病了,快,趕快通知陸醫生!”

 “是!”

 外面傭人亂作一團,餐廳內沈盡歡與秦深對峙。

 “你强暴我之後,我媽就瘋了,離家出走再沒回來,繼父在你離開之後卷款逃走,杳無音訊,外公外婆背負了公司欠下的所有債務,我們賣掉了房子、車子、珠寶首飾,一切值得典當的,全都賣了。”

 以前的沈家在A市也算得上是大戶人家,尤其是在沈嵐嫁給李斯年以後,兩人將積蓄一併拿出來做生意,確實賺了不少錢,哪料後來發生那樣的變故,李斯年卷走公司所有的財產,且還欠下一屁股債留給沈盡歡一家老弱病殘,沈家不得已賣掉多年來的積蓄,才勉勉强强還清債務,只是日子也越過越清貧,加之後來沈盡歡懷孕,不光家道中落,連名聲都毀了,她承受不住各方壓力,在生下火兒之後沒多久就帶著孩子一起來了S市。

 可笑造化弄人,兜兜轉轉她最後還是落在秦深手裡,反反復複被他折磨,成為他掌心裏的玩物,他將她的自尊踏在脚底,攆了又攆,根本就不顧及她的尊嚴。

 沈盡歡深吸了口氣,目光看向桌上放著的鴿血紅寶石戒指,語氣嘲諷刻薄:“你們有錢人隨隨便便一個拍賣會,動輒幾千萬上億元花出去,而我們窮人只能掙扎在社會的最底層,用髒汙的雙手去賺血汗錢,最後還要被你們這些有錢人看不起,被你們刁難,像你這種從小養尊處優,生活在金字塔頂端的人永遠都不知道我們窮人心裡有多苦。”

 秦深望著那枚戒指,轉而看向她憤怒的小臉,低低開口:“我當初也是身不由己,若我知道會有那種隱性疾病,我定不會禍害你。”

 “秦深,人格分裂不是你傷害我的理由,錯了卻不承認,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我一個弱女子身上,這才是你最對不起我的地方!你不知道你走之後,我背負了多大的壓力,學業毀了,前途沒了,家裡也是烏煙瘴氣,我當時恨不得去死,可是即便被逼到這個份上,我還是要苟延殘喘地活下來,因為窮人連去死的資格都沒有,你明白嗎?”他不知道她這些年是靠著多麼强大的意志力才挺過來的,但他輕描淡寫一句話就將她五年來的努力全都摧毀,將她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堅固心牆鑿開縫隙。

 “你走之後,我花了好幾年的時間才從陰影裏走出來,我好不容易能够像正常人生活,好不容易擺脫了老家那些人的鄙夷目光,以為自己可以不用活在自小被舅舅强暴的陰影中,可你偏偏又要纏著我!你知不知道你每碰我一下,都會讓我想起那段我竭盡全力想要忘記的往事?你知不知道葉朗的媽媽來威脅我時我有多無助?”

 沈盡歡語氣平穩地說完這一串話,秦深只是目光深沉,內心震撼不已,他沒有料到五年後她對他的恨如此之深,更沒有想到他每碰她一下,她都會想起過往的回憶,可是想要就此放手遠離她,他又做不到!秦深內心烦乱,面上不動聲色,只淡漠地挑了挑眉,未作任何解釋,就那麼眉骨安然地看著她。

 看看,給了他無數次的機會,但是從來沒有一次他可以給她一句對不起,從來不肯承認自己犯下的錯,永遠只會將責任推給人格分裂症。

 沈盡歡雙手捂了下臉,有些力不從心地哀求:“算了,過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交易已經結束了,秦深,希望你以後不要再糾纏我,我們到此為止。”

 她轉身離去,故作瀟灑,心卻支離破碎地流著血。

 這一次,秦深沒有攔住她,只是伸手按了按刺痛的太陽穴,視線也漸漸模糊不清。

 沈盡歡憋著一口氣拉開餐廳的大門,迎頭撞上匆匆而來的陸子卿,他上下掃了她一眼,而後顧不上說話拎著醫藥箱風塵僕僕地走進去。

 “阿深,你感覺怎麼樣?”陸子卿快速走到秦深身邊,一把將他扶住,秦深劍眉緊皺,許是受了刺激,他盯著沈盡歡的背影,目光灼灼。

 “沈盡歡!你又刺激他!”

 陸子卿在背後憤怒抓狂,沈盡歡脚步未停,頭也不回地離開。

 沈盡歡走後,淺水灣陷入一片慌亂之中,秦深忽然發瘋,砸光了餐廳所有的東西,地上一片狼藉,他自己的手也被玻璃割傷,多處出血。

 最後,陸子卿協同幾個黑衣保鏢,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將他制伏,給他注射了一劑鎮靜劑,場面才得以控制。

 ……

 沈盡歡一進家門,鄭英奇和火兒都在,兩人賊眉鼠眼地看著她,瞥見她脖子上的璦昧痕迹,頓時相視一笑。

 “歡歡,你這條裙子好好看哦~”火兒人小鬼大地看過來,眼珠子跟雷達似的在她身上掃描。

 沈盡歡扯了下嘴唇:“是嗎?朋友送的。”

 “是的,特別好看!特別符合你的氣質!”一看就是爸爸買的,爸爸果然財大氣粗!

 “……”

 沈盡歡將手包放在入門櫃子上,換了鞋走進來。

 “你怎麼會在我家?”

 她冷著臉,情緒不佳,畢竟剛剛吵過一架,她完全提不起勁來。

 其實多數情况下她還是很溫婉的,是標準的大家閨秀,能一個人坐在那裡認真工作毫無怨言,但是今天是真被秦深氣極了,所以連看鄭英奇都覺著不順眼。

 鄭英奇起身走了過來,看了看她說道:“我擔心你,昨晚後來沒發生什麼吧?”他意味深長地盯著她的脖子,沈盡歡被他的眼神看得不自在,心虛地拉了拉連衣裙的領子,別過視線道:“沒發生什麼,事情已經解决了,謝謝你。”

 “謝我什麼呢,這是我應該做的。”

 “你沒跟火兒亂說吧?”

 沈盡歡警惕地看著他,鄭英奇聳聳肩,心想哪裡需要他亂說啊?沈焱這熊孩子什麼都知道好嗎?昨天要不是他出餿主意,他說什麼也不可能帶著沈盡歡去參加那種高檔宴會,撞上秦深,好在秦深先前不認得他,要是認出來他是誰,那可就尷尬了。

 “放心吧,這點分寸我還是有的,沒你的同意我不會亂講,我跟沈焱說你昨晚是去看望一個朋友了,托我過來照顧他。”鄭英奇故意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說道。

 沈盡歡退開些距離,沖他點了點頭,又說:“對了,昨晚的晚禮服多少錢?我可能拿不回來了……”

 “沒事兒,本來也不是什麼大牌服裝,沒多少錢,你不用給我。”

 “那不行,我不能欠別人的,你說吧,我現在的工作挺體面的,薪水也不低,支付得起。”沈盡歡堅持要兌現,鄭英奇拗不過,最後只好說:“那好吧,兩百塊。”

 “兩百?”

 確定沒有少說一個零嗎?

 昨天那晚禮服雖然不是什麼國際大牌,但好像也不是地攤貨吧?

 “嗯,先記著,以後再給吧,我一會兒還有個家庭一對一輔導,先走了。”鄭英奇匆匆忙忙穿鞋離開,沈盡歡本想挽留的,不過最後也是有心無力,自己狀態已經够差的了,留鄭英奇下來只會讓他看笑話,何况他知道了秦深的身份,萬一不小心說漏嘴,到時候火兒又要跟她鬧。

 “吃飯了嗎?”沈盡歡歎了口氣,看著火兒那張臉,便不由自主地想到秦深,一想到他,心便揪起,渾身都不自在。

 火兒光著脚跑了過來,上上下下將她看了一遍,才開口:“吃過了,歡歡,你是去看望王玲阿姨了嗎?”

 沈盡歡伸手撥了下頭髮,點點頭:“嗯。”

 “那你有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比如昨天晚上你和鄭老師一起出席慈善晚宴?你該不會是對鄭老師有意思吧?”

 “火兒,這些話都是教你的?媽媽不是答應你了麼?這輩子都不會和別的叔叔交往,至於鄭老師,更加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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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焱拍拍心口:“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歡歡,我給你看今天的報紙哦。”

 他笑得一臉純潔無害,沈盡歡哪裡猜得到自己早就被兒子算計了進去,她搖了搖頭:“不用了,媽媽回來拿點東西,待會兒要去上班,你一個人待在家裡,如果無聊的話就去找隔壁的小朋友玩,但是不能和陌生人離開。”

 “哦,知道了。”

 火兒耷拉著腦袋,有些心塞,以為歡歡至少會稍微透露一點昨晚的細節,好歹告訴他,他的爸爸是個怎樣的人,只可惜,除了從鄭老師那兒得來的丁點情報之外,他對自己的爸爸依舊一無所知。

 沈盡歡進臥室換了一件衣服,將秦深為她準備的連衣裙換下來疊整齊擺在桌上,這次她也沒打算再還給秦深,反正昨晚的交易之後,她已經不想再和這個男人有任何瓜葛了,何况秦深此等闊綽,不至於會為了一件衣服和她計較,上回吃過一次虧,這回她也學乖了。

 沈盡歡對著鏡子看了看,發現自己脖子上有明顯璦昧過的痕迹,也難怪方才進門時鄭英奇和火兒一直盯著她,她連忙找了一條絲巾系上,好歹遮住了一些。

 準備好了一切,她才給葉母打了電話。

 “葉阿姨,事情我辦妥了,相信你現在已經接到葉朗了吧?你我之間的承諾是不是也該兌現了?”

 沈盡歡盯著鏡子中的自己,臉上是抑制不住的激動,很快,很快她就能見到自己的媽媽了!

 “好,那我就在辦公室恭候大駕了。”

 謝淑樺說晚一點去她辦公室詳談,沈盡歡只得答應,她不好將她逼得太急,現在她對謝淑樺來說已經沒了利用價值,她很有可能會出爾反爾不告訴她媽媽的下落,所以沈盡歡盡可能地恭維著她。

 ……

 沈盡歡坐車到了公司,迎頭撞上林笙簫,她穿著一套粉紅色的西裝,整個人說不出的清爽幹練,身上依舊是那股淡淡的香水味,時刻散發著優雅迷人的氣質,她們在電梯口相逢,林笙簫眼神轉冷,見到她之後明顯沒了往日的親切。

 她同樣在打量她,目光在觸及她脖子上淺紫色的絲巾時,明顯變得陰冷了幾分,她不經冷笑,往前一步,攔住她的去路,冷聲開口:“沈盡歡,我們談談。”

 “好。”

 該來的總會來。

 沈盡歡跟著林笙簫來到她的辦公室,女人一旦嫉妒起來果然可怕,她剛一進去,林笙簫將門鎖上,轉身甩手給了她一巴掌。

 “啪!”

 正室打小三,這一巴掌尤其響亮!

 沈盡歡被她煽得歪過臉去,她伸手捂住臉頰,沒有吭聲,她知道這是自己欠林笙簫的,她根本沒資格還手。

 “怎麼不還手?”林笙簫聲音尖銳,目光怨毒地瞪著她,沈盡歡抬起頭,與她對視,卻沒有開口。

 對於她的冷暴力,林笙簫實在受不了,因為當她看著沈盡歡的時候,她總能不自覺地想起秦深,他們兩個實在太像了,都是不愛講話,都是喜歡用目光來逼迫人!見人!果然是見人!她就是用這樣的眼神勾飲了秦深!

 “沈盡歡,你對得起我嗎?我讓你進公司,結果你卻挖我的牆角!”

 “我……”

 沈盡歡不知該說什麼,她看著林笙簫,抿了抿唇。

 林笙簫一把扯下她脖子上的絲巾,豔麗的吻痕一下刺痛她的眼睛,根據昨晚的幾個保鏢說,秦深開車載著一個女人離開宴會,後來不知道去了哪裡,看來,當時副駕駛上坐著的女人就是沈盡歡了,難怪散場之後她去找她便找不著了。

 “上次我警告你的話,你都當耳旁風是麼?”林笙簫恨得咬牙,她走過去,拿起桌上的報紙砸在她身上,心高氣傲道,“你若是忘了我再提醒你一次,像你這種身份低見的女人,哪怕和沈家有一點攀親帶故的關係你也配不上秦深!你看看報紙,看到了嗎?我才是他公開承認的未婚妻!他只會娶我!沈盡歡,你別不自量力!”

 報紙,她一早就看過了,所以這會兒林笙簫叫報紙砸在她臉上耀武揚威的時候,她反而沒什麼反應,可能她本身就是見吧,明明做了不要臉的事情,卻不覺得愧疚,反而還有臉和林笙簫對峙。

 沈盡歡平靜地看著她。

 林笙簫心裡氣得發抖,女人的嫉妒心蒙蔽了她的雙眼,此時此刻她只想給沈盡歡一個下馬威,好讓她知道誰才有資格站在秦深身邊,成為秦家的大少奶奶。

 她繼續說道:“昨晚的拍賣會你也參加了,你應該知道秦深對我的真心,否則他也不會花兩億的高價買下鴿血紅寶石戒指送給我。”

 沈盡歡眯了眯眼睛,想起今天在淺水灣發生的一切,秦深對管家說外面捕風捉影的言論不可信,再看看林笙簫眼中的得意,她便覺得可悲,秦深這個人是有多大的魅力呢?女人都要圍著他轉,就連林笙簫這樣的大家閨秀也被他迷得團團轉,心甘情願往他身上靠,可他的心卻從不肯為任何一個人停留。

 她笑了一下,感慨道:“原來那枚戒指要兩億啊。”

 “哼,兩億對秦深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對我來說也是九牛一毛,但是這其中的情意你不會明白!他拍下戒指是要送給我,為我下聘的聘金!他會娶我,這輩子只有我林笙簫有資格成為秦家的少奶奶!”

 “那他將戒指送給你了嗎?”沈盡歡直直看著她的眼睛,本來是覺得對不起林笙簫,可這會兒看著她囂張的樣子,以及她言語之中透露出對窮人的不屑和鄙夷,都令她極其不爽。

 林笙簫被她的話一噎,旋即狼狽地別過視線,故作矜持道:“他已經電話約了我,今晚就會將戒指送給我!這事我爸爸也知道!”

 那就是還沒送給她,她在一廂情願吧,要是讓她知道秦深對蕭管家說的那番話,估計她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囂張了。

 林笙簫似乎有些心虛,她將扯下的紫色絲巾丟在地上,而後瞪著她警告道:“沈盡歡,我告訴你,秦深是我的未婚夫,你若是再跟他有不清不楚的關係,別怪我不留情面!”

 沈盡歡吸了口氣,將報紙撿起來,平平整整地鋪在案頭上,而後從地上撿起自己的絲巾,重新纏上脖子,擋住那些耻辱的痕迹,這才心平氣和地對她說:“笙簫姐,我有自知之明,我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身份,就算我和沈讓是遠房表親關係,我也配不上秦深,我對他從來沒有非分之想,昨晚的事情我也是被逼無奈,你若不信就去問秦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