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事前避孕

發佈時間: 2022-11-05 17:2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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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本以為不在乎的,原來比誰都在乎,聽到他和別人訂婚的消息,她的心會痛,她的淚會流。

 “我沒事,風吹了眼睛。”沈盡歡胡亂找了個蹩脚的藉口搪塞過去,鄭英奇看破不說破,只是體貼地掏出手帕遞給她。

 “謝謝。”

 沈盡歡接過手帕輕輕擦乾眼淚,深吸口氣,讓自己混沌的大腦冷靜下來。

 宣佈了婚事也好,以後秦深就能一心一意對待林笙簫,不會再刻意刁難她了,今晚散場之後,她就去找秦深坦白,讓他放過葉朗,若是實在不行,她只能說出媽媽的事情以打動他,秦深當初在A市的時候,媽媽待他不錯,看在媽媽的面子上,他應該會高抬貴手吧。

 聚光燈閃了閃,林建東領著女兒女婿下了臺。

 後來,主持人說拍賣的物件是由林建東提供的三樣珠寶,其一是一條鑽石項鍊,淵源來自他的亡妻,其二是一對翡翠耳環,同樣是他亡妻珍重之物,最後則是一枚鴿血紅寶石戒指,來自英國皇室,是林建東私人珍藏數十年的寶貝,最低叫價三千萬!

 隨著主持人的一聲令下,台下開始了激烈的叫價競拍,單單是一條鑽石項鍊,價格就已經逼至五百萬!並且還在持續上升,在敲鑼之前,誰都不清楚,這三件珠寶最終會花落誰家。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不過是三件珠寶首飾而已,竟然已經炒出了天價!

 沈盡歡經過今晚的拍賣會後是真真切切體會到了這個社會的貧富差距究竟有多極端。這些有錢人,隨隨便便拍賣一條鑽石項鍊就花成百上千萬,而窮人窮其一生都買不起一條普通的鑽石項鍊。

 真是可悲!

 沈盡歡眯了眯眼睛,目光從臺上收回,她看向鄭英奇,說:“鄭英奇,我出去透透氣。”

 “我陪你一起吧?”鄭英奇頗為擔憂地說。

 “不用了,我想一個人靜靜。”

 這場拍賣會只是為了提醒她自己和秦深所在世界的差距而已,沈盡歡不願意再待下去,她猫著腰從位置上起來,而後離開大廳。

 出了拍賣大廳,來到遊輪甲板上,沈盡歡深深吸了口新鮮空氣,蹬掉脚上的高跟鞋,而後彎腰撿起鞋子,赤著脚走到欄杆邊上。

 起風了。

 海風吹拂起她的裙擺,衣袂翩翩,一如當年櫻花樹下翩翩起舞的少女。

 秦深從大廳裏出來,一眼就看到這一幕,海天一色,她背對著這邊,深V的設計露出她光潔的後背,燈光下襯得她的曲線玲瓏有致,他倒是才注意到這件禮服的特色,原來不光前面一字肩設計,後面還開了這麼大的叉!想來方才那個小白臉定是占盡了她的便宜!

 男人胸口染著一團烈火,眸色漸深,他沒有走過去,而是靠著桅杆,從口袋裏摸出烟盒,敲了根烟點燃。

 沈盡歡聽見動靜慌張地轉過身去,對上秦深灑脫不羈的目光,她心口一澀,而後眼眶也跟著漲紅,秦深就站在那裡,姿勢一如既往的傲慢,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那樣理直氣壯,似乎連一句解釋都不稀罕。

 是啊,這就是秦深,桀驁不馴,不可一世,即便他現在和別人訂婚了,他也不覺得自己虧欠她,何况本來他就沒有虧欠她什麼。

 可為什麼,他看過來的時候,那眼神卻好似在看一個無處可逃的獵物?他還要繼續狩獵嗎?

 沈盡歡喘了口氣,最終提著鞋子走了過來,仰頭看著秦深那張無可挑剔的俊臉,妥協道:“秦深,你能不能放過葉朗?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糾纏你了,就這一次,你就幫我這一次,行不行?”

 秦深吸了口烟,煙霧繚繞著男人俊氣的五官,他凉薄的視線四平八穩地落在她雪白的腳丫上,沈盡歡緊張得甚至能聽見自己怦怦的心跳聲,她緊咬著唇,等待秦深的答案。

 一直到他抽完整根烟,他才不慌不忙地開口,聲音隨著海風送進她耳朵裏。

 “沈盡歡,你白天不是已經想明白了麼?簡訊我收到了,我現在答覆你,今晚我有空。”

 “我……可是現在我不能這麼做,秦深,你有未婚妻了,我不能破壞你和林笙簫之間的感情,我絕對不能當遭人唾弃的小三。”

 “今晚訂婚的消息我也很意外,不過你應該能理解,我也是身不由己,我可以給林笙簫婚姻,但絕對不會給她感情,這一點我可以向你保證,你也大可放心。”秦深難得多說了一句,沈盡歡張了張口,她想問一句,那他會給她感情嗎?然而最終沒有問出口。

 她問這些頂多是自取其辱罷了,秦深對她不過是一時興起,他想要得到的,只是她的身體而已,和感情無關。

 “秦深,你和我說這些沒用,我不想知道你和林笙簫之間的關係,不管你為了什麼而娶她都和我沒有關係,你也沒必要向我保證什麼,我只求你放過葉朗,還有兩天就開庭了,葉家等不起,我也耗不起。”

 “想要救葉朗,只有這一個機會,遊輪靠岸之後主動來找我。”秦深如是說道,他強勢慣了,做事素來雷厲風行,對待沈盡歡,他已經耗盡了耐心。

 “為什麼非要這樣逼我?你都有林笙簫了為什麼還要得到我?你這麼做就不怕林笙簫會生氣嗎?!”

 沈盡歡低吼出聲,雙目圓瞪,她望著秦深高大挺拔的身影,心尖彌漫著細密的鈍痛。

 男人背脊微微僵了一下,而後嘴角蕩漾開一道魅惑人心的笑,那笑意與他整個人的氣場都不相符,卻莫名得耀眼醉人,沈盡歡一下子就看得愣了神。

 “不為什麼,我喜歡看你低聲下氣求我,我說過要拔光你身上的刺,那就說到做到。”他的話炸響在耳畔,沈盡歡眼睛通紅,終於控制不住吼出聲:“看到我這樣你很高興很得意是嗎?秦深,我從沒想過五年後還會再遇上你,早在五年前我的心就已經死了!我之所以把自己變成刺猬,是因為不想再受到傷害,你拔光我的刺,我會生不如死!”

 秦深抿了抿唇,內心頗為震撼,面上不動聲色:“好,那就同歸於盡一起死吧,就算到了地獄,我也要你的世界和我一樣黑暗!”

 “瘋子!你真是個瘋子!”沈盡歡往後退了一步,滿臉的吃驚無法掩飾,什麼叫想要她的世界和他一樣黑暗?他難道要將她變成他這種冷血無情的人嗎?沈盡歡心跳加速,面色通紅,就連後背都被汗水浸透,他的世界是黑暗殘酷的,她若是與他為伍,那麼永生都見不到光明,生死時刻懸於一線!

 秦深聳了聳肩,無所謂道:“我本來就是。”

 “秦深,我求求你,放過我,求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你不知道這五年我是怎麼活下來的,我不想再嘗一遍那種痛苦的滋味……”如果再次落入秦深手中,如果火兒的身份暴露,最後孩子被秦家奪走,她將會一無所有啊!五年前眾叛親離遭人詬病的滋味她真的不想再嘗,此刻她要是介入秦深和林笙簫的婚姻,往後不光別人嘴上不饒她,就連她自己都過不去心裡的那一關。

 明知他有未婚妻,卻還要飛蛾撲火與他做交易,她與外面那些綠茶表有何分別?

 沈盡歡如螻蟻一般低見請求,秦深卻只是高深地眯著眼眸,睥睨她,對於她的卑微姿態無動於衷。

 “我……我媽媽她五年前失踪了,受到刺激精神失常,之後再也沒有回來,”沈盡歡低聲啜泣,死死捏著手掌心,終於說了出來,秦深黑眸驟然眯緊,眉心緊擰,沒錯,這個消息他在第一次調查沈盡歡時何路就說過了,只是當時他不以為意,卻沒想到今日她會主動提及,男人手扶住桅杆,喉結上下滾動,卻是一言不發,聽她繼續說,“葉朗的媽媽見過她,她知道我媽現在在哪兒,她讓我求你放過葉朗,作為交換條件,她會告訴我媽媽的下落。”

 原來如此,難怪被他百般刁難之後,她非但沒有退縮反而越挫越勇,原來是因為有軟肋在謝淑樺手中。

 秦深薄唇緊抿,俊臉同樣繃得緊緊的,銳利的眸光如刀子割在她身上。

 “你從我們第一天見面開始就認為我是欲擒故縱,其實你誤會我了,我真沒有那個想法,我沒有想過要招惹你,我躲你都來不及怎麼可能主動勾飲?這次如果不是我媽有了下落,我就算賠上自己的名聲,被葉朗的媽媽威脅,丟了工作,我也不會來求你。”

 沈盡歡逐字逐句,將她心裡的想法解釋清楚,她為的就是讓秦深知道她沒有想過欲拒還迎,她是真的不願意招惹他,可她不知道的是,自己越是這麼說,秦深便越是憤怒!

 原來在她心裡,早就將他的關係撇得一乾二淨!若不是謝淑樺威脅她,她這輩子都不可能來求他!

 該死!他忘不掉她,她憑什麼忘了他?當初明明是她拉著他的手說長大後要嫁給他,怎麼能出爾反爾?!

 秦深那張堪稱完美的臉忽然揚起一抹令人膽顫心驚的笑,沈盡歡看著他,心裡似乎沒有起初那般畏懼了。

 “我求求你,我媽當初對你那麼好,現在好不容易有了她的消息,求你幫幫我,只要你撤訴,保釋葉朗,我保證找到媽媽以後帶著她離開S市,再也不會打擾到你的生活,不會影響到你和林笙簫之間的感情。”

 秦深深吸口氣,利眸眯緊眸色凜冽,銳利的鋒芒從眉宇之間透射出來,他忽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與自己對視,說道:“沈盡歡,我再說最後一次,想救葉朗除非陪我睡一晚,競拍結束後在這裡等我,否則一切免談!”

 秦深撂下這句話,轉身進了會場,徒留她一個人在外面吹風。

 他走之後,甲板上空無一人,沈盡歡漸漸滑坐在地上,高跟鞋丟在脚邊,雙手緊緊抱住膝蓋,痛苦不已。

 為什麼?

 為什麼她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他還是不肯答應放手?她到底哪一點招惹了他?

 ……

 半個小時後,二樓大廳傳來敲鑼的聲音,看來這最後一件拍賣品花落誰家已經定了。

 不多時,人們陸陸續續從樓上下來。

 “秦總果然出手闊綽,竟然花天價買下最後一枚鴿血紅寶石戒指!”

 “天哪,林小姐真是好福氣啊,秦總花大價錢買下來的戒指最後肯定是作為聘禮送給林小姐,如此林董不費吹灰之力既做了善事,又賺了聘金,且還保住了英國皇室失傳多年的紅寶石,真是一舉三得!”

 “……”

 散場後,遊輪靠岸,那些人議論紛紛,沈盡歡穿好了鞋,鄭英奇從裡面出來。

 “盡歡,你簡直不知道剛才價格炒得有多高啊!秦深真是瘋了,為了一個破戒指,居然杠到最後,花了……”

 “鄭英奇,我不想聽這些,你先回去吧,我還有點私事要解决。”

 沈盡歡打斷了他滔滔不絕的話,秦深花了多少錢競拍得到那枚戒指都與她無關,因為大家都說了,這不過是秦深送給林家的聘禮罷了,與她沈盡歡沒有半點關係。

 她唯一要做的,是求秦深放過葉朗,以此換到媽媽的下落。

 “啊?你有什麼私事不能離開這兒再解决嗎?盡歡,我們走吧,船已經靠岸了,現在時候也不早了,你要是再不回去的話,沈焱會擔心的。”鄭英奇眉心微擰,生怕她是聽了秦深和林笙簫訂婚的消息倍受打擊,想要在海上尋死覓活。

 沈盡歡一臉嚴肅地看著鄭英奇,說:“我要和火兒的爸爸談些事情。”

 “哦~”鄭英奇恍然大悟,如此也好,這樣正好稱了那熊孩子的心意,讓自己的爸爸和媽媽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到時候舊情複燃……

 鄭英奇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沈盡歡皺了皺眉頭,抬起手肘拱了他一下,惱怒道:“鄭英奇!你又在YY什麼?”

 “啊,沒什麼沒什麼,你去吧,儘管去,家裡你放心,我會幫你照顧好沈焱的!”鄭英奇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頓時正義感爆棚,沈盡歡方要解釋什麼,他已經一溜煙竄開了,並且在人群中朝她比了一個OK的手勢,示意她不用擔心火兒的安全問題。

 沈盡歡無奈,最終吐了口氣,也好,有鄭老師照顧火兒,她也不用擔心。

 她按照秦深的交代,就站在桅杆旁邊等待。

 約莫過了五分鐘,人走得差不多了,她一眼看到秦深和林建東有說有笑地走了過來,他站在林建東的左邊,林笙簫站在林建東的右邊,三人儼然和睦的一家子。

 “阿深,那戒指就當笙簫出嫁的嫁妝了啊,你可千萬珍藏好。”林建東老成地拍了拍秦深的肩膀,後者面上掛著一絲淡笑,對他點了點頭:“放心吧林董……”

 “誒?怎麼還叫林董?我都當面將笙簫許配給你了,你是不是該改口了?”林建東佯裝不悅。

 林笙簫在一旁扭扭捏捏道:“爸爸,這八字還沒一撇呢,您別亂點鴛鴦譜啦~”

 “怎麼就八字沒一撇?現在就差走個儀式了,明天報紙出來頭條必定是你們二人的婚事。”林建東語氣不輕不重,恰到好處地提醒,林笙簫抿嘴輕笑,心中高興極了。

 林建東道:“別再林董林董的叫了,顯得咱們多生分呐。”

 秦深諱莫如深,黑眸閃了閃,說:“沒訂婚,一切還是按規矩來。”

 “哈哈哈,也罷,就聽你的按規矩來,下周五訂婚宴你可別給我耍花樣!”林建東臉上雖是在笑,眼神之中卻暗暗給秦深施壓,秦深無所謂地應承一聲,目光流轉,掃過桅杆旁立著的身影,嘴角勾起淺笑。

 沈盡歡站在那裡,頓覺自己多餘,她手足無措,想要轉身離去,可這會兒甲板上只剩他們幾個人,她一走動就暴露了自己,然而一直站在這兒,他們遲早會走過來,到時候她更尷尬。

 不過,一切都只是她多慮了。

 秦深和林建東等人走到了她旁邊,幾人目光都沒有停留,直直躍過她而去,沈盡歡的心懸到了嗓子眼,在擦肩而過的瞬間,手心裏多了一把鑰匙,以及男人輕不可聞的聲音:“到岸上車裏等我。”

 沈盡歡著實嚇了一跳!

 她慌忙抬眸看過去,卻見他們三人有說有笑,誰都沒有看她一眼,她心慌意亂,心跳瘋狂加速,緊緊攥著秦深塞給她的車鑰匙,東張西望生怕被旁人瞧見,那種感覺就好像在偷/情!

 等到他們幾人走遠了,她才喘了口氣,扶著桅杆站穩腳跟。

 她剛才為什麼要心虛呢?

 就算被林建東發現了,她也沒必要害怕什麼,畢竟應該慌張的人是秦深才對,到時候林建東和林笙簫質問起來,他得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沈盡歡頗為懊惱地上了岸,在岸邊露天停車場找到秦深的那輛布加迪威龍,解了鎖拉開車門坐進去。

 在等待中,她緊張得手心裏出了一層汗,連忙翻出面紙擦拭。

 “嘭!”

 車窗被人敲了一下,她如驚弓之鳥朝窗外看去,見是秦深才松了口氣,按下解鎖鍵。

 男人繞過車頭,拉開車門坐了進來,他一句話也沒說,繃著臉發動油門開車。

 沈盡歡內心忐忑不安,車內死寂般的沉默,車速飆升到了極致,不知是秦深迫不及待了,還是在生悶氣。

 沈盡歡手肘撐著車窗,蒼白的小臉倒映在窗戶上,秦深瞥了一眼,而後抓心撓肺的憋屈。

 不過是和他睡一晚而已,她至於那麼委屈?至於一副捨生取義的表情?

 男人看到她如死灰般的臉,頓時心中煩躁不已,踩足了油門,二十分鐘後,頂級超跑便駛到了一座露天別墅前。

 “嘀——”

 大門自動開啟,跑車順著鋪墊的彩石一路疾馳,繞過一處露天泳池,開了將近五分鐘才駛入車庫。

 這別墅,好大!

 車庫裏停著數不盡的豪車,應該都是秦深的吧,畢竟第一跨國集團總裁財大氣粗。沈盡歡眼波一轉,卻見車旁站著兩位傭人,她吃了一驚,下意識地問出口:“怎麼還有別人?”

 “沒人伺候著怎麼行?”

 男人嗓音低沉,他推開車門,對她說:“下車,沈盡歡,這是你自己選的路,現在反悔已經來不及了。”

 盡歡咬了咬牙,從車上下來,她還穿著那套晚禮服,夜風中襯得她身影纖細,這些年她吃了不少苦,所以身上也沒二兩肉,風一吹來便搖搖欲墜,隨時都有可能被刮走似的。

 秦深收回視線,雙手插兜,走在前面,他不用擔心沈盡歡反悔,因為她的軟肋在謝淑樺手中,她不得不妥協!

 沈盡歡拿著手包,亦步亦趨地跟在秦深身後,原來,這就是淺水灣別墅,與其說是別墅,倒不如說是莊園,且不說配寘有高檔露天游泳池,光是這占地面積就已經令人咋舌!

 “先生晚上好。”

 家裡菲傭堪比秦公館,沈盡歡在那些人毒辣的視線下無所適從,只能加快步伐跟上秦深。

 男人走過近百平米的奢華客廳,徑直走向二樓,推開二樓左手邊第一間房門,進去之後便開始脫衣服。

 沈盡歡的心一下子懸到了嗓子眼,難道這麼快就要切入主題嗎?

 她還沒做好準備。

 餘光悄悄打量四周環境,這臥室裝修是一貫的奢華尊貴,與秦公館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黑白簡約色調的臥室給人一種陰冷壓抑的感覺,然而即便如此,顏色也不顯得突兀。

 臥室的床很大,沈盡歡是第一次見到那麼大的床,縱橫約莫各有五米,足以睡七八個成年人,這麼空曠的臥室,放著一張如此誇張的床,莫非是秦深專門為她準備的嗎?

 想到這兒,沈盡歡不由自主地紅了臉,身子也漸漸發燙。

 “洗澡麼?”

 秦深忽然扭頭看向她,他上身**,露出黃金比例的身材,沈盡歡自知這種時候沒法再矯情,她微微別過視線,不自在地點了點頭:“嗯。”

 秦深眯了下眼睛,手按了一個開關,原本閉合的牆壁忽然朝兩邊分開,露出一間寬敞的獨立衛浴。

 看來這別墅的設計別出心裁,處處暗藏玄機。

 “去吧。”秦深凝視了她一眼,伸手將她輕輕推了進去。

 沈盡歡窘迫地回過頭:“衣服……”

 “反正一會兒也要脫,省得麻煩。”

 “……”

 她進了浴室,入眼的是一個朝豪華按摩浴缸,尺寸比一般的浴缸要大不少。沈盡歡回頭看了一眼,沒有看到秦深,她緩緩松了口氣,而後脫下身上的晚禮服,疊好了放在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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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到,在競拍中途她還曾賭上自尊乞求秦深,競拍結束後,她還是別無選擇來了這裡。

 今晚,她即將和惡魔做交易,用自己的一晚,換葉朗的平安,換媽媽的下落,似乎聽起來她一點也不虧。

 然而沈盡歡還是哭了,她站在浴缸之中,沒有開熱水,任由冷水沖刷自己的身子,睜不開雙眼,但淚水卻順著眼角滑落,她雙手緊緊抱臂,肩膀輕輕顫抖。

 背後突然貼上來一具滾燙的身軀,沈盡歡嚇了一跳,慌忙轉過身去,與秦深四目相對!

 “哭什麼?這可是你心甘情願的。”秦深邪笑,橘色的燈光下他的五官更加精緻,如開在暗夜的罌粟花明明劇毒卻令人心神嚮往。

 “秦深,我沒得選。”

 她挫敗地低下頭,眼淚落在水中,綻開多多漣漪。

 男人瞳孔皺縮,神色冷冽,他無視她語氣中的落寞與無奈,伸手將她摟入懷抱,炙熱的吻鋪天蓋地,屬於秦深的氣息將她籠罩,他霸道地撬開雙唇,汲取她的甘甜。

 沈盡歡本能地想要後退,不想脚下打滑身子猝不及防往後栽去,後背緊緊貼上冰冷的牆壁,她尚未來得及喘氣,男人已然欺身而上,將她牢牢壓住,密不可分,滾燙的吻褫奪她的呼吸,男人的大掌貼在她腰側,沈盡歡想要掙脫,雙手交叉抵在他胸前,可是男人太重了,她那麼點力道實在起不了作用。

 秦深眯起眼眸,神色迷醉,明明只是在晚宴上喝了一點點酒而已,怎麼這會兒卻覺得醉了呢?

 他忽然撐起身子,放過她的唇,沈盡歡得空吸了幾口氣,只是還沒等她反應過來,秦深就已將她攔腰抱起,抱向那張五米大床!

 “等、等一下!”沈盡歡牙齒打顫低喊出口,秦深脚步一頓,睨了她一眼,冷聲警告:“箭在弦上,這種時候你若反悔,後果自負!”

 “沒有,我沒有要反悔,我需要再確認一遍,是不是我今晚陪你……之後,你就會放過葉朗?”女人黑白分明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他,秦深聞言輕笑,她不知道自己這副嬌嗔的語氣讓他聽了心中有多爽。

 他將她抱到床上,絲綢般質地的被單使得沈盡歡打了個寒顫,雙肩輕顫出幾許孱弱,此刻的她就像是一隻刺猬,渾身是刺,偏偏對獵人抱有僥倖心理。

 “秦深,你回答我,你沒有騙我,對不對?”沈盡歡小心翼翼地又問了一遍,秦深卻沒有立刻壓下來,而是從床頭櫃的抽屜裏拿出一瓶藥,從裡面倒出兩顆扔給她,說道:“事前避孕,我不想鬧出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