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誰都沒資格欺負你

發佈時間: 2022-11-05 17:2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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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盡歡一下就愣住了,她沒想到,在這異鄉,竟然能碰到家鄉的人,她怔怔地看著面前的中年婦女,張了張口,不知該說什麼。

 倒是中年婦女先開了口,指著她的鼻子一頓臭駡:“我當是誰呢,原來還真是阿朗的高中同學哦,沈盡歡,我勸你最好離阿朗遠一點,我們家阿朗絕不會看中你這樣的女人,所以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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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玲怒氣汹汹,大叫道:“你給我把話說清楚,歡歡是怎樣的女人啊?”

 葉母活了大半輩子什麼場面沒見過,她何至於被一個小丫頭吼住?她眼中充滿敵意,奚落道:“什麼樣的女人你難道不清楚麼?”

 “你……”

 這個世上以貌取人的人太多,你若一個一個去計較,只怕最後會把自己累死,沈盡歡拽了拽王玲的衣袖,示意她不要鬧事,她走過去,將買好的水果放在桌上,又對著葉朗說:“葉朗,祝賀你出院,既然你有父母來接送的話,我和王玲就先走了,再次謝謝你那晚路見不平幫了我,以後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我一定鼎力相助。”

 沈盡歡朝葉朗的家人深深鞠了一躬。

 “盡歡,你別這樣,我媽她說的話你別放心上,她其實就是……”

 沒等葉朗說完,他媽媽就又插嘴,言語之中盡是鄙夷與不屑:“裝模作樣,你要誠心道歉,那就麻煩以後離我們家阿朗遠一點!我可不希望阿朗再為你冒險受一星半點的傷害,要是讓我知道你還在糾纏他,別怪我將你以前的那點破事全都抖出來!”

 沈盡歡臉色煞白,她緊緊咬著牙關,指甲幾乎將手掌心掐破,她一聲不吭,甚至于連她自己都佩服自己的忍耐力。

 以前的破事,被舅舅親犯,克父克母,人盡皆知,她還害怕她將那些事情抖出去嗎?

 早就不怕了,她在大城市漂泊了這麼些年,早已練就刀槍不入的護體神功,無論別人說什麼,她都不會介意,然而,不介意並不代表她就放下了,她也是有自尊心的,當年被秦深毀掉人生,她甚至多次想過尋死,若不是最後發現自己懷孕了,她或許早就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此時此刻,在眾人面前,葉朗的媽媽親手揭開她深藏心底的秘密,甚至以此作為威脅,沈盡歡只覺得渾身毛骨悚然,她望著葉朗的媽媽,眼睛不由地睜大。

 人心難測,說的就是這個意思吧!

 王玲氣得乾瞪眼,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反駁,只擔心提到往事會讓沈盡歡傷心,她拉住她的手,無形之中給她力量。

 葉朗坐在輪椅上,他被秦深打斷三根肋骨,行動相當不便,但是眼看著自己的家人在刁難沈盡歡和王玲,他實在看不過去了,推著輪椅上前,橫在他們兩列中央,對著自己的媽媽著急道:“媽,你說話能不能顧及一下別人的感受?盡歡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種人!她在大城市是憑自己本事賺錢生活的!”

 “阿朗,事實擺在你面前你怎麼還裝傻呢?你難道看不出來嗎?你看看她旁邊站著的女人,穿衣打扮濃妝豔抹,身上一股子刺鼻香水味,一看就不像是好姑娘,和她厮混在一起的女人又能是什麼好作風?她們這種女人,只要有錢就跟誰,今天能跟你睡,趕明兒別人出高價,她們就又跟別的男人跑了!這樣的女人可千萬不能娶回來當媳婦啊!”葉母說得頭頭是道。

 王玲氣得面紅耳赤:“你說誰不是好姑娘?誰規定我不能穿這樣的衣服化濃妝了?是你自己思想保守又封建,憑什麼含血噴人?”

 葉母白了她一眼:“裝什麼呢?你難道不是百樂門的坐台女?”

 “對!我是百樂門坐台的,但我也是憑自己的本事賺錢,誰生來就願意去當技女?還不都是為生活所迫嗎?我父母雙亡外公外婆死於火灾,沒有文憑沒有後臺憑什麼在大城市落脚?你以為每個人都像葉朗一樣生來就養尊處優嗎?!”

 葉母冷嗤一聲:“說的那麼冠冕堂皇,背地裡不還是數著男人給你的錢樂得睡不著?”

 王玲怒不可遏,她指著自己,再指向沈盡歡,澄清道:“你們說我可以,我確實是百樂門的坐台女,但歡歡不是!歡歡不是你們眼中的那種人,她純潔善良,體貼董事,她……”

 “有什麼差別?和坐台女情同手足,骨子裡也不是什麼好老,純潔善良?你是不知道她五年前和自己的舅舅都幹了什麼齷齪事吧?!”

 “你!”

 王玲一下被她噎住,竟覺得羞耻不已,這麼多年,她第一次覺得自己這個職業很丟人,以至於讓她在吵架的時候都底氣不足!早知道會遇到刁蠻的葉母,她今天就不該强行拉著歡歡一起來的!

 葉朗怒道:“媽!你別說了!”

 葉母卻不為所動:“阿朗,你知道五年前沈盡歡為什麼沒能參加高考,之後消失得無影無蹤嗎?”

 葉朗一愣,這一直是他心頭未解之謎,在S市與沈盡歡重逢之後他也幾次想要問起,只不過暫時還沒找到合適的機會。葉朗看向自己的母親,詢問:“為什麼?”

 “這件事咱們鎮上挨家挨戶都知道,因為她行為不檢點和自己……”

 “嘭!”

 一個重物砸了過去,緊接著就聽到葉母的尖叫以及王玲惡狠狠的警告:“混蛋!你給我閉嘴!”

 “不得了了!百樂門的坐台女打人了!大家快來看啊!”

 葉母捂住紅腫的額頭,扯開嗓門大叫,他們病房的門本來就是開著的,這麼一喊頓時引來無數人的圍觀,將一層走廊都堵住了。

 王玲慌了:“你閉嘴!你不准亂說!”

 沈盡歡同樣覺得不可思議,沒想到看起來端莊優雅的中年婦女,一言一行卻像個潑婦,一點大戶人家的教養都沒有。

 她拽著王玲的手腕,低聲道:“我們走。”

 王玲匆忙點頭,她害怕被那麼多人討伐,趕緊握住她的手往門外走。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攔住這兩個狐狸精!”

 於是她倆就被堵在了走廊上。

 病房裏有好幾個葉朗家的親戚,不由跟著起哄。

 “大家快看,就是這兩個見人,自己在百樂門賣身不說,竟然還上門打人,你們說是不是氣人?”

 幾句煽風點火故意歪曲事實的話說出來,那些圍觀的人馬上就信了,對著王玲和沈盡歡指指點點,從一開始的竊竊私語逐漸變成破口大駡。

 “真不要臉,原來是百樂門的狐狸精,太髒了!醫院怎麼會讓這種人進來?就不怕她們身上有傳染病嗎?”

 “就是,那種地方的女人太不要臉了,專門勾飲有錢男人,一點道德底線都沒有,只要有錢,連已婚男人她們都不放過!”

 “噁心的女人,全國每天那麼多人死去,這種人為什麼不去死?!”

 “……”

 走廊上議論紛紛,沈盡歡和王玲紅著臉解釋,但是人太多了,又多半是思想封建的家庭主婦,無論她們怎麼解釋,那些人都不會聽的。

 一人一張嘴,密密麻麻的人群,每一個人口中都在說著最骯髒不堪的話,她們何以辯駁?只能儘快離開這個地方。

 “玲瓏,我們快走,你別怕,有我在。”

 沈盡歡緊緊摟著王玲的胳膊,後者被眼前的場景嚇到,瞳孔有些渙散,情緒也不穩定。她渾身發抖,手指更是抖得不像話。

 沈盡歡刨開人流往外沖,王玲跌跌撞撞地跟在她身後。

 混亂之中,也不知是誰推了王玲一把,後者從沈盡歡身邊一下滑倒重重摔在地上。

 緊接著,不等沈盡歡察覺反應,那群人動起手來,一邊喊著打死狐狸精的口號,一邊用手或脚去打去踢地上的王玲。

 “歡歡!”

 王玲尖叫,場面一瞬間失控,犯了眾怒的下場就是群毆時連個同情她的人都不會有,何况她本來就是百樂門的坐台女,那些人更不會手下留情。

 拳頭如雨點一般落在王玲身上,她痛得吸氣眯眼完全招架不住,只好本能縮在地上,用皮包擋住自己的頭,封锁他們的部分攻擊。

 沈盡歡急忙撥開人群想要將王玲拉起來,但是人太多了,又有人拽住她的胳膊,不讓她靠近,硬生生將二人分開來,沈盡歡急得滿頭大汗,王玲蜷縮在地上,忍受那群人的拳打脚踢。

 “歡歡,救我!”王玲痛哭,說到底才是個22歲的小姑娘,內心再强大又能强大到哪裡去?如今網絡暴力都能逼死人,何况現實生活中的暴力呢?

 沈盡歡急得去翻手機要報警,她大叫:“不要打了!我報警了!”

 其中幾個中年婦女聽到這話頓時瘋了,沖上來一把奪過她的手機,連著她一起打!

 沈盡歡的頭髮被人死死揪住,頭皮疼得不可思議,她拼命反抗,可惜寡不敵眾,最終她也被推倒在地,王玲就在離她不到兩米的地方,被人打得鼻青臉腫,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一場針對坐台女的暴力一直持續了十多分鐘,十多分鐘後,走廊上來了兩個大人物,不知是誰在走廊上吼了一聲,那群人慌忙退散。

 “是沈讓來了!”

 沈讓,S市萬盛飯店總裁,世界福布斯富豪榜前十位的鑽石王老五!在S市,沒有人不知道沈讓,一聽到他的名字,各個聞風喪膽!

 人群做鳥獸狀散開,沈盡歡使盡渾身力氣才爬到王玲身邊,後者被打得面目全非,臉上身上都是血,至於那些看不見的傷口更是數不勝數。

 “玲瓏,玲瓏?”沈盡歡搖了搖她的肩膀,王玲奄奄一息,顯然重傷,她掀了掀眼皮,血水模糊了視線,以至於她都看不清沈盡歡的樣子,只動了動嘴唇,發不出聲音。

 她正要叫醫生,卻已經有一道身影蹲了下來,沈盡歡微微一愣,而後就見逆光之中沈讓親自彎腰將滿身是傷的王玲打橫抱起。

 “沈先生……”

 “阿深,這個交給我,那個你自己看著辦,”沈讓只朝沈盡歡勾了勾唇角,眉目陰沉地盯著王玲臉上的傷口,他轉而看向那群肇事者,面如羅刹,語氣陰森,“今天的事情,一個都逃不掉!你們在她身上打了多少拳踩了多少脚,我沈讓絕對十倍奉還!”

 說完,在眾人震驚之中抱著王玲闊步離開。

 沈盡歡扶住牆,一眼對上一雙深不可測的眸子,她心裡咯噔一下,男人上前一把擒住她的手腕,與此同時撂下一句狠話:“A市名門不會再有葉家!”

 葉母錯愕不已,她愣了好久,一直到人走了,她才恍然大悟,指著男人遠去的背影,顫抖著說:“他、他、他就是秦深!”

 葉朗以及葉家剩下的親人紛紛露出震愕的神情,難以置信地看著秦深高大肅穆的背影。

 有人說:“百樂門的坐台女,難道是沈讓和秦深的情婦嗎?”

 “完了,我們攤上事兒了!”

 這話剛剛說完,走廊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而後便是一群軍裝武警手持槍棍氣勢洶洶而來。

 “把鬧事的全都帶走!一個不留!”

 “是,長官!”

 武警動作迅速風卷雲殘,現場無一遺漏,就連坐在輪椅上的葉朗也被押著帶走。

 ……

 沈盡歡被一個熟悉的懷抱包裹住,鼻息間盡是屬於他的那股獨特香味,她眯了眯眼睛,總感覺眼眶裏濕漉漉的,心裡也難受得厲害。

 她沒有想到,自己在外被人欺負,會是他來救她。

 可是,她的生活好不容易趨於平靜,她好不容易擺脫了精神分裂的秦深,為什麼秦時又纏上了她?!

 “你……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她的手勾住他的脖子,被他這麼抱著,她只覺得渾身都不舒服。

 腦海裏不經閃過幾天前在藥房碰見何路時他說過的話,擠不進的世界就別擠了,免得到頭來自己遍體鱗傷,她當下更加覺得羞愧,掙扎著要從他懷裡出來。

 男人充耳不聞,板著一張刀刻斧鑿的俊臉,黑眸深沉如炬,一路往前,直奔急診室。

 “秦深,你……”

 “我是秦時!”

 男人突然暴躁開口,沈盡歡呼吸一滯,這下更加覺得渾身彆扭,身上細胞時刻呈戒備狀態,比起方才對待那些肇事者,此刻的她打著十二分的警惕,一刻也不敢怠慢。

 “沈盡歡,你真是長本事了!居然跑到醫院來看舊情人!是不是我上次打他不够狠?你沒長記性?!”

 也對,葉朗確實是他動手打傷的。

 秦時怒不可遏,將她放在急診室的椅子上,對著她一頓臭駡,盡歡低下頭去,默默承受他的口水,一聲不敢吭。

 “現在認慫了,有那膽量去送花送水果,怎麼就沒想到會被人噴?”

 “……”

 “作為你男朋友的我深感丟臉!”

 沈盡歡愣住,不悅皺眉:“誰承認你是我男朋友了?你別亂說。”

 “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了,你還不承認?你不承認有什麼用?今天我可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救了你,那些人一轉身就會說你是被我包養的!”

 “秦時!你別太過分了!”

 “我過分還是你過分?你來探望那孫子,怎麼就沒考慮過我的感受?你是個有男朋友的人,結果卻來探望男朋友的情敵,被他家人不待見還死乞白賴不肯走,最後被揍成這副模樣你得意了?”

 “你都看到了?”沈盡歡心裏一寒,他難道全程看著她挨打嗎?

 秦時冷哼一聲:“我不用看,用腳趾頭想都能猜到是怎麼回事!”

 沈盡歡籲了口氣,轉念一想,他這種人就算全程冷眼旁觀應該也不足為奇吧?畢竟五年前他做的事情比這些人瘋狂多了。

 “葉朗不是我男朋友,他是我高中同學,正巧在這個城市碰到了,聚一聚而已。”沈盡歡破天荒地解釋,她純粹是擔心他鑽牛角尖到時候再去找葉朗的麻煩,想起沈讓和秦深對待孫純傑的手段,她不由一陣後怕,料想今天得罪她們的那群人應該都不會有好下場。

 “是不是高中同學我自然會查清楚,以後沒我的允許你不准和异性朋友走得太近!”他說話語氣很重,火冒三丈的感覺。

 沈盡歡耷拉著腦袋,欲言又止:“那些人,你別太為難他們……”

 “先管好你自個兒,還有閒情逸致操心別人。”

 秦時本還想噴她,但看著她低頭頗有認錯的樣子,暫且作罷,手敲了敲她的腦門,冷聲警告:“你記著,你是秦時的女人,誰都沒資格欺負你。”今天那些欺負她的人,他都一一記下了,一個都不會放過!

 沈盡歡撇撇嘴:“可大家又不認識秦時是誰。”再說,她一點也不想和他扯上關係。

 秦時乍然眯眼:“那你不會拿秦深的名字恐嚇他們麼?傻子一樣。”

 沈盡歡:“……”

 怎麼有種打情罵俏的感覺?

 算了,她還是閉嘴吧。

 秦時找來醫生給她檢查傷口,又是拍片又是做B超,折騰了一上午終於結束了。

 VIP病房內,氣氛緊張。

 男人盯著沈盡歡的眼睛,滿目嚴肅道:“你肚子上的疤是怎麼回事?難不成你背著我還生了個孩子?”

 沈盡歡心尖一顫,慌忙解釋:“不是,那是闌尾炎手術留下的疤痕。”

 “哼,離開我你還真是一身毛病。”

 秦時冷哼一聲,主治醫生走來,向他詳細彙報情况,好在她不是主要受害者,那群人對她留了情面,所以只是一些皮外傷而已。

 醫生給開了藥,秦時親力親為,為她付了錢,拿了藥,黑著臉塞到她手中:“記得吃。”

 “謝謝你,一共多少錢?我……”

 “沈盡歡!你非要和我撇清關係麼?今天要不是我恰巧來醫院,你他媽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沈盡歡眼皮一跳,是啊,要不是秦深及時出現,她不被打死,也會被人們的口水淹死。

 這麼算來,她算欠了秦深一次人情,又欠了秦時一次人情。

 “那你怎麼會來醫院?”

 沈盡歡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向男人的時候總有一股迷魅人心的力量,秦時星目淺眯,唇角上揚:“不是說了麼,我會主動來找你。”

 沈盡歡:“……”

 所以,他這是纏上她了?

 可她一點也不想被糾纏啊!

 “你來了正好,衣服我洗好了,你待會兒跟我一起去拿一下,也省得我給你親自送過去。”

 二人之間過於沉默,秦時的眼神又太灼熱,她尷尬地別過視線,隨口找了個話題。

 “什麼衣服?”

 “就是那天在旅舘你讓何路準備的衣……”後面的聲音卡在了喉嚨裏,意識到秦時陡然陰沉下來的臉色,她一下子恍然大悟!那天晚上的人是秦深,不是秦時!

 天哪!她一直都以為那天的人是秦時,否則依照秦深的性子他是絕對不可能刻意刁難她,甚至還開出要在淺水灣為她置辦公寓的條件對她負責!

 沈盡歡徹底傻眼了。

 而此刻面前男人俊臉緊繃,黑眸裏怒氣滔天,他陡然扼住沈盡歡的手腕,聲色俱厲地質問:“沈盡歡,你到底在說什麼!!”

 “我……沒什麼,我……你當我什麼都沒說,呵呵……”

 沈盡歡頓時語無倫次,察覺到秦時眼裡的憤怒,她嚇得心臟狂跳不已,完蛋了,她說錯話了!

 “衣服、旅舘,你當我是傻子麼?”秦時冷冷勾唇。

 這是在VIP病房,偌大的房間就只有她和他兩個人,男人一個側身將她壓在病床上,大手緊緊扣住她的纖腰,逼視著她,說:“我再問你一遍,你說的那天晚上,是不是和秦深在一起?!”

 “……”

 沈盡歡簡直要瘋了,精神分裂症的人你傷不起啊,明明是同一個人,卻偏偏要計較那晚到底是誰,而且看秦時現在的樣子,她若是承認那晚自己是和秦深在一起,他豈不是要一把掐死她?

 心裡正這麼想著,下巴處已經多了一隻冰冷的手,力道之大足以令她震驚!沈盡歡猝然睜大雙眼,直直盯著眼前這張怒容。

 “我說過,你的身體,只有我能碰,我要你守好,尤其不能給秦深,這就是你所謂的守好了?!”

 他目赤欲裂,一字一頓,聲音冰冷宛如西伯利亞刮來的寒風,錐心刺骨。

 沈盡歡面色漲紅,呼吸瞬間被奪,她連抗議都來不及,秦時的手就忽然由腰間移至大腿。

 “秦時,你幹什麼?你別激動!那天的事情我可以解釋的!”

 “這麼說來真是秦深了?還有什麼好解釋的?我說了,你被人碰了,我會殺了你!沈盡歡,是你不識相自己找死!”

 他用力撕下她的褲子,沈盡歡心慌不已,手忙腳亂地抗拒,秦時卻巋然不動,一隻手牢牢擒住她的下巴,另一隻手熟稔扯下她的衣物。

 雪白的皮膚一下暴露在空氣之中,沈盡歡渾身汗毛倒豎血液逆流。

 病房的門沒關,隨時都有人闖進來,他此刻無疑被憤怒佔據了大腦,根本就不會注意到有沒有人進來。

 沈盡歡紅著眼睛,一拳砸在他胸口,男人巋然不動,反倒是她自己險些扭了手腕。

 “秦時,你別這樣,我身上還有傷你忘了嗎?那些人剛剛打過我,你難道也要打我嗎?你忍心嗎?”這種時候只能打同情牌了,沈盡歡憋紅了臉,連聲哭訴求饒。

 秦時看著她那張通紅的小臉,猩紅的眼眸漸漸平息了下來,分明氣得心口發癢,卻偏偏對她無可奈何。他鬆開扼住她脖子的手,目光銳利削鐵如泥,出口的聲音令人膽顫心驚:“你說,我該怎麼懲罰你呢?”

 沈盡歡委屈地看著他,楚楚可憐道:“真的不怪我,那天晚上我被壞人下了藥,我以為是你來救我的,當時已經神志不清了,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就發現你躺在我身邊,你讓何路給我準備了乾淨的衣服,那衣服太貴重了,我送去乾洗店洗,今天下午可以拿到,所以才想著直接讓你帶走。”

 “秦時,我不是故意的,女孩子哪有不潔身自愛的道理呢?我也是身不由己,是那個壞人綁架了我,在杯中下藥強迫我喝下,我後來的所作所為都不受大腦控制,我不知道他是秦深。”

 她算是明白了,眼前這個秦時不能和他硬碰硬,只有示弱才能穩住他的情緒。

 可她還是低估了男人的嫉妒心,尤其秦時與秦深素來針尖對麥芒,但凡是秦深在乎的東西,碰過的人,秦時都要毀掉!

 男人冰冷淩厲的視線如雷射射在她身上,沈盡歡的聲音越來越輕,到最後實在說不下去了,只能無辜地看著他。

 秦時忽然欺身而上,在她錯愕的神情之下驟然分開她的腿!

 “秦時!你別亂來!”沈盡歡嚇得渾身僵硬,他的膝蓋壓住她的腿,他的手擒住她的手架在頭頂,此刻她就是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秦時邪魅舔了下嘴角:“我想了想,殺了你我也捨不得,但又不能就此原諒,那就只能由我來一寸一寸洗刷掉被秦深碰過的領地吧!”

 他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瞬間在沈盡歡的心底投入一顆重磅炸彈!炸得她面目全非!

 “不要!秦時!這裡是醫院!”沈盡歡低呼一聲,秦時眼眸微凜,動作卻不含糊,隨著一聲悶哼,他長驅直入,攻城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