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豁然開朗

發佈時間: 2022-11-05 17:4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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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林笙簫被噎得無話可說。

 陸子卿詫異地挑了挑眉,看何路這反應,他是對同性之間的感情很反感么?

 「請你們都出去,這裡有我照顧就足夠了。」何路將他們都攆了出去,林笙簫不甘示弱咬咬牙警告道:「何路,你給我等著!」說完,跺跺腳離開了。

 沈盡歡不肯走,她滿身是血,手上也全是,此時此刻仍處於震驚之中,何路上下掃了她一眼,眉頭緊皺:「你這副樣子怎麼留下來照顧秦總?秦總醒來若是看到你這麼狼狽,他說不定還會怪罪我。」

 「何助理……」

 「行了,我不想聽什麼解釋,你若是真想照顧秦總,那就請你先回去洗個澡換身乾淨的衣服來。」

 「好,謝謝你。」謝謝他在發生這種事情后還願意讓她留下來照顧秦深。

 ……

 病床上面色蒼白的男人眉心聳動了下,長而卷的睫毛輕輕顫動,而後那雙漆黑的眸子便在燈光下悄悄打開。

 沈盡歡正低頭握著他的手指,並沒有注意到他已經醒來。男人因而可以肆無忌憚地看著她。

 胸口巨痛,秦深抿了下唇,感覺喉嚨口乾澀得要冒火。

 他沒死嗎?

 還是說他已經死了,這只是他的幻覺?

 難道說他像小說里寫的那樣,狗血地重生了?

 秦深胡思亂想著,手指動了下,身邊女人立馬警覺地抬起頭,那樣著急慌亂的眼神一下撞進他深邃的眼渦中。

 秦深愣愣地看著她,黑眸里跳動著異樣的光芒,不知是高興還是悲傷。

 他沒死成,沈盡歡還會繼續和他提分手嗎?她還會怪他和林笙簫之間發生的那一晚嗎?

 她是會看在他大難不死的份上留下來陪伴他,還是說會藉此機會狠心離開?

 秦深徹底慌了,若之前他一定信心百倍,覺得沈盡歡這輩子絕對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可經過這件事之後,他才發現,一個人真要遠離你,就算身體還在,心已經死了。

 大概,她現在之所以還留在他身邊,只是看他受了傷可憐他吧。

 思及此,秦深目光驟冷,他緊抿著唇,一言不發地盯著她。

 看著看著,就發現她臉頰浮腫,上面隱約有指痕,是誰又打了她?

 秦美雪已經回美國了,那麼動手打她的人會是誰?

 秦深心裡竄起無盡的怒火,事到如今,但凡是有人欺負了她,他還是這般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恨不得現在就將那個打她的人揪出來,狠狠甩它十巴掌方解心頭只恨!

 「你、你醒了?」

 沈盡歡眼眸一亮,嘴角僵硬地扯動了下。

 「……」

 秦深默不作聲,只是目光清冷地凝視著她,那眼神看得人不寒而慄,沈盡歡不由打了個冷顫,問:「你感覺如何?胸口還疼不疼了?陸醫生說幸好沒傷到心臟,靜養一段時間就無大礙了,不過我看你氣色很不好,是不是胸口還疼?」

 「……」

 難得見她這麼關心自己,秦深心裡相當不是滋味,這麼噓寒問暖是因為做好了要離開的準備么?

 「你怎麼不說話?」沈盡歡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溫度已經消下去了,看樣子度過了難關,只是為什麼從他醒來之後,他就一直傻愣愣地盯著自己?

 秦深看著她的嘴一張一合,心裡頓時沉甸甸的。她為什麼還要和他說這麼多廢話?是真的出於關心,還是走個過場而已?等噓寒問暖過去了,她就要抽身離開了?

 「你別擔心,你不會有事的,子彈打偏了一公分,陸醫生說等麻醉過後會疼個幾天,不過等骨頭痊癒就沒事了。」

 「……」

 男人薄唇抿得緊緊的,依舊不肯開口,這樣的他宛如一個倔強的孩子。

 沈盡歡見狀只得起身,打算去找醫生過來給秦深再做一個全面的檢查,只是她剛起身,手腕就被秦深猛地扼住!

 沈盡歡轉過臉來:「怎麼了?我去叫醫生過來給你做檢查。」

 秦深懸到嗓子眼的心瞬時落回肚中,幸好,她不是要走。

 他深沉的視線澆築在她身上,手依然不肯鬆開,良久才啞著聲音開口:「你救了我?」

 沈盡歡擰眉:「不是我救了你,是這枚戒指。」說完,她將戒指遞到他手心裡,目光灼灼地望著他。

 秦深皺了下眉頭,見到那枚變形的戒指,忽然十分緊張地一把攥緊:「怎麼會這樣?戒指怎麼會壞?」

 他將那戒指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還重要,因而當發現戒指變形后,他整個人都要崩潰了。

 那是滿載了他所有記憶的戒指啊!怎麼能變成這副德行?!

 「這戒指,你一直戴在身上么?」沈盡歡無措地看著他,內心羞愧不已。

 秦深點點頭:「是,你送我的東西,我一樣都捨不得丟掉。」

 「我……」

 到嘴邊的話全都哽住,沈盡歡只能悲傷地看著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過了會兒,沈盡歡忍住眼淚說道:「我去找陸醫生。」

 「不要走!」

 秦深再次握緊了她的手,生怕她會離開。

 「我不走,我只是去找醫生。」沈盡歡寬慰道。

 男人深深地看著她,聲音沙啞:「你真的不走了么?」

 沈盡歡明白他問的不僅是這會兒的離開,還包括她今後的去路,她深吸了口氣,扯出一抹苦澀的笑,說:「秦深,我心裡很亂,你需要給我時間讓我冷靜冷靜。」

 秦深緊緊扣著她的手腕,蹙眉逼問:「我給你時間,你會不會最後決定離開我?就像昨晚一樣?」他下跪,不顧尊嚴與身份,卻都無法挽回她。到最後若不是機智地開了那一槍,以死來賭一把,恐怕她早就離開他了。

 沒錯,這又是秦深的苦肉計,只是這次用命來搏,風險未免太大。

 他一輩子都不會告訴沈盡歡,那一槍,是他故意打歪的。

 沈盡歡經過他的提醒也想起昨晚血腥殘酷的一幕,她咬緊嘴唇,那種疼痛她此生都不願再經歷第二次了。

 「秦深。別拿自己的命開玩笑,為我你不值得這樣做,命是你的,你該珍惜。」

 男人盯著她,深邃的目光看得她渾身都不自在,他鄙視她的眼,一字一頓地強調:「誰說不值得?只有你沈盡歡才值得我這麼做!」

 「……」

 沈盡歡心尖滾燙,她沉默地緊咬牙關,不知該說什麼。

 「你還會離開我么?沈盡歡,你是我的命,我早就將你烙印在我心中了,你若要走,就請挖走我的心吧。」秦深別過臉,神情倔強而哀傷。

 沈盡歡眼中含淚:「好,我不走了,但是要看你表現。」

 秦深猛地一怔,她說什麼?

 她說她不走了?真的么?!

 「真的?!」秦深一激動便牽動胸口的傷,沈盡歡連忙替他順氣:「真的,你別激動,陸醫生說你不能再激動了。」

 秦深反手握住她的手。貼於自己的心口:「你真不走了?不是在敷衍我?」

 「不走了,你說得對,不管發生什麼我們要一起面對,之前在北海生死攸關之際我們都挺過來了,這次沒道理被一個林笙簫就拆散。」

 這也是沈盡歡在他昏迷期間思索了很久很久的問題。

 秦深心中激動不已,聽到她說不走,這顆心才終於落回了肚中,細看能發現男人緊抿的薄唇因為緊張而隱隱顫抖著。

 男人費了力氣將她拉到自己身邊,心疼地撫上她的臉頰。

 被林笙簫掌摑的地方原本一點兒也感覺不到疼,這會兒被他的大手熨帖著,沈盡歡竟然覺得火辣辣地刺痛,她一笑,心想自己可真矯情。

 「誰打了你?」秦深見她低頭不吭聲,便追問,語氣里透著一股殺意,彷彿只要她說出個名字來,他立馬就殺了對方。

 笑話,他的女人他自己都捨不得打,別人怎麼可以打?

 沈盡歡搖搖頭:「算了,這一巴掌是我心甘情願挨的。你能醒來沒事就好。」林笙簫那巴掌算是打醒了她吧。

 那巴掌打下來的時候,她甚至覺得林笙簫說得非常對,她就是個禍害,應該離開秦深的,可現在見了清醒后滿心眼裡只有她的秦深之後,她改變主意了。

 她為什麼一定要離開秦深?

 林笙簫是懷孕了,肚子里的種是秦深的又如何?她不也懷孕了嗎?除了肚子里的這一個孩子外,她還有火兒。

 就算林笙簫有林建東為她撐腰那又如何?

 只要她和秦深同心同力,這世上就沒有他們跨不過去的坎兒。

 她連五年前對他的仇恨都可以放下,為什麼不為自己的愛情爭取一下?

 沈盡歡本來腦子裡還是一團漿糊。經此一事思慮篤定,不管未來如何,她都要把握當下,以後的事情就留到以後再說吧!

 「你告訴我,這是誰打的,我現在就派人去剁了她的手!」

 「……」

 呃,秦深說話聲音中氣十足,有點兒不像是陸子卿口中說得受傷慘重啊。

 沈盡歡狐疑地看了他兩眼,秦深似是意識到了什麼,眼神一秒鐘暗了下去,整個人立馬呈現一副病怏怏的姿態,可憐到了極致。

 「你還是先養好身子再說吧,就你現在這樣子,出去別說剁別人的手,估計一陣風就能把你吹跑了。」

 沈盡歡調侃了一句,想明白后一身輕鬆。

 「是么?我保證,我現在這體力能讓你三天下不了床!」

 「你……真不害臊。」

 眼看著話題越來越污,沈盡歡趕忙以找醫生檢查為由,逃也似的離開病房。

 等到她離開后,秦深朝門口再三張望。確定她走遠了,這才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將那枚被高溫融化變形的戒指緊緊握於掌心。

 這一招苦肉計,他差一點弄假成真!……

 「秦深,有件事我想對你坦白。」

 醫生來給秦深做過檢查確定他沒有大問題之後,沈盡歡坐在床旁邊的椅子上,目光灼灼地看著他。

 秦深心裡猛地咯噔一下,難道她又要提林笙簫的事情嗎?

 沈盡歡雙手擺在膝蓋上,她打算告訴他火兒的存在,可一時又不知該如何說起,愣了半天,支支吾吾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你想坦白什麼?」男人深究地看著她。

 「我……其實我……」

 「你什麼?」

 「我……算了,等你出院后我再告訴你吧,但願你不會被嚇到。」

 沈盡歡最終決定還是等秦深出院身體好些了再將火兒帶到他面前與他相認吧,畢竟她還不清楚秦深對孩子是怎樣的態度,況且又出了林笙簫那樣的事情,男人此刻肯定是不願意聽到與孩子有關的話題的。

 沈盡歡垂眸,手不由自主地撫上自己的小腹,她眉梢溫婉,整個人變得柔情萬千,秦深簡直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他何時見過如此溫柔的沈盡歡?

 她究竟想對他說什麼?

 男人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出院,聽到她所謂的坦白了。

 ……

 秦深住院休養,沈盡歡寸步不離地照顧他,兩人之間誰也沒再提林笙簫,第三天的時候,王玲倒是得到消息來醫院探望秦深了。

 王玲特意買了一大捧鮮花,笑眯眯地塞給沈盡歡,說:「我可是看你面子上才買的啊。」

 「嗯,我知道。」沈盡歡沖她笑了笑,王玲伸手摸了摸腦袋,不好意思地別過視線。

 她走到床邊,上下掃了眼秦深,隨後鄙視道:「那天去我家裡不是耀武揚威揚言要砸了我家么?現在怎麼病怏怏的?」

 秦深瞟了她一眼:「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你嘴裡能吐出象牙?搞笑了,秦深,你別以為你是病患,別以為盡歡現在原諒你了,你就又得瑟起來了。」王玲哼了哼,男人側首看向窗外,漫不經心道:「沈讓若是知道你在這裡,你猜他會怎麼著?」

 「你少多管閑事!」王玲瞪他一眼,隨後拉著沈盡歡出去。

 兩人在醫院門口的湖邊找了個長椅坐下,湖旁柳樹垂陰,剛好遮去頭頂的烈日。

 「盡歡,究竟出什麼事了?秦深為什麼會受傷住院?我聽醫生說他是胸口中彈?怎麼好端端的會中彈啊?」

 沈盡歡看了眼王玲,而後目光平靜地望著被風吹起漣漪的湖面,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王玲。

 王玲聽后深表震驚:「我的天哪!秦深他瘋了嗎?!」

 「我也以為他瘋了,不然正常人不會這麼做。」

 「果然人格分裂就是可怕啊,發起病來六親不認,連自己都能傷害。」

 「……」

 想來,秦深已經好久沒發病了,自從那次南城相見,在胸口紋下紋身之後,沈盡歡再也沒見過秦時。

 這算不算一個好現象?

 起碼說明她不是災星,秦深並不是一靠近她就會情緒失控發病的。

 「前幾天你和秦深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我見到你一個人在路邊上哭泣?秦深這麼在乎你,他不應該傷了你的心。」王玲忍不住問道。

 「是林笙簫,」沈盡歡嘆了口氣,幾天下來她也冷靜了,便將心裡話說給王玲聽,「她懷孕了,孩子是秦深的。」

 「什麼?!」

 王玲震驚地睜大雙眼,這怎麼可能?那秦深對沈盡歡不是一往情深嗎?他不是這麼多年來一直為她守身如玉嗎?他在爛醉的情況下都沒碰那個錦瑟,怎麼可能會對林笙簫那種刁蠻大小姐動了心思?

 不可能,這絕對是林笙簫的詭計!

 「盡歡,我不相信秦深會對林笙簫怎樣,說不定這一切都是林笙簫杜撰出來的,為的就是挑撥你們二人,離間你們之間的感情!盡歡,這種話你可千萬別信,你也真是傻,怎麼能因為林笙簫的片面之詞就誤會秦深?你把他傷得那麼重啊!」王玲捶了她肩膀一下,頗為怨憤。

 沈盡歡吸了口氣,眼睫輕顫下,說道:「這是真的,不是林笙簫為了挑撥我們,秦深已經承認了,一個多月前的晚上,他發病了,秦時帶著沈讓一起去夜總會,並且和林笙簫發生了關係,孩子就是那晚懷上的,只是秦深他自己也記不得了。」

 「你說這事沈讓也知道?」王玲眉峰一抖,怎麼什麼事情沈讓都要插一腳?這個男人可真煩的!

 「嗯。」沈盡歡點了點頭,想到這件事,她的心依舊不舒服,也對,沒有哪個女人能真正做到釋懷的,秦深和林笙簫的事情就像是一根利刺,早已深深扎入她肉里,動一下,便刺痛一分,時刻提醒著她他曾經的背叛。

 不對,算不上背叛。

 沈盡歡矛盾地低下頭,手指暗暗收緊。

 王玲聽后蹙眉,思忖片刻后說道:「要我說,這八成是林笙簫的陰謀,你想啊,她如果真和秦深發生了什麼怎麼可能到現在才站出來說話?她那麼恨不得嫁給秦深,早該以此為由威脅秦深娶她了,怎麼可能等到現在?而且林氏地產之前還散播假訂婚的消息。林笙簫如果真和秦深有什麼,她早該利用媒體站出來澄清她和秦深的關係了。」

 「王玲,我知道你想安慰我,但這的確是事實,現在林笙簫懷孕了,秦深說無論如何都不會讓那孩子出生,可我覺得孩子是無辜的,他總不能剝奪林笙簫做母親的資格吧?」沈盡歡連連嘆氣,這也是她糾結的地方,心裡是因為那一槍而原諒秦深了,可卻過不去自己的那個坎兒。

 「沈盡歡!都他媽這種時候了你還打腫臉當聖母!我也是服了你了!」王玲一巴掌扣在她後腦勺上,沈盡歡捂著腦袋,皺緊眉頭:「你打我幹嘛?」

 「老娘要打醒你,敢情你那天要死要活的就因為這點事情?不就是林笙簫懷了秦深的孩子嗎?多大點事!且不說那孩子到底是不是秦深的,就算真是秦深的,那又怎樣?秦深都說了不會讓她生下來,這輩子除了你之外誰也不娶,你還不滿足?再說了,你不也懷孕了嗎?你五年前就給秦深生了個孩子了,等到肚子里的孩子出生。你就有兩個娃,好歹也能母憑子貴,怎麼著也都比林笙簫有資格留在秦深身邊吧?」

 「我……」

 沈盡歡猛然抬頭,怔忡地望著王玲。

 「你真是蠢到家了!我就沒見過你這麼傻的女人,哎,你就是因為當年受過傷害,所以一碰到點事情就喜歡縮起來當鴕鳥,要知道遇事就退縮的話你永遠解決不了那件事。」

 王玲一句話竟真的將沈盡歡罵醒了,她愣愣地看著她,原本灰敗的眸子逐漸恢復生機。

 王玲繼續對她一頓猛噴:「火兒那麼聰明。不管是誰看了都會喜歡,何況他那張臉簡直就是從秦深臉上摳下來的,秦深的家人若是知道了,他們肯定會支持你,一個小小的林笙簫,就算背後有林建東的支持又能掀起多大的風浪啊?」

 「……」

 說的好像非常有道理!

 沈盡歡眼睛一亮,頓時喜上眉梢。

 她是疏忽了,她以為秦江淮一定會喜歡林笙簫的孩子,卻沒想到她還有火兒,火兒那麼討喜。無論是誰見了都會喜歡他的。

 「現在至關緊要的就是抓住秦深的心,只要他心在你身上,再大的艱難險阻兩個人一起面對,都不是問題!」

 王玲語重心長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一說到別人的感情她比誰都厲害,可一旦自己碰上,就徹底慌亂了。

 「王玲,我明白了,謝謝你點醒了我!」沈盡歡豁然開朗,她激動地對王玲一再道謝。

 王玲撥了撥自己的短髮。說:「得了,廢話不多說,趕緊把這些事情告訴秦深吧,免得夜長夢多林笙簫又整出什麼幺蛾子來。」

 「我想等他出院了再說,到時候把火兒接到淺水灣,讓他們父子見面。」沈盡歡露出靦腆的笑,王玲見到她滿血復活的樣子,打心眼兒里替她高興。

 「盡歡,你結婚的話我一定要給你當伴娘,你可不許嫌棄我啊!」

 「說的哪裡的話?我怎麼可能嫌棄你呢,如果沒有你,我和秦深還死磕著呢。」

 「嘿嘿嘿。」王玲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

 從外面回到病房,沈盡歡明顯情緒轉好,連日來的撲克臉頓時春風滿面。

 秦深好奇地看著她,又望了望她身後,說:「這麼高興?那女人跟你說了什麼?」

 沈盡歡挑挑眉:「什麼這女人那女人的,王玲可是你的恩人,若不是她,我才不會這麼快原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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