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墨千夜說著，血，一口一口吐出來。
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血腥味在整個密室里散開，藍聖雪聞了，只覺得腦袋發暈。
她明明不暈血……
藍聖雪紅著眼眶，腳腕上的小藤蔓飄離，落在半空，飄飄悠悠朝北墨千夜身後飛過去。
一股白光，自北墨千夜身後亮起來。
小藤蔓停在那。
藍聖雪看到那束光——
月侍和梵世也看到了。
藍聖雪瞳孔一縮！
那光點，正是畫像上的光點。
月侍和梵世在北墨千夜左右兩側，齊齊出手，兩道力量夾攻，包裹在小藤蔓身上。
「聖雪，這是什麼東西？萬萬不能讓這小東西把那光源破壞了。
那是除了我和梵世之外，唯一給予千夜活下去力量的光源。」
藍聖雪瞬間出手，將那小藤蔓吸納在掌心。
月侍和梵世鬆了口氣，「可千萬別把光源給污染了，這小東西也不知道是什麼，一上來就要吸收光源。」
藍聖雪緊緊握著小藤蔓。
已經綠了四成的小藤蔓，見到了第五處光源，顯然有些按奈不住。
「聖雪……」北墨千夜動了動。
藍聖雪看著他，「千夜，你別動，我想辦法救你，你撐一會兒，我出去給你找葯！」
她轉身就要走。
「這是最後一面。」
身後，北墨千夜的聲音，帶著虛弱無力。
他怔怔看著她，「聖雪，我等了你很久很久，終於等到你了，感覺之前的一切都很值得。」
藍聖雪站在那裡，背對著北墨千夜，不敢轉過身去。
她緊緊攥著拳頭。
她沒有身體，沒有紫靈鐲，打不開空間，拿不出至寶。
她就連一顆小小的，哪怕很普通很普通的丹藥都拿不出來。
她空有醫術，她沒有力量。
她空有至寶，卻一樣都召喚不來。
這一刻，無助席捲她全身，她腿腳發軟，可她還是強撐著。
「梵世。」北墨千夜道。
「千夜，你想說什麼你就說，我聽著呢。」
「把我身後的光源，切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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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梵世驚呼一聲。
北墨千夜直勾勾的望著藍聖雪，看向她緊握成拳的手。
「聖雪，你找到魔血鬼神樹了，對不對？」
梵世和月侍雙雙看過去，想到剛才的小藤蔓，瞬間明白了什麼。
「我剛才有看到，它只有一小截沒有綠，它想要這光源。」
「魔血鬼神樹的事，我會去做，現在，你給我閉嘴！不要說話，我給你拿葯……」
北墨千夜呵呵笑了，帶著一絲凄苦，「聖雪，你過來一下。」
藍聖雪站在那裡，搖搖頭，「不，我不過去，我不告別，我不傷心，我也不難過，我更不想聽你說話。」
北墨千夜四肢動了動，他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
他的血骨，穿透萬年玄鐵鏈，硬生生走了出來。
萬年玄鐵鏈沒有動。
而他，血肉翻開，白骨森森，血流不止。
他站在藍聖雪面前，親手撩開他額前和耳邊的碎發，露出那張憔悴蒼白的臉。
他淡紫色的眼睛里，布滿了血絲。
血在他身下攤開，好似一朵綻放的紅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