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視線頗為模糊，藍聖雪眼珠子轉了一下，一張妖孽無比的容顏出現在眼前——
“帝……”
她心思一動。
突然，模糊的視線緩緩變的清楚起來，她終於看清楚了眼前的人。
“帝雲殤？”北墨千夜眨了眨眼，將她扶起來。
藍聖雪眼中浮光掠影，“千夜？”
她的語氣，有一絲絲的失望，她未曾察覺。
可北墨千夜卻察覺到了。
不由心中苦笑一聲。
她剛才意識不清楚的把他看成了帝雲殤吧？
明明這麼不想見，卻又比誰都想見。
何苦折磨自己？
“怎麼？有些失望？”他挑眉問。
藍聖雪別開眼，“沒有。”斂去心中情緒，她穩定心思。
北墨千夜的手落在她腦門上，輕輕彈了彈，“腦子清醒了沒？”
“嗯？”
“還記得你昏迷前發生了什麼事嗎？”
藍聖雪揉揉眉心，飄雪花海的一幕幕在腦海裏閃過。
她眼神逐漸歸於平靜，“記得。”
“為什麼不躲？”
“不想躲。”她答，面無表情。
“所以……你在找死？慢性自殺？”
藍聖雪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這是什麼地方？”
“龍族。”
“龍族？外人可否找到？”
“怎麼？你擔心他找到你？”
‘他’指的是誰，沒有人比藍聖雪聽的更明白。
她頓時沉默不說話。
“你擔心他找到你，所以才這麼作死，不還手？”
藍聖雪直直看著北墨千夜，看到了他眼中的擔憂、憤怒和無奈。
“千夜，若是帝雲殤找來，龍族難保。”她明白帝雲殤的行事作風。
他若是想找一個人，只是時間問題，於他而言，遲早都會找到。
“你的意思是……？”
“離開龍族。”
“聖雪，你覺得你能躲到哪裡去？上天入地，他都能找到你。”
一句特別現實的話，藍聖雪明知道事實，聽了之後還是有些心顫。
是啊，無論躲到哪裡，他都能找到。
有的時候，她就在想，這個世間，還有什麼是帝雲殤做不到的？
“就讓我隨波逐流不好嗎？這樣他就找不到了。”
“那跟你死了有什麼區別？”
“我想離開九州大陸，可是現時無法離開，我就算是療傷，但我需要時間，我不確定在我療傷的這段時間裏，他會不會找來。”
因為不確定，所以很擔心。
倘若帝雲殤找來了，她怎麼辦？
見到他，她怕會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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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無時無刻都忘不了他是如何護著鳳幽蓮的。
她不在乎他曾經抱著鳳幽蓮，她甚至可以不在乎他給鳳幽蓮療傷，但是她在乎——
在乎的是他竟然對她出手。
他那麼急的保護鳳幽蓮，連她受沒受傷都顧不著察覺。
他那麼心急的要護著鳳幽蓮，不惜出手打她。
“聖雪，你也不能為了避開帝雲殤就自我折磨啊？”
“呵呵，自我折磨？是啊，自我折磨好過彼此折磨。”
她不知道帝雲殤作何感想，不知道他是不是心痛了，可是她的的確確是心痛了。
心痛的無法呼吸——
無論她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