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走了。”北墨千夜留下一句話，頭也不回的離開。
藍聖雪看了他一眼，抿著唇，終究沒有再說什麼。
帝雲殤清冷的眸子‘唰’的一下睜開，望著眼前容顏已毀的少女……
“雪雪……”
藍聖雪心下一怔，不等她反應過來，帝雲殤已經抱著她，倒在了床上。
“雪雪，別走，好不好？”
“帝雲殤……”藍聖雪望著他通紅的眼睛，這雙眼，正是他成魔時的樣子。
“雪雪，你不是答應過我，不離開我的嗎？”
“我沒有要丟下你。”
“可是你也沒有說要帶我一起走啊。”帝雲殤委屈了看著她。
藍聖雪心下一疼，好像自從帝雲殤成魔了，他就變得沒有安全感了，“帝雲殤，你清醒了嗎？”
“清醒？”帝雲殤擰眉，對這個字眼有些不大理解。
藍聖雪歎了口氣，她知道因為那毒的原因，帝雲殤還沉浸在他的夢裏，可他的夢，都是有關於自己的嗎？
除了自己，他就真的不再牽掛其他的了？
“雪雪，我是不是惹你生氣了？我不是故意的，若你要打要罰都可以，但是請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藍聖雪無言的望著他，“怎麼這麼沒有安全感呢？”
她倒是忘了，成魔的帝雲殤，好像只有他自己可以信任了。
他不認識任何人，周圍也沒有朋友和親人，這樣的他，怎麼可能不孤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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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雲殤，在你夢裏的是誰？”
“雪雪……”
“那我又是誰？”
“雪雪啊。”
“你看清楚了，我的樣子和你夢裏見到的，是一樣的嗎？”藍聖雪睜著滴溜溜的眼睛問。
帝雲殤看著她，不，確切的說是看著她的眼睛，他微微勾唇，“一樣。”
這次吃驚的倒是藍聖雪了，怎麼會一樣呢？
她的臉，已經毀了。
“這裡，一樣。”他的手，落在她長長的眼睫毛上，“感覺一樣，眼睛一樣，就連靈魂都是一樣的呢。”
他好似十分滿足，抱著她，感受著來自她身上的溫暖。
藍聖雪震驚當場，他說什麼？
他說：就連靈魂都是一樣的。
往事一幕一幕，映照在她腦海裏。
“雲殤，萬一有一天我變了樣子，你不認識我了，怎麼辦？”
“怎麼會？我愛的是你的靈魂，就算你樣貌變換一萬次，我還是能够第一眼認出你。”
當時，她不過是尋個開心，聽聽罷了。
如今想來，原來，他從始至終都做到了自己曾經說過的話。
昆侖之境，第一次相遇，她以祭品的管道來到他面前，她醜陋不堪，容顏盡毀，那個時候，她忍受不住打擊，倒在他面前，他還是將她抱了回來。
縱然是容顏毀了，他對她，從來就不曾輕視過。
溫泉打鬧，傾心相待。
她要離開，他不准，差一點因為自己的離開，召喚出惡魔，釀成大禍。
他小心翼翼保護著那張臉，又何嘗不是在小心翼翼的保護她？
他不喜歡看到那張臉哭，又何嘗不是說明，他希望她一直是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