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容冷峻,目光暗暗,神色讓人無法琢磨,宋嬈只聽出他語氣有些冷。
宋嬈挺長一段時間沒有聽他用這種語氣同自己說過話了,以前也只有在他生氣的時候才會這樣。而他住院這半個月,兩人感情也進展得越來越好。
「他告訴我,當時是你找了他的母親說了一些話,才導致我跟他分開。」
宋嬈輕描淡寫把話說出,可卻聽得傅司承心口發緊,低了頭不敢直視她。
「你就沒什麼要問我的嗎?」
他語氣聽著還是冷,卻是因為緊張。
宋嬈將輪椅推到一旁放好,接著回到傅司承身前,看他:「傅司承,你喜歡我嗎?」
她輕輕問出一句。
傅司承僵硬住,抬頭錯愣地看她,目光相視而過,他雙眸垂下,又抬起,像是在確認又像是在猶豫,這一刻,他心裡有一場海嘯,卻又面如止水,只從他放在膝上半握起的雙拳能夠捕捉到一絲他不平靜的心思。
他像是思考了很長的一分鐘,可其實也不過兩三秒鐘,最後,他注視著宋嬈漂亮的雙眼,從喉間應出一聲:「嗯。」
宋嬈彎腰低頭,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傅司承伴握的拳頭倏然全部握緊。
宋嬈起身,說:「那就夠了。」
她此刻眼神溫柔得不像話,卻沒人知道這溫柔下藏著要人命的刀子。
傅司承凝視著宋嬈,瞳孔在微微震動。
這半個月里他為這事一直不安著,一邊防著顧漾與她見面,怕她知道真相。
他設想了多種可能,質問,生氣,然後大罵,憤然離開,都不是,也都沒有。
答案是他不敢想的意外之喜。
剛剛她被顧漾抱著時,他在不斷想著要怎麼辦,是祈求她的原諒無果後用強硬的手段留她,還是任她離開?
不,這一年多的朝夕相處,他早已經無法像從前那般克制住自己的情感,他沒辦法放她離開。他做了最糟糕的打算,卻萬萬沒想到,她選了他。在得知他做了那些事,在顧漾的哀求下,她走向了自己。
傅司承一瞬不瞬看著宋嬈,深沉的眼眸里是不敢置信。難怪他會這樣的反應,他一直無法明顯感覺到宋嬈對自己的感情。
她雖一直沒有拒絕自己,可也沒有徹底接納自己。但就在剛剛,他感受到了,也敢確定了,宋嬈是喜歡他的,只是害怕他。
原來他的自我安慰一直都是對的,宋嬈只是有些害怕他而已。
晚上,傅司承躺在床上,看著身旁另一張病床上已經熟睡的宋嬈,仍覺不真實,內心還激動著,無法平復下來。
連著兩天,他都失了狀態。
他不怎麼主動跟宋嬈說話,目光卻又像釘子一樣釘在她身上。
宋嬈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吃過晚飯,宋嬈接了個電話,然後跟傅司承說:「唐晚來找我了,我下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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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司承看了她片刻,說:「你讓她上來吧。」
宋嬈臉色微微有變,說:「我讓她回去吧。」看來他根本不信任自己。
她正要給唐晚回消息讓唐晚回去,就聽傅司承改口說:「你快點回來。」
宋嬈看了看他,應了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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