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發佈時間: 2023-03-21 12:1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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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沉沉的夜,彷彿無邊的濃墨重重地塗抹在天際,連星星的微光也沒有。

 皇上領著一大幫人,晃晃蕩盪的踏進鳳和宮,看著面前皇后的房間,站在那裡並未前進。畢竟是自己曾經愛過的女人,讓他看自己女人與別的男人上床,他的心裡苦澀不已。

 許久之後,皇上出了聲音,彷彿做了什麼重大的決定一般。

 「李德,你進去看看。」豎立在黑漆漆的院內,蒼老的聲音命令著身邊的太監。

 「喳。」李德得了皇上的命令,便前去推門。他剛剛在皇上門口已聽了他與晨王的對話,自然能明白皇上的心情。

 「吱呀。」一聲,將古灰色的房門給推開。

 出現在眾人耳邊的便是皇后的呻銀聲,男人的喘息聲。

 「皇上…」李德轉身看著皇上,並未進去。詢問著皇上,下一部該做什麼。

 「御林軍,進去,抓起來。」威嚴的聲音對身後的人的侍衛們命令道。

 「是。」眾位侍衛手握佩刀,抱拳恭敬的說道。很有規律的向房間而去。

 房間內激戰的兩人,還未發覺這一切。直至男方被拉開后,皇后才從歡愉中清醒過來。看著面前的兩人,馬上拿起旁邊的被子蓋住她那雍容華貴的身子。不得不說,她的身子完全不像三四十歲的人,就如她的容貌一樣。看來是用最好的胭脂水粉,營養的食品。來保持鬆弛的皮膚與身體。

 「你們想幹什麼?本宮的房間也是你們能闖的?」口氣中夾著呵斥的怒氣。她的宮內,皇上不會來,她不怕什麼。再說,這不是她願意做的,是被一個女人害的。

 「是皇上命令我們進來的,皇後娘娘請配合。」侍衛絲毫都沒有被她的怒氣嚇住,一臉的面癱。若是以前他會怕,但現在不會了。一國之母做這等銀蕩之事,定會被打入冷宮的。嚴重的來說,是會殺頭的。

 皇后一聽,是皇上的命令,額頭瞬間出了冷汗。「不可能的,皇上是不會來我的寢宮的。不可能的。」喃喃的話語,證明著她的不信。

 「朕來了。」皇上一身明晃晃的的龍袍,出現在她的房間內,看著床上的女人。眼裡的嫌棄很是明顯。

 「皇…皇上,你聽臣妾解釋,是有人…是有人陷害臣妾的。不是臣妾願意發生的。」看著出現在她房間的男人,緊張的解釋道。因為想要他相信自己,都恨不得起床走到他的身邊,但發覺自己身上沒有衣服,也便只能坐在床上看著屹立在前面的男人。

 「陷害?皇后可還記得當年的芸妃。她不就是被皇后陷害與人通間,然後以自殺保清白而死嗎?」鷹一般的眼眸,帶著看透人心的銳利。不帶任何感情,提醒著當年的事情。

 皇后只覺冷汗流的更多了。當年的事情,皇上竟然知道。他不是出宮了嗎?一眼的震驚看著那個她深愛的男人。

 「不要將朕當做笨蛋,你所做的任何事,朕都知道。只因你是朕曾經愛的女人,朕放過你一次又一次。但卻沒想到你越變越狠毒。」

 「皇上…」滾燙的淚珠順著臉頰而流了出來。殘留的淚珠在眼中噙著,擋住了她看皇上的視線。

 皇上看著她這種神情,並未說什麼。但還是為了自己的兒子說出了讓她死的話語。

 「為瞭然兒,便喝了這口毒酒吧。」皇上的話語說完,李德便端了一杯毒酒進來。

 她是慕容云然的母后,而慕容云然是未來的皇帝,是不能有這等母親的。不然侮辱的只會是慕容云然,而他當上皇帝時,想要眾位大臣心甘情願為他做事,皇后就必須死掉。

 「臣妾知道了。」皇后抱著被子,彎腰行了下禮,眼中噙著的淚水瞬間滴落在被子上。她是皇后,自然懂得皇上口中的意思。未來的皇帝是不能有她這樣的母后的。

 李德走向前,將酒杯送給皇后。皇后伸出顫抖的玉手,拿起酒杯。看著清澈見底的酒,嘴角的苦笑顯而易見。她從來都沒想過,自己會落到這種下場。她的一生,為了權利,金錢,家族利益,而殺了許多人,用那麼多屍體換來的東西,死時竟什麼都帶不走。奮鬥那麼多年都何意義呢。想起今日的慕容傾兒,突然的想通了今日所發生的這些事情。

 也許人只有在面臨死亡的時刻才能想明白那麼多事情,才能變得聰明起來。

 抬起頭看向那站在房間內的九五之尊,蒼白的紅唇微微啟著。「皇上為何在後來不愛我了?」她很想知道這件事,其他都無所謂了。

 皇上看著這個明顯變化的人,心裡感嘆一聲。若能早一點想清楚這些,就不會落得這般下場了。

 「因為你變不再是從前那個單純善良的人兒了。」淡淡的語氣帶著些無奈。

 「臣妾多謝皇上的告知。呵呵。」臉上露出會心一笑,仰頭喝了手中的毒酒。原來竟是這樣,是自己將愛情推開的,是自己不要愛情的。

 「咳。」胸口疼痛一下,黑色的血液順著她的嘴角流了下來。當場就倒在了床上。死的時候臉上還帶著微笑。

 「將她好好厚葬,明日對全國宣告,皇后因身體不適,而歿了。」話語說完,雙手被在身後,便踏出了房門。

 「皇上,那他呢。」李德示意那個與皇后通間的男子。

 「五馬分屍。」只是四個字,便決定了人的生死。

 「皇上饒命啊,屬下不知怎麼回事才出現在皇後娘娘的床上的,皇上,饒命啊…」衣衫不整的侍衛,求饒的聲音在房門內一聲聲的響起。

 「如若誰敢將此事喧擾出去,朕便滅他九族。」很有威嚴的話語讓院中所有人在這炎熱的夜晚,打了一個冷戰。

 「是。」眾人齊聲而答。

 皇上冷撇了他們一眼,看著上方迷濛的明月,竟感覺蒼老了許多。即使她不殺慕容傾兒,也要死去了。因為他在她的食物中下了慢性毒藥,這兩天便是她迴光返照的時候。

 「哎。」嘆息一聲,便離去了。身後的眾位侍衛,太子,宮女也都在身後跟隨。都說帝王無情,其實無情中夾著些有情。

 第二日,皇后死去一事,便被宣告全國。

 而此時的御書房內。慕容云然跪在地上,請求皇上查明皇后的死因。

 「父皇,兒臣不信母后就這般突然的死去,昨日兒臣前去看的時候,她還好好的呢。」慕容云然跪在地上,臉露悲痛,但悲痛下有那麼一絲的精明。

 皇上放下手中的毛筆,看著跪下的兒子。「你母后確實是因犯了舊疾而死。」

 「兒臣不信,請求父皇讓兒臣查探一番。」

 「放肆,你母后的遺體豈是你能隨便查探的?還想不想讓你母后安安心心的去了?」皇上大吼一聲。他當然知道這個兒子聰明,但不該聰明的地方,是不能夠聰明的。這會害了自己。

 「兒臣知錯。」磕了一下頭,馬上認錯。他是一個有自知之明的人,況且,皇上從小到大都未訓斥過他,這般的訓斥他,也讓他得知了自己的錯誤。他這般突然,確實是會驚擾了母后。但是,他真的不相信皇后就這般去了。

 皇上見他認錯,板著的臉,總算是緩和了下來。「然兒,你母后已久病多年,御醫都說是迴光返照是,這還能有假嗎?」皇上慈祥的如一個平常人家的父親一般。

 迴光返照…慕容云然想起這,心裡的不相信,漸漸的被代替。

 兩天後,皇后入葬皇陵,被風光大葬。而此事,也就此結束了。

 五天後,梓婁國攝政王,司徒玄夜抵達易尚國,而為皇上慶生。

 皇上在當晚為趙國太子與梓婁國攝政王同時舉辦接風宴。而對於外面而言,不受寵的慕容傾兒也出席在這個宴會之上。這令眾人都奇說紛紛。難道皇上因二公主慕容雪兒的離去,把所有的寵愛都給了那個無顏女嗎?只有宴會上就能見分曉了。

 接風宴還有大半個時辰便開始了。但還沒有見梓婁國攝政王的身影,還有慕容流晨的身影。就連趙軒,慕容云然,皇上的身影都沒有。

 慕容傾兒百般無聊的坐在亭子內打著哈欠。手撐著下巴看著已經來了許多的王孫大臣。甚至是多了許多的女子,這些女子個個都畫著濃重的妝,一看就知是重金買的衣衫。他們都是來相親的嗎?

 「影,她們為什麼個個都穿的這般華麗?」慕容傾兒抬頭看著對面嗑著瓜子,很是悠閑的女人。

 「不知道。」話語說完,繼續磕自己的瓜子,這種情景,怎麼看都像是影是主子,慕容傾兒是下人。畢竟影那張絕美的臉蛋很是吸引人。

 「嘖嘖,什麼都不知道,要你何用?」慕容傾兒鄙夷的看了影一眼,語氣盡顯無奈。

 「公主不也一樣,什麼都不知道。」影無所謂的說著,繼續磕自己的瓜子。

 「哎。」慕容傾兒哀嘆一聲,卻見人群中一個身穿淡紫色襦裙的小女孩,在人群中東張西望的,好像在找什麼似得。

 這女孩就四五歲的模樣,身穿淡紫色襦裙,長到腰際的青絲微散著,頭髮上只插了一個玉簪,與慕容傾兒一樣。一張白皙無暇的小臉,如蘋果般紅潤細膩,水靈靈的大眼睛如夜間的星星一般,一閃一閃的,很是動人。小小的鼻頭挺立著,小唇抿嘴。但嘴角卻在微笑著。

 好像不是在尋找什麼,而是覺得好玩一樣。

 突然,她的身邊,一個青色衣裙的女子,好似沒有看到她一般,將她給撞倒在地,但卻並未扶起她。而是嫌棄的瞥了她一眼,直接離去了。

 女孩被撞坐在地上,屁股好像被摔的很疼,還卻忍著而沒有露出淚珠,小嘴一張一合的,好像在說著什麼。「該死的女人,一定讓我父王好好教訓你。」拍了怕手,準備站起來。

 慕容傾兒不知何時,已走到她身邊將她抱了起來。「摔得疼不疼?」聲音很是溫柔,生怕嚇了她一般。

 小女孩看著抱著自己的女子,好似很委屈一般,但沒有流出淚水,因為她父王不喜歡她哭,那樣會顯得很懦弱。

 「疼。」糯糯的聲音很是好聽,讓人很想疼愛起她。

 慕容傾兒看著這個忍著淚水的女孩,更是喜歡了。抱著她向亭內走去。然後坐在凳子上,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影看著面前的小女兒,再看了看慕容傾兒那慈祥的面容。

 「公主,不知道的人都會認為這是你女兒的。」影提醒道。畢竟慕容傾兒已屬大齡剩女了,抱著個小女孩,還真的會讓人亂想的。

 「我要是有這麼漂亮的女兒,可開心死了。」慕容傾兒溫柔的看著這張可愛的臉蛋,長大了一定傾國傾城吧。她很喜歡小孩子的,以前經常抱人家的小孩玩。

 影對慕容傾兒無奈的搖了搖頭。這還沒嫁人呢,就想著女兒了。雖然知道她奇葩,但還是讓她無奈。乾脆也不管了,繼續磕自己的瓜子。

 小女孩眨著水靈靈的大眼睛,抬頭看著這個長得不漂亮的女人,露出迷人的微笑。從來沒有人對她這麼好,除了她父王。

 「姐姐,我也要吃瓜子。」糯糯的聲音帶著些期盼。

 「好。」慕容傾兒對她溫柔一笑,抬頭看向對邊的女人,將一盤的瓜子搶了過來。

 影看著挑釁模樣的慕容傾兒,站起身,拍了拍手。「反正我吃夠了。我去趟茅廁。」

 「最好掉進去。記得要自己爬上來,我是不會去救你的。」慕容傾兒剝著瓜子皮,邊悠哉的詛咒著影。

 「公主放心吧,以我的身手還不至於掉進茅廁里。」對慕容傾兒放了一道電眼,衣衫琳琳的離去了。

 「呵呵,姐姐,她是誰啊?好好玩哦。」小女孩被逗笑了,看著頭上方的慕容傾兒問道。笑聲如鶯啼一般好聽,還露出了兩顆小虎牙,給她的可愛更添了一絲俏皮。

 「她是姐姐的姐妹,你叫什麼?你的爹爹與娘親呢?」聲音很是溫柔,將剝好的瓜子送到她的櫻桃小嘴中。

 「我叫凌裳,偷跑出來的。我爹爹不知道。嘻嘻。」司徒凌裳眨巴著大眼睛俏皮的說著。人人都知道她父王殘忍無情,殺人狠戾。她可不想嚇跑這個除了父王,第一個對自己是真心疼愛的姐姐。她清澈的眼睛里是真的疼愛她,沒有別的想法。

 「這麼調皮,不怕你爹爹知道罵你嗎?」慕容傾兒好笑的說。好像他們以認識了多久一般。

 「不怕,爹爹很疼凌裳,從來不責罵凌裳。」粉紅的小唇嘻嘻一笑,眼裡的調皮盡顯。

 「姐姐是公主嗎?」眨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疑惑道。

 「嗯,凌裳是哪家大臣的女兒?這麼小就帶你出來相親了?」

 慕容傾兒的話語剛說完,司徒凌裳還沒有回答,便被一道女聲打斷了。「請這位小姐讓讓,我家小姐要在這廳內休息下。」一個丫鬟模樣的人,站在慕容傾兒的面前,聲音很是強硬。好像她不讓開,就會怎麼樣她一樣。

 慕容傾兒抬頭看向這個丫鬟,再看她身後的女子。想必這個就是她口中的小姐了。雖然溫柔的笑著,但卻掩蓋不了她眼底深處的不屑。

 也難怪了,慕容傾兒總是一身淡黃色衣裙,一根發簪,不化妝,不畫眉。再加上無顏臉,讓人想著倒象是哪家不受寵的小姐。身著寒磣,不懂打扮,如一個丫鬟一般。

 「我對面有位置,要休息便休息吧。」收回打量他們的視線,繼續剝著瓜子喂懷中的小女孩。

 司徒凌裳看著這個鼻子翹到天上的丫鬟,嘟著小嘴,以示她的不滿。

 「我家小姐不喜歡與人同坐。」丫鬟很是盛世凌人的再次說道。

 「先來後到,本小姐是先在這亭子內的,讓你家小姐坐在我的對面,已是給她面子。對不對凌裳?」無視他們,邊剝著瓜子,邊低頭看著懷中的小女孩。

 「對,不想坐可以滾蛋。」司徒凌裳絲毫不像普通小孩一般,凌厲的說道,渾身散發的氣勢如一個小女王一般。她從小到大起都被她父王放在手心裡長大,自然不怕一個丫鬟,凡是得罪她的人,都不會活到第二天。

 「凌裳說的真對。」慕容傾兒捏了捏她可愛的小臉,寵溺的道。剛剛在觀察她的時候,就知道她不是一個任人宰割的小女孩。她這氣勢,性格跟她很像。

 那個小姐聽到這話,溫柔的臉色馬上變了,反而是扳著一張臉。

 丫鬟看了變了臉色的小姐,馬上訓斥慕容傾兒。「你知不知道我家小姐是誰?她可不是你能得罪的人。馬上給我滾蛋。」凌厲的話語不帶任何客氣,就連剛剛偽裝的客氣都消失不見。

 凌裳聽著這鬟的訓斥,眼珠流轉一下。這是個機會,看看這個姐姐是不是真心的疼愛她。雖然她眼底很是清澈,但父王說過,除了娘親,任何女人都是人皮蛇心的。

 「姐姐,先放我下來。」司徒凌裳抬起小額頭說道。

 「好。」慕容傾兒輕輕的將她放心來。剛剛看到她眼中的狡黠,會心一笑,看來是要教訓這個丫鬟。

 只見司徒凌裳剛被放下來,踢起小短腿,對著丫鬟就是踹了一腳。「你才要跟你家小姐滾蛋,這是我們的地盤。」,仰著俏皮的小臉,雙手叉腰,一副潑婦的模樣。

 慕容傾兒看著小小的凌裳擺出這等可愛的姿勢。「噗嗤」一聲,笑了。

 她這模樣,就如一個山大王一般,狂妄,不屑,俏皮。

 「啊,你敢踹我。」小腿部的疼痛,使這個丫鬟忍不住叫疼一下。而後舉起右手,向司徒凌裳的小臉扇去。

 慕容傾兒看到了,抬起腳,對這她的肚子踹了上去,一下將她從亭子內給踹了出去,丫鬟頓時蹲坐在地上。屁股開花,疼痛不已。

 「哎呦…小姐…」丫鬟坐在硬邦邦的地面上,屁股疼的她只想哭,委屈著看著自己小姐。

 「小孩子都欺負,你要不要臉的?哦,對了。你已經賣身做人家的丫鬟了,臉早就沒了。」慕容傾兒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看著那個被踹向好遠的女人。

 女子扭頭看著被摔向很遠的丫鬟,眼裡的怒氣上升。本來客氣的跟她說,讓她讓開,她竟然不這麼不知好歹。

 「你可知我是誰?」語氣中帶不屑的語氣和怒氣是那麼的明顯。

 「我管你是誰?」慕容傾兒嫌棄的瞥了她一眼,蹲下身看著站在自己身旁的司徒凌裳。「有沒有受傷?」

 「沒有,謝謝姐姐。嘻嘻。」司徒凌裳嬉笑一聲,摟住慕容傾兒的脖子。看來她試驗對了,她是真心對自己好的,不是有別的目的的。

 司徒凌裳倒沒有想過,她剛到易尚國,誰會認識她呀,哪會接近她有什麼目的呢?不過她是小孩子,想的沒那麼多。

 慕容傾兒摟著她軟嫩的小身子,將她抱了起來。「沒事就好。」

 「姐姐,你身上有娘親的味道呢。」眨巴著大眼睛,一副純真可愛的模樣。可誰又曾知道,她可是個調皮鬼。

 「呵呵,是不是想你娘親了?要不姐姐送你回去吧。」慕容傾兒以為她是想她娘親了,卻不知不是。

 一聽娘親兩字,司徒凌裳的眼眸就蒙上了一層白霧。臉色很是傷心。「凌裳的娘親在凌裳三歲的時候死了。」咬著小唇,模樣很是讓人心疼。

 「姐姐不知道,是姐姐錯了。」慕容傾兒被司徒凌裳給弄的心疼起來。在二十一世紀,她也是沒娘親的人,只有老爸。

 「嗯。」靠在慕容傾兒懷裡,很是惹人憐愛。

 那位女子被冷落在了一旁,看著說話的兩人,怒氣沖了天。拿起旁邊一盤的瓜子對著慕容傾兒與司徒凌裳潑了上去。

 滿頭的瓜子在慕容傾兒與司徒凌裳的頭上傾瀉而下,掉落在地,發出「啪啪」的聲音。

 慕容傾兒與司徒凌裳冷眯著雙眼看著面前的女人。乍看一下,還以為他們真是母女呢。

 「你找死嗎?」冷冽的聲音與糯糯的童稚聲一起響起,在這漆黑的夜晚,讓人打了一個冷顫。

 女子絲毫沒覺得危險。臉上反而帶了一抹勝利的微笑,挑釁的看著一大一小兩人。「這只是本小姐給你的教訓而已。」話語說著就要轉身離去。

 慕容傾兒一腳跨著她的面前「啪。」巴掌聲響起。她那張胭脂濃厚的臉上,多了兩道巴掌印。一掌是慕容傾兒而打,一掌是司徒凌裳而打。

 巴掌聲落下,引起了前方眾位王孫大臣的關注。

 只見女子左邊臉是一個大人的手掌印,右臉是一個小孩的手掌印。兩臉火辣辣的疼痛證實了她真的挨打了,她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竟敢打她。

 而大臣中走出來一個人,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嘴上還帶著些鬍鬚。看來他官位不小。不然這皇宮之內,那個女人為何這般猖狂?女子看著走向他們的男人。頓時委屈起來。「爹,他們兩個人打我。」

 男子心疼的看了一眼女兒,再轉頭看向慕容傾兒與司徒凌裳時,眼裡很是憤怒。他們竟敢欺負自己的寶貝女兒。

 「敢問這位小姐,為何欺負本相的女兒?」本相兩字咬的很重,似乎是提醒慕容傾兒,他的官位有多麼大。

 慕容傾兒常年呆在後宮內,沒人認識她,自然不知道她是三公主。司徒凌裳剛來易尚國,自然沒人知道她是小郡主。梓婁國殘忍無情的,攝政王的寶貝女兒。

 「看她不爽便欺負了。」慕容傾兒與司徒凌裳再次異口同聲。乍一看,還真以為他們是母女呢。

 慕容傾兒這時才注意到她與司徒凌裳這麼的巧合,說的話,做的事都一樣。轉頭看著懷中的小女孩。

 微笑道:「凌裳,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母女呢。呵呵。」剛剛冰冷的聲音,順便變的溫柔起來。她很喜歡這個漂亮的小女孩。可以說,漂亮的,英俊的她都喜歡~

 「嘻嘻,姐姐乾脆做凌裳的娘親吧。」司徒凌裳也是嬉笑一聲,臉上的笑容很是動人。

 男子聽著小女孩自稱凌裳,再想起這個接風宴就是為梓婁國攝政王,司徒玄夜而舉辦的。司徒玄夜愛女如痴,誰人不知他為了自己的寶貝女兒,屠殺了梓婁國最大的青樓。

 當時的司徒凌裳太過調皮,出門去玩,被人騙去青樓了。那老鴇甚至想將司徒凌裳培養長大,為自己賺錢。只因司徒凌裳長了一副漂亮可愛的小臉蛋。后被司徒玄夜知道,直接將青樓全部燒毀,裡面的人一個都沒有放過,據說裡面還有一些大臣呢。

 男子這樣想著,不由冷汗直冒。臉上的憤怒之色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慈祥陪笑的面容。「敢問這位小姑娘可是小郡主司徒凌裳?」

 司徒凌裳絲毫不為他的陪笑而客氣。「我要告訴父王,叫父王殺了那個欺負我的女人。」糯糯的稚音,帶著些絕不繞過那個女人的堅定。

 慕容傾兒看著懷中的小女孩。司徒凌裳?再想起這個接風宴是為梓婁國攝政王司徒玄夜而準備的,便想明白了。原來她便是遠近聞名的小惡魔郡主。

 司徒凌裳看著慕容傾兒想明白的眼神,嘻嘻一笑。「姐姐,你是公主,我是郡主。嘻嘻。」為她不怕自己而開心一番~

 男人聽著奶里奶氣的稚音,冷汗更多。公主?她不會是晨王疼愛的三公主吧?這樣想著,被嚇的咽了咽口水。轉頭看著身後的女兒,只見她那被打的血紅的臉色,竟然蒼白起來。心裡不由咒罵一聲。惹誰不好,偏偏惹了兩個最不能得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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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聽著兩人的對話,嚇得渾身哆嗦。小步走到兩個狼狽之人的面前。為什麼說狼狽呢?因為她們全身都是瓜子…甚至頭頂都有很多。

 「嫣兒不知是三公主與小郡主,求三公主與小郡主原諒。」蒼白的臉色不帶一絲血色。彎腰行禮,以示自己的錯誤。為了自己的性命,她只能認錯。

 那早已爬起來的丫鬟,聽著自己小姐這般說。也收起了剛剛盛氣凌人的模樣,站在自己小姐身後,頭底的都要掉在了地上。只有雙手的顫抖,暴露了她此時的害怕。連相爺都怕的兩個人,她當然是更怕了。

 「三公主,小郡主。您不要生氣,臣這女兒從小給慣壞了。」男子也抱拳一副恭敬的態度。絲毫不見剛剛的怒氣與尊貴。

 「哦?慣壞了就可以以下犯上欺負本公主嗎?」慕容傾兒冷眼看著面前的三人,話語很明顯,絕不放過她們。

 一些王孫貴族看著這些情景,有的臉露擔心,有的幸災樂禍。

 他是一國丞相,身為一國丞相,自然有覬覦他位置的,還有是跟他同黨的。

 「我…我不知是三公主與小郡主,求三公主與小郡主原諒。」張嫣再次深彎一下腰,以示她真的錯了。

 「傾兒?」一道溫潤的男聲,在氣氛僵硬的場面劃過,聽了讓人心神蕩漾。只見慕容流晨從左邊向這裡走來。

 慕容傾兒看著向自己走來的絕美男人,冰冷的臉上釋放出會心的微笑。

 眾人一見是晨王,馬上下跪。「參加晨王。」

 也許是因為所有人的下跪,司徒凌裳看到了右邊向這裡而來的的司徒玄夜。

 「父王。」糯糯的聲音帶著些欣喜。

 慕容流晨與慕容傾兒對視一眼,便向懷中的小女孩的目光而看去。

 只見一身穿黑色錦袍的男人,向他們這邊走來。男子如鷹一般的黑眸不帶任何感情,反而讓人看了有絲害怕。粗而不細的眉頭,張揚的在眼睛上方。高挺的鼻樑為他有輪有廓的俊臉帶著絲嚴肅,和不可抗拒的感覺。緊抿的紅唇,飽滿而柔和。髮絲被高高豎起。再加上身上的黑袍,在夜色中,讓人覺得他如一個修羅,如一個王者,跨著大步向慕容傾兒走來。

 男子俊朗出塵,給人一種冷落孤傲的感覺。讓人只敢觀看,不敢接近。慕容流晨屬於溫文爾雅型的,一身的白衣讓人覺得不然染纖塵,沉靜淡雅。給人一種可望而不可即的感覺。

 兩個俊美無雙的男人出現在這裡,讓在場的所有人,心甘情願的俯首稱臣。好似他們本就是天生的王者。只是可惜,兩人都不是皇帝,只是一位人人害怕,敬仰的王爺。

 「怎麼跑到這裡來了?」司徒玄夜走到慕容傾兒身旁,接過滿身都是瓜子的司徒凌裳。冰冷的話語帶著些責怪與寵愛。

 「嘻嘻,凌裳無聊,出來逛逛。」伸出小手讓他抱過她。當司徒玄夜接過小小身子的司徒凌裳時,渾身堆積的瓜子「噼里啪啦」的掉在地上,清脆的聲音如夜間的旋律般,生動的響起。

 卻不知,這聲清脆的聲音聽在張嫣的耳中,刺耳害怕。因為這是她乾的。被嚇的冷汗不停的冒,沁濕了她的里衫。

 「怎麼這般狼狽?怎麼弄的?」司徒玄夜看著司徒凌裳身上的瓜子,甚至是頭髮上都是,皺起眉頭來。

 「是那個女人,她欺負我跟姐姐。將一整盤的瓜子倒在我跟姐姐的身上。」司徒凌裳嘟著小嘴,胖乎乎的小手指著跪在地渾身顫抖的女子。

 慕容流晨一聽司徒凌裳這般說,才發覺自己女人身上都是瓜子,走到她身旁,為她小心的理去身上的瓜子。

 「有沒有報仇?」溫柔的語中帶著寵溺。

 「當然有,我與凌裳打了那個女人一巴掌。」慕容傾兒感受著面前人的氣息,揚起額頭,看著身邊的男人,心裡很是踏實。

 司徒玄夜與慕容流晨聽著慕容傾兒話語,趕忙拿起慕容傾兒/司徒凌裳的小手看了起來。

 「不是跟你說了嗎?打人不能用手打,不會找個東西打嗎?」慕容流晨揉著慕容傾兒的小手,責怪道。但責怪的語中帶著心疼。看著她這紅彤彤的小手,怒氣很是重。

 身後跟著的翼,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父王給你的蕭呢?不會用蕭打嗎?」司徒玄夜抱著司徒凌裳,一手看著她胖嘟嘟卻很是紅潤的小手。

 翼聽了司徒玄夜的話語,嘴角再次抽了抽。反倒是司徒玄夜身後跟著的人沒有任何反應,只是目不轉睛的看著慕容流晨。他以為這個世界上就只有自家攝政王,才會這般疼愛自己的愛女,沒想到易尚國晨王疼愛自己的侄女也是一樣的。

 跪下的眾人聽著兩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王爺,這般說。都替張丞相捏了把汗。看來攝政王寵愛自己的愛女不是傳說。看來晨王寵愛三公主不是傳說。都是事實…。

 跪下的張丞相只覺渾身顫抖,後背上壓了一塊巨石令他難受不已。而張嫣聽著這話,差一點爬了下去。還好她身後的刁蠻丫鬟扶住了她。

 慕容傾兒無奈的說:「我身邊沒有可以打人臉的東西。」

 司徒凌裳調皮的說:「裳兒今個沒有帶玉簫來。」

 兩人的話語讓眾人的額頭上出了些黑線。敢情,你們若是有東西便會用那東西打了。

 慕容流晨,司徒玄夜為兩人整理了下一身上的瓜子。然後看向對方。

 「攝政王好久不見。」慕容流晨對溫柔一笑,打起招呼來。

 「確實是好久不見了。」冰冷的話語,也帶著些久違的意味。

 慕容流晨前去梓婁國為他國皇上賀壽時,算是與司徒玄夜一見如故吧。畢竟是兩個強者,而強者與強者相見,就如伯牙與鍾子期兩個知己一般。遇見了知音人,畢竟強者都是孤獨的。而兩人武功卓絕,三國人人得知,相見打了一場架,算是打了幾天幾夜吧。只是幾天幾夜都未曾分出勝負,但卻成為了好朋友。

 「凌裳都長這麼大了。」慕容流晨微笑的看著司徒玄夜懷中的小女孩。他去梓婁國時,司徒凌裳才四歲。

 「晨叔叔。」司徒凌裳甜甜一叫。她那時已經四歲了,自然已經記事了。

 「呵呵。」對司徒凌裳溫柔一笑,轉身看著自己的女人。「身上怎麼弄的?」邊說著邊為她整理身上殘留的瓜子,面容很是溫柔。

 慕容傾兒指著張嫣無奈的說:「這個女人潑的,讓我從這個亭內滾蛋,我不滾就端起桌上的一盤瓜子倒在我身上了。」

 心裡很是好奇,為什麼她們都愛欺負她呢?真搞不懂,雖然吃虧的都不是自己。難道她長的真的很欠扁嗎?

 聽著慕容傾兒無奈的話語,眼裡瞬間變的冰冷不已。

 「是嗎?既然她這麼喜歡讓人滾蛋,那就讓她從樓梯上滾下來十幾次。翼,執行。」溫柔的話語,帶著些冰冷。敢欺負他的女人,嫌自己命長的都可來。

 「是。」翼抱拳一下,便拉起地上顫抖的張嫣。

 張嫣被嚇得渾身顫抖,拉起旁邊張丞相的衣袍,害怕的祈求道:「爹,女兒不想死,爹你救救女兒。」

 張丞相只能底起頭顱,雙手緊握而不說話。張嫣以下犯上欺負三公主,本就該受罰。他沒法求情。

 一邊跪著的丫鬟直接嚇暈了過去。她剛剛試圖修理小郡主,這傳聞中的攝政王一定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翼見她不理不饒的抓住張丞相的衣衫,甚至是又哭又鬧的,心裡一個煩躁,直接將張嫣給打昏了過去。然後扛著抗走了。

 「父王,還有她的刁蠻丫鬟,剛剛想要打凌裳。」司徒凌裳也不忘剛剛要打她的女人,嘟起小嘴說道。

 「絕,帶下去給本王好好修理。」司徒玄夜命令身後的男人道。狂妄的語氣帶著些冷氣,要將暈倒在地的丫鬟給凍醒。

 「是,王爺。」絕恭敬行禮一下,扛著暈倒在地的丫鬟,消失在眾人面前。

 沒人敢說什麼,眾人都在炎熱的夜晚,出了冷汗。丞相連自己的女兒都救不了,何況只是一個卑見的丫鬟?

 慕容流晨看著跪在地上的眾人,溫柔且疏離的語氣如秋日的微風,溫和卻又帶著些冰冷。「各位大臣們都起身吧。」

 「謝晨王。」異口同聲的顫抖響起,跪著的眾人都起身站了起來。

 「時候也不早了,各位可以入宴了。」淡淡的聲音提醒著眾人。

 「是。」王孫大臣們都迅速離開這個令人戰慄的地方向宮宴前去。

 本來寬敞的亭子外,已只剩了慕容傾兒,慕容流晨,司徒凌裳,司徒玄夜。

 「影呢?她怎麼不在你身邊?」慕容流晨好奇的看著慕容傾兒。按理說影應該是跟著慕容傾兒的,怎麼不見她的身影。

 「她掉茅廁了。」司徒凌裳搶先回答道。她可還記得影與慕容傾兒的對話。

 「你怎麼知道的?」司徒玄夜看著懷中的女兒,冰冷的聲音絲帶著溫柔。

 「因為姐姐詛咒她的,說什麼最好掉進去。記得要自己爬上來,我是不會去救你的。」司徒凌裳眨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看向上方的明月,說著慕容傾兒那個時候的話語。模樣很是可愛。

 司徒玄夜聽著自己女兒的話語,眼皮抽了一下,但很快就消失不見。

 「呵呵。」慕容流晨很是好笑的看著自己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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