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晨,你來了。

發佈時間: 2023-03-21 12:2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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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方面,月光照耀著月光下那莫名的一幕。

 只見一個男子在奮力的挖著坑,坑的旁邊沉睡著一個閉目熟睡的女子,她無力的躺在一邊,呼吸聲不大不小的響著。眼帘緊緊的閉著,周圍的冷空氣越來越寒,倒讓她在昏迷中也蹙了蹙眉頭。

 只是一會後,男子便滿頭大汗的挖好了深坑,將沉睡的慕容傾兒扔進了坑裡,然後便開始的填土了。

 那黑色的土壤,被男子一鏟一鏟的往慕容傾兒身上扔,只是一會後,慕容傾兒整個身子便被埋了一大半。

 他的做法很簡單,他要活埋慕容傾兒!正如他所說的,離開他的,都得死。既然慕容傾兒要離開他,那麼他便要殺了她。

 男子還在盡心儘力的填著土壤,突然間,他的背後響起了一道溫潤的嗓音。「你在做什麼?」溫潤的嗓音帶著些濃濃疑惑,與好玩的味道。

 男子嚇得瞬間轉回頭去。只見他的面前站著一個白衣纖塵的男子,男子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可是他卻看到了男子眼中的陰冷。

 他不就是慕容流聖嗎?因急速下山,卻聽見了旁邊的山中一道慘劇人寰的男聲,因好奇也便上來了。

 「你…你是誰?」不知為何,他看著面前的男子,那打心底的害怕竟油然而生。

 慕容流聖沒有回答他的話,在他認為,他一個山野村夫還不配知道他的名字。

 目光繞過他,看向他身後。男子當即擋住慕容流聖的視線。

 「讓開。」只是兩個乾脆利落的字,卻讓擋著慕容流聖的男子嚇得,當場讓開。

 慕容流聖見他識相,上前踏了一步,卻見他尋找的對象竟然被土蓋了大半個身子。那一身的黑暗氣息,在此刻快速的釋放起來,一雙狹長的丹鳳眼中剎那間染起憤怒的火苗。那在袖中的雙手,不受控制的握了起來。

 「你竟然這樣對待本王的皇嫂。找死!」一句陰狠的話說完,那隱藏在袖中的手便如影子一般,掐住了旁邊男人的脖頸。將他舉了起來,此時的他很憤怒,一雙憤怒的眼睛要噴出火苗來。要讓慕容流晨痛苦也不是別人可以下手的,除了他,任何人都不可以!

 「你…你…咳咳。」男子懸在半空中掙扎著,脖子上的緊縮讓他說話都說不全,那呼吸不過來的氣息,讓他如渴死的魚般難受。雙腿不受控制的在亂蹬著,企圖從慕容流聖的手中逃出去。

 可是慕容流聖卻越來越收緊了手中的力道,也不知是老天不讓他死,還是他幸運。那睡在坑中的慕容傾兒發出了輕微的聲音。

 「晨…晨…」還在昏迷的慕容傾兒一遍遍的念著慕容流晨的名字,大概是因一天一夜沒有見他的原因,而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念了出來。

 慕容流聖聽聞慕容傾兒的聲音,一把將手中的男人扔了出去,向坑中走去。

 那被扔在地上摔得屁股發麻的男子,發覺能呼吸了,劇烈的咳嗽了兩聲,揉了揉摔疼的屁股,拔腿就跑。他絕對不知,如果今日他死在慕容流聖的手中,那還算他幸運了,待日後落入慕容流晨的手中時,那便是求死都不能。

 慕容流聖走進坑內,將土壤下的慕容傾兒扶起來,將她從土壤下抱了出來。卻發覺,她的身子透過單薄的衣裙很是滾燙,因為抱著她,而無法測試她的額頭。也便底下頭去,額頭與額頭相碰,才發覺她的額頭竟灼燙不已。

 目光落在她那張風華絕代的臉蛋上,竟一時也看呆了。

 他長這麼大都未見過這麼美的不可尤物的女人,雖然以他的地位,相貌,圍繞在他身邊的女人很多,但跟她相比竟差了許多。當年他都認為母后絕對是世上最美的女子,可是跟她一比,可以說時間的美好事物竟都黯淡下去。

 目光從她的臉蛋上落在她蒼白的唇瓣上,喉嚨滾動了下,竟有一種想一親芳澤的衝動。慢慢的,慢慢的向她的唇瓣靠去,他的心卻在此刻狂跳不已。「砰砰砰」那一聲聲的心跳聲,不知是因害怕還是期待而一聲比一聲響。

 慕容傾兒的睫毛動了動,蒼白的唇輕輕的動著。「晨…」這一聲思念的夢囈聲,喚回了慕容流聖的理智。而她也再次的沉睡了過去。

 慕容流聖聽到慕容傾兒的聲音,那近在咫尺的臉龐瞬間離她的美顏很遠。像是被人發覺做了什麼丟人的事般,讓他感覺很是羞愧,雖然沒有任何人看到。

 恢復理智的他,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她是自己皇嫂,他怎麼可以有那種想法。

 「冷…」慕容傾兒夢囈了聲,那垂落在下的左手抬了起來,攬著慕容流聖的脖頸往他的懷中拱去。

 此時,慕容流聖便是她的溫暖港灣,本就處於傷寒中的她,自然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朝慕容流聖的懷中而去。

 「冷,好冷。」慕容傾兒抱著慕容流聖,為了尋找溫暖感更是朝他的懷中擠了擠,她的身子因寒冷而瑟瑟發抖著。

 慕容流聖複雜的眼神深深的看了懷中女人一眼,最後選擇架起輕功向山下飛去。

 天上的月光此時卻消失的無形無蹤,就連那閃爍不已的星星都不知在何時沒了。

 突然,一道閃電劈過。慕容流聖因為抱著懷中的慕容傾兒,瞬間從踏著的樹木上摔了下去,因突然出現的閃電,讓慕容傾兒從他的懷中飛了出去。眼看慕容傾兒就要掉落在石頭之上,那一刻他卻想都沒想將她抱在懷中,一個翻身,自己摔在了堅硬無比的石頭之上,而他身上的慕容傾兒卻是完好無損。

 背後被撞的生疼,使慕容流聖皺起了好看的劍眉。但低頭看著懷中安然無恙的女人使,露出了放心一笑。這抹笑意,安心。估計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

 「轟隆隆」的打雷聲響起,他身上的慕容傾兒身子瞬間僵硬了一下。她最怕雷聲,即使是在夢中,也有些反應。

 慕容流聖坐起身,將身上的慕容傾兒抱了起來,抬頭看向天上。只見天上灰濛濛的一片,看來下不去山了,得找個落腳地。但老天還不容他行動,便「嘩」的一聲,下起了傾盆大雨。

 冰冷的雨滴落在慕容傾兒臉上,讓本就寒冷的她顫了一下,動了下身子向慕容流聖溫暖的懷中鑽去。

 傾盆大雨毫不留情的打在兩人身上,慕容流聖低頭看了眼依偎在他胸口處的女人,快速的離開這裡,去尋落腳點。

 幸好他們落下的地方是山,很是容易的便找到了一個落腳點,那便是山洞。

 進了山洞后,輕輕的將慕容傾兒放在了石頭邊,讓她靠著。然後從懷中拿出一個清脆的藥丸送到她的口中,看著她咽下去后,才放心下來。

 再次從懷中拿出火摺子來,點亮了山洞的四周,只見洞內有很多乾爽的稻草,也便用稻草升起了火。當火苗逐漸上升時,也便將那靠在石頭上的慕容傾兒抱到火苗的旁邊,為她暖著身子。

 她本身就傷寒了,又淋了雨,不暖暖身子,估計他為她吃的葯根本沒用。而他也便坐在了篝火的旁邊,搗弄著火苗,生怕它滅了。

 估計連他自己都未發覺,他找到慕容傾兒是為了殺了她,或是將她從慕容流晨身邊奪走。可是他目前所做的這些,卻不是一開始的目標!

 大雨滂沱的下著,一道白色的身影在樹林中穿梭著,他那張俊顏之上滿是緊張,他不知要去哪裡找慕容傾兒,但就是不想呆在行宮內等她的消息。

 從蔥鬱山上下來,目光透過迷濛的霧氣看著另一座的山林,不知為何他很想去看看。就那樣雙腿不受控制的向這座不知名的山中走去。他有預感,他的小妖精,一定在這座山內,因為他的心不再狂跳了,不再疼痛了。越往裡走,疼痛就越減少。

 當他不知不覺的走到了一個像是被剛剛挖成的深坑邊時,竟獃獃的愣住了。目光緊盯著面前已灌滿雨水的坑,他感覺的到,她一定在這裡呆過。腳步不受控制的向前面走去,卻發覺一個樹枝上掛著一道白色的布條。

 他的感覺沒錯,這條布條證明了,他的寶貝就在這座山裡。她身上的衣裙是特製的,是獨一無二的,他一眼便可認出來。

 冰冷的大雨毫不留情的砸在慕容流晨的身上,他俊逸的臉龐上在流著雨水,他那身白如雲朵般的衣袍不知在何時已沾染上了些許的泥土,這模樣給人一種落魄的高貴感。即使他很狼狽,卻還不失那與生俱來的霸者之氣。

 山洞中的慕容傾兒也許因為篝火釋放的溫暖,而緩緩的睜開了亮閃閃的大眼睛,目光在山洞中來回巡視著,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太陽穴,很是疲憊的坐起了身,映入眼帘的便是慕容流聖對她似笑非笑的。

 他一雙漆黑的瞳孔中流露著點點笑意,但笑意下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你醒了。」他溫潤的聲音就如慕容流晨般,讓慕容傾兒聽了很是思念。

 慕容傾兒沒有回答他的話,目光再次巡視了周圍。最後明白了身處山洞內,耳邊還清晰的響起下雨的聲音。目光落在對面的男子身上。「我怎麼在這?」她疑惑的問出了聲,因為受寒的原因,她那甜蜜的聲音有些沙啞。

 她記得她昏倒前,隱約看到那個綁架她的男人向她走來。甚至在昏迷中還有被人掩埋的感覺。她還記得,那清新的土壤被一鏟一鏟的扔在她的身上。

 慕容流聖聳了下肩,平靜的說著、「本王只是閑著無聊來這座山上逛逛,沒想到便遇見皇嫂被人活埋的一幕。」

 「閑著無聊來山上逛逛?據我所知白天應該是拜祭先皇先後的日子,聖王爺竟跑到這座山上逛逛…你當我蠢么?」慕容傾兒款款說來,突然的反駁著他的話語。

 「哦?那皇嫂認為本王為何出現在這裡?」慕容流聖的雙眼中出現了些興趣,很是想要從她口中知道她會說什麼。

 「呵呵,那還不簡單嗎?我失蹤了,雖然被晨刻意隱藏但還是被你發覺了,然後你便來尋了。」慕容傾兒輕笑一聲,風輕雲淡的說著,絲毫不怕她說了這些話后,他會對她做些什麼。

 隨後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很是嚴肅的看著對面的男子,繼續說道。「你找到我想幹什麼?想殺了我?」她從第一次見他時,便從他身上感覺到了惡魔的氣息,她可不認為他找她是為了將她送回慕容流晨身邊。

 「呵…皇嫂在說什麼,本王豈會殺了皇嫂呢?」慕容流聖低頭笑了一聲,玩世不恭的回答著。殺她,他曾經有過這種想法,但此時他突然不想殺了她。也許讓她活著會更好呢。

 「那你找我做什麼?威脅晨?或是想要傷害他?我告訴你,妄想!」說道慕容流晨時,她眼中流露的維護之色,很是濃重。

 慕容流聖木訥的看著她眼中的堅定,心中劃過一絲不知名的味道。對她挑眉輕笑一下,沒有說話。威脅他,傷害他…他若是兩個都會做呢?

 慕容傾兒見他不說話,也不再理他。她現在的身子還很虛弱,武功根本不能使用,是不能逃出他的手掌心的。

 洞口內吹來一陣冷風,讓慕容傾兒瑟瑟發抖了下,裹緊了本就單薄的卻又破爛的衣裙。抬頭看著對面凝視著篝火的男人,知道他沒有想殺她的想法,那她也不客氣了。

 「喂。」叫了他一聲,目光緊盯著他身上的衣袍。如果披在身上,一定很暖和。

 慕容流聖收回目光,疑惑的看著對面喊他的女子。

 慕容傾兒對她撇了撇已經恢復粉嫩的唇瓣,一副無可救藥的模樣看著他。「你懂不懂紳士風度?」

 慕容流聖挑眉一下,不懂她是何意思。

 慕容傾兒見他這麼的笨,很是無奈的再次提醒了下。「把你衣服脫了!」

 「什麼?」慕容流聖一時沒反應過來,而驚聲的說了出來。那溫潤的聲音夾著濃濃的疑惑。

 慕容傾兒見他這麼笨,站起身走到他的身邊去扒他身上的衣服,邊扒邊說。「我是你皇嫂,身為小叔子的你,看著皇嫂這麼的挨凍,難道就不懂把自己的衣袍脫了給我取暖嗎?」

 慕容流聖眨了會佑人的丹鳳眼,木訥的看著慕容傾兒的所作所為,竟震驚的忘記了反抗。他長這麼大,還頭一次見扒別人衣服的女人。而且這個人還是他皇嫂?

 慕容傾兒才不管他愣頭愣腦的模樣,使勁一拉,將他身上被她扒了一大半的衣袍扯了出來,然後披在身上坐在了他的對面,一張顛倒眾生的臉上沒有一絲的愧疚之色。不但如此,還很是享受的說了句。「暖和多了。」

 慕容流聖看著她這般,而反應過來,也便低頭輕笑了聲。他這個皇嫂很不一般呢。好像在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就對他表現出不一般了,那是他卻沒有怎麼在意。

 「笑什麼笑,我是你的長輩,你應該孝敬我。」慕容傾兒白了他一眼,理所當然的說道。

 慕容流聖因為她的話,再次笑出了聲。「呵呵…皇嫂,你不怕本王殺了你嗎?」他半認真,半玩笑的看著對面的女人問道。

 要知道,她剛剛的所作所為,足以讓他殺了她!

 「你若想殺我,早就殺了,豈會將我從那個男人的手中救出來。何況,你找到我是為了威脅晨或是傷害晨,所以你不可能會殺一個人質。」慕容傾兒輕笑了聲,淡淡的回答著。

 慕容流聖深深的看了她許久,很是認真的說著。「你很聰明。」

 「我知道。」慕容傾兒很是得意洋洋的回答道,然後躺在身後的稻草上,入睡了。

 現在是晚上,而她又大病初癒,眉眼之間很是疲憊,很是疲倦。

 慕容流聖見她睡著了,才將凝視篝火的視線,移到她的身上。目不轉睛的盯了她許久,心中暗想著:慕容流聖,不殺她。你千萬不要後悔。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即使是沉睡中的慕容傾兒,還是因思念而叫出了他的名字。「晨…晨…」那略有些沙啞的嗓音,滿是思念。

 慕容流聖因她滿懷思念的聲音,心中染起一絲嫉妒之色。為什麼上天對皇兄就那麼好?父皇的寵愛,百姓的愛戴,還有面前這個他欣賞的女子都對他是深深的愛戀。為什麼他就得不到幸福?而皇兄卻可以過得那麼幸福。凡是好的東西都是他的,而他卻只能被貶連州那個苦荒之地。

 越想,那憤怒之火就燃燒的越厲害。一雙深如潭底的冰色眸子,帶著殺氣的看著對面那個安然入睡的女子。那旺盛的憤怒,沖毀了他的理智,竟不自已的站起身向慕容傾兒而去,一步步的向她走去。手中不知何時已多了一把匕首,那閃爍著銀光的匕首在山洞中凌凌閃爍。

 但當他的雙眼看著她那沉睡的笑顏時,竟停了下來。她的笑很美,很純,很真。也許是在夢中夢見了慕容流晨,才笑的這麼幸福。

 看著她這麼幸福的笑意,他竟下不去手。最後一怒之下衝出了山洞,他需要走遠一點,淋淋雨讓自己清醒清醒。

 而他走後,慕容傾兒那閉著的眼帘緩緩睜開了,他身上散發的殺氣那麼濃烈,即使是再困,她也不可能睡的那麼熟。

 坐起了身,拽了拽身上的衣袍,目光看向洞口處。她看的出來,他並不想殺她,甚至是不想傷害她。可是他卻對晨有一種莫名的恨意,她記得晨曾經對她說過。他小時候很依賴晨,突然在某一天就變了。究竟是為何呢?她想,若是不弄清這件事,是無法解開慕容流聖的心結。

 她雖然覺得慕容流聖給人一種黑暗的氣息,讓她很想閃躲。但她卻不想慕容流聖與慕容流晨為敵,甚至是任何一方受傷。他是晨的雙胞胎弟弟,他們之間的血緣關係那比親兄弟還要親,他們是同時在晨母后的肚子中的,他們一起度過了十個月,那種融入骨髓的親情是不可置疑的。她不想看的慕容流聖做錯了什麼事,而被慕容流晨殺,或是慕容流聖殺她的晨,不希望他們倆為敵。

 突然間,洞口響起了腳步聲。不知為何,這一刻,慕容傾兒的心有些欣喜的狂跳。伸出右手按捺著胸口,向洞口看去。她的想法是慕容流聖他回來了,可是映入眼帘的便是與慕容流聖同樣相貌的慕容流晨,她一眼便認出來了。

 嘴角扯著笑意,站起身來,那身上披著的白色衣袍滑落在地,很是欣喜的向洞口走去。

 「晨,你來了。」只是簡單的四個字,卻有著無與倫比的幸福感。她不知道慕容流晨為何會出現在這,按理說他應該是暗地裡派人尋她,可是他的出現對她來說,很幸福。

 慕容流晨看著向他走來的女子,眼中的心疼一閃而過,瞬間將她抱在了懷中,來安撫那擔心許久的心。

 慕容傾兒一定沒有低頭看此刻的自己,她那白衣素然的衣裙被樹枝颳得破破爛爛,雖然破的不是很厲害。但她的胳膊上因樹枝的刮痕,而刮破了。甚至出現了點點血跡,那一張傾國的臉蛋上還有些蒼白,那滿頭柔順的秀髮有些凌亂。

 他們才分開了一天一夜,她卻就變的這麼落魄,讓他看了怎麼可能會不心疼。

 慕容傾兒依偎在他的胸口處,他身上被雨水浸濕的衣袍,瞬間將她單薄的衣裙也染上了水分,那冰冷的溫度讓她忍不住的打了個冷顫。但她不想離開他的懷抱,因他胸口處那還不安心的心跳在狂亂的跳著,他的心還需要她來安慰。

 慕容流晨感覺到懷中女人的不適,才想到他的衣袍都濕透了,輕輕的將她推離了懷抱。那雙深邃的眸子中,那絲擔憂漸漸的下去了。認真的看著面前臉上還有些蒼白的女人,低沉的聲音不缺乏溫柔。「冷不冷。」左手上還帶著雨水,輕輕撫摸著她略顯蒼白的臉色。

 找到她了,他也放心了。看著她沒出什麼事,他也算安心了。

 「冷,所以晨快進來。」慕容傾兒蹙了下眉頭,開心的說著,然後拉著慕容流晨那滿是水分的左手,進了山洞。

 慕容流晨進了山洞中,深沉的目光當場就落在了那個散落在地的白色衣袍上,那是慕容流聖的,他知道。因為他白色的衣袍上總是會用銀絲綉著如墨一般撲閃開來的白蓮花。想到著,他瞬間將目光收回看著面前的女人。

 「有沒有受傷?」他那溫潤的嗓音中夾著一絲的緊張。

 他怕的就是慕容流聖發覺不對勁先找到她,然後傷害她。看來他真的發覺到哪裡不一樣,而先來找到他的女人。

 慕容傾兒輕笑一聲,當然明白他怕什麼。因為在她醒來的那一剎那,對慕容流聖也是起了一份警惕感,卻沒想到他竟然沒有傷害她。

 「我沒事的,他沒有怎樣我。」對他嫣然一笑,讓他放下心來。然後走到他的面前,邊說邊脫著他浸透的衣袍。「把衣袍脫了,等會要傷寒了。」

 慕容流晨的目光在她身上來回巡視了會,發覺沒有受傷,也便安心下來。但視線落在她那細嫩的胳膊上時,還是心疼的開了口。「疼不疼?」小心翼翼的拿起她那被划傷的胳膊,滿意心疼的神情。

 「不疼,我都沒感覺到呢。」慕容傾兒聳了下肩,無所謂的說著。繼續為他脫著他身上的衣袍。是真的不痛,她都沒有任何感覺。也許是當時在奔跑的時候,被樹枝划傷的時候痛了下,但現在已沒什麼感覺了。

 「真的不痛嗎?」那溫潤的嗓音宛如夏夜間溫和的風般,輕輕的拂過慕容傾兒的心扉,卻滿是濃濃的愛惜。

 「真的不痛。」慕容傾兒很是認真的看著他的眼睛,讓他明白她沒有說謊。最後看著他眼中的信任后,才將他身上的衣袍脫了下來。

 「坐在這裡暖暖身子。」輕輕的推著他坐在篝火的旁邊,然後拿起那邊散落的慕容流聖的衣袍,披在他的身上。他裡面的衣服還是濕的,不保暖點,會傷寒的。然後跟一個賢妻良母似的,拿著他的那浸濕的衣袍在火邊烤著。

 「別弄了,冷不冷。」慕容流晨伸手將身邊的女人拉入了身邊,摸著她冰冷的手,滿是心疼。

 「嘻嘻,有晨在,我就不冷。」慕容傾兒仰頭對他賣乖一笑,笑的很是幸福,很是真誠。

 慕容流晨看著她這般唯美的笑容,也勾唇露出了優雅的笑意。最後運功將薄衣烘乾,才將身邊的女人抱在了懷中。給她溫暖感,安心感。

 可是當她冰冷的身子進入他的懷中時,那臉上的笑意馬上消失的無影無蹤。溫潤的嗓音有些生氣。「還說不冷,身子怎麼這麼冰。」邊說著,邊將她摟的緊緊的,過渡暖氣給她。那生氣的嗓音中滿是心疼,擔憂。

 「嗯…一會就不冷了。」慕容傾兒嗯了一會,就憋出這麼幾個字。真是讓慕容流晨說也不是,發怒也不是。

 突然想起了慕容流聖,低頭看著懷中的女人道。「他呢?」

 慕容傾兒想了回,慢悠悠的回到。「他出去了,不知道去哪了。」

 「好吧,那你昨日晚上去哪了?還有,怎麼弄的這麼狼狽。」目光落在她那嬌小的身子上,那本該潔白無瑕的白色衣裙,滿是污點。

 「被人擄走了,就是那個近日來專門擄走女人的男子。」慕容傾兒弱弱的說著,聲音越說越小。早知道不去尋刺激了,還讓她經歷生死不說,還差點見不到她的晨。

 說起那個擄走女子的男人,慕容流晨那才消失沒多久的緊張感又上來了。「那他有沒有怎麼樣你?」他記得,當時的他心很痛,她一定發生什麼事了。

 「有,那個男人是個變態,強迫我吃蘋果就算了,還要活埋我。」嘟著個紅唇,一副委屈的模樣看著上方的俊顏。那雙清澈的水眸一眨一眨的看著慕容流晨,心中很是委屈。想起那個男人,她就噁心。不過,她絕對會讓那個男人付出該有的代價!

 慕容流晨看著她那眼中的委屈,沉默著,沒有說話。只是將慕容傾兒抱得緊緊的,靠在她的肩膀上,那雙幽深的墨色眸子中閃爍著殺氣。敢傷害他的女人,他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他!絕對會讓他後悔來到這個世上,後悔傷害他的女人。

 慕容傾兒感受著擁緊的懷抱,知道他在害怕,也回抱著他,靠在他的胸口處,聆聽著他胸口內的心跳,那還有些沙啞的嗓音很是慵懶的安慰著他。「晨,我沒事的,是你皇弟救了我。」說道著,懶散的語氣突然變得惡狠狠的。「不過,要是我沒生病,絕對將那個男人碎屍萬段。」

 慕容流晨一聽她說生病,那緊張的心情又提了起來,低頭看著懷中的女人。「生病?哪裡不舒服嗎?」說著,那帶著薄繭的大手,便撫摸在她那光滑細緻的額頭之上了。

 試探了許久,發覺並不灼燙,那緊繃的弦,算是落下了。不過,又趕緊向她的手腕伸去,為她把著脈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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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我沒事的,聖王爺給我吃了葯,我已經好了。」慕容傾兒無奈的看著檢查來,檢查去的慕容流晨。她在隱約中,感受到嘴裡吃了什麼,醒來后,身體就好多了,想必是慕容流聖為她吃了什麼。

 那本來摸著慕容傾兒脈象的手,發覺沒什麼大礙而離開了,但在聽著慕容傾兒說她吃了慕容流聖的葯,不由再次細細的把著她的脈象。

 他給她吃的東西,不管是不是為了他的女人好,他都要細細檢查,他絕不允許他傷害他的女人。

 最後在檢查了許久之後,發覺沒什麼特異的,也便放心了下來。

 對著她光滑的額頭親了下,像是為了安撫這一會不斷緊張的心,而討取的福利般。「沒事就好。」

 「呵呵,我沒事,但是你有事。」慕容傾兒笑了一聲,緊盯著慕容流晨的俊臉。一雙水眸中滿是認真,卻又有些心疼的看著他。

 「我?我能有什麼事?」慕容流晨狐疑的看著懷中的女人,摸著她那已經恢復溫度的手,也算全部放心下來。

 慕容傾兒將手從他的手掌中抽了出來,輕輕的撫摸著他那憔悴的臉龐,心疼的問道。「你是不是在我失蹤之後,都沒有睡覺?」

 慕容流晨一滯,勾唇笑了起來,絲毫不相瞞的回答著。「嗯,沒有你,我睡不著。」那低沉的嗓音中,滿滿的認真。

 慕容傾兒只覺得鼻頭酸酸的,眼睛很酸疼,很是依偎的朝他的懷中依偎去。有些責備且心疼的說了他一句。「笨蛋。」雙手纏著他脖間,朝他的懷中拱了拱。

 「所以,你可千萬不能離開我半步,明白嗎?」他底下頭去,靠在她的耳邊,輕輕的說著。那呼出的熱氣,在她的耳邊流動著,倒引得她一頓戰慄。

 「又不是我想離開你的,是人家帶我離開的,而且我那個時候是昏迷了。」慕容傾兒那悶悶的嗓音自他的胸口處傳來。一聽就知道,她這是又委屈,又找借口的反駁著他。

 聽著她說昏迷,他倒能明白點事。以她的功力,誰人會是對手呢?除了她不懂得江湖上那些下三濫的做法外,誰能將她弄昏迷了。

 「給我講講當時發生了什麼事。」低頭看著深埋在他懷中的女人,撫摸了下她凌亂的秀髮。

 「就是當時我聽到了小道中有女人的求救聲,然後我便去了。然後便看見一個女人坐在地上,然後被我發覺她是個男的,而那個求救的女人已經被殺了。然後他被我拆穿了就來攻擊我嘛,以我的武功,他當然不是對手了,但是他突然對天空上灑了些白粉,然後我就不省人事了。」說道這時,那一張美麗的臉蛋上,還帶著些憤怒。

 聽她所說,他也算明白過來夜晚時,翼彙報給他的消息,說是王妃失蹤的小道上死了一個女子,看來就是被那個男人給殺了的。

 「那你是如何出現在這裡的?」突然想起了什麼,慕容流晨再次問道。她當時是在皇城內失蹤的,而因近日女子失蹤的原因,出城都需嚴格檢查的,那個男子是不能輕而易舉的帶著她出了城門。而她此時卻是在這個山窩中。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我醒來后,就在山中的一個小木屋中,不過晨,你怎麼會在這裡?」抬起深埋的頭,疑惑的看著他。按理說,他現在應該在蔥鬱山的行宮中吧。她雖沒去過,可也知道拜祭需要兩天的時間,一天是趕路,一天是在行宮內休息,第二天才能回宮。

 「我睡不著,不知為何,突然間胸口很疼,也許是感覺到你出事了,就從蔥鬱山上沖了下來,還好,我找到了你。」他有種失而復得的神情,看著懷中的慕容傾兒。想起他剛剛在樹林中看到的那個被挖沒多久的坑,墨色的眸子中閃過一絲戾氣。

 「呵呵,這麼說,晨是跟我心有靈犀咯?」慕容傾兒甜甜一笑,雙眼中滿是調皮。

 「也許吧,還好你沒事。」慕容流晨輕笑了聲,他想,他就是跟她心有靈犀了。所以才會感覺到她要出事,才會在蔥鬱山上沖了下來,才會憑著感覺找到了她。

 「嗯,為了晨,我也不會出事的。」朝他溫暖的胸口處蹭了蹭,慵懶的聲音,證明她有些困了。呆在讓她安心熟悉的懷抱中,那受寒后的疲倦鋪天蓋地的襲來了。

 「困了嗎?睡吧,有我在你身邊。」他低沉如魅的嗓音,就如催眠曲般,讓慕容傾兒聽了更是睏倦。

 「嗯,那晨也要睡,晨都好久沒睡了。」努力的睜著睜不開的眼睛,倔強的看著他。她知道,從她失蹤的這一天兩夜,他一定都沒合眼,因為他的神情很是疲倦,甚至那雙丹鳳眼下面,都起了黑眼圈了。

 「你先睡,外面的雨停了,我估計皇弟該回來了。」輕輕的吻了下她的額頭,跟她解釋著。雖然他不知道,他為何沒傷害傾兒,但他救了她,他總該跟他道聲謝,即使他們還是有仇。

 慕容傾兒看了他一會,那迷離的神智想了半會,明白了他的想法,點了下頭。「嗯,那我睡…」她的話還沒說完,就沉睡在夢鄉了。

 慕容流晨微笑的看著入睡的女人,扭頭看向洞口外,想必他應該要回來了。

 果不其然,只是一會後,慕容流聖便回來了。

 他進了洞口后,看著洞內相依偎的兩人,嘴角勾起一抹沁人心魂的笑意,眼光中流露著疑惑的光芒。「皇兄怎會在此?」

 慕容流晨扭頭看向洞口處,只見慕容流聖身穿一件單薄的衣袍,滿身都是水,那雨水竟順著他那精緻的額頭,向下巴流淌著,看著很是狼狽。

 「本王倒是好奇皇弟怎會在這?」慕容流晨也微笑著,雙眼中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神情。他知道他為何會在這,但偏偏就是想知道他會如何回答。

 「呵呵…」慕容流聖低頭輕笑了聲,抬起頭時,雙眼中放著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臣弟想,皇兄應該明白臣弟為何在這。不過,既然皇兄在這了,那麼臣弟便先回行宮了。」優雅的轉身,便要踏步離去。可後面的一道聲音,讓他停頓在此。

 「多謝。」慕容流晨認真的看著他的背影,那很是真誠的話語對他說著。他救了他的寶貝,這是他發自內心的道謝。

 慕容流聖微笑了聲,走了出去。他能得到慕容流晨這個高高在上的人,一聲道謝。對他來說也算是一場勝利,讓他本就不甘心的心,得了一抹勝利的虛榮感。

 慕容流晨看著走了的皇弟,知道他這次是真的走了。也便輕輕的將慕容傾兒放在稻草之上,睡在了她的旁邊,不過也不忘記將她摟到懷中。

 目光看著身上慕容流聖的衣袍,笑了聲,將衣袍蓋在身邊女人的身上,也便安心的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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