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發生的，遲早會發生。
顧 帶著人到了顧 名下的小莊子，一看那高高的圍牆，就愣住了。
這哪還是他印象中那個破舊的小田莊。
顧 什麼時候花錢重新整治了這個莊子？
把錢花在一個莊子上，是不是太浪費了些。
他皺起眉頭，上前敲門。
門房開門，認得他。只是那表情，就跟見了鬼似得，話都沒說一句，砰，直接將門給關上了。
顧 氣了個倒仰。
好個無理的門房。
誰家門房有這樣大的脾氣。
顧 直接吩咐下人去撞門。
“開門，開門……”
小廝們拍打著大門，叫了半天都沒人應。
“少爺，沒人開門。里面的人跟死了似的，要不直接翻牆？”
顧 咬咬牙，“翻牆。”
門房那張見鬼的表情，敲門半天院子里卻毫無動靜，一切的一切，都說明這莊子里有見不得人的事情。
下人得了吩咐，搭了人梯，直接翻牆進入，從里面打開了莊子院門。
顧 嚴肅著一張臉走進去。
莊子很小，就兩進。
穿過前院，就是後院。
一個衣衫不整的男人正爬上馬車，打算從後門出去。
顧 大怒一聲，“攔住那個人。”
這莊子里出現衣衫不整的男人，這還得了。
“把所有下人趕過來，一個都不準離開。把三姑奶奶找出來，我有話……”
“六哥找我做什麼？”
顧 披著外袍，頭發披散著，臉頰紅潤，依靠在門框上，眼神幽幽地盯著顧 看。
顧 眯起眼楮，看看她，又看看那個試圖坐馬車從後門離開的男人。
“你和他，你們……”
“我和他的關系，不就是六哥看見的那樣。”顧 坦蕩蕩。
那位被抓住的公子卻突然叫起來，“我是第一次來，和我沒關系。我也是經人介紹才知道這里。”
這話幾個意思？
顧 面色狐疑，心中驚疑不定。
他想到了某種可怕的事情。
顧 不敢置信地看著顧 。
顧 輕聲一笑，“六哥別顧著看我，先把人放了吧，叫他離開。這里的事情和他沒關系。”
“是啊，是啊，我是頭次來，真的和我沒關系。”
“你，你……”顧 怒氣升騰，胸口劇烈起伏。他真的是不敢置信。
顧 笑了笑，“六哥不想丟臉丟到全京城，就先將人放了吧。”
“休想！把人帶下去，問清楚。”
“六哥想知道什麼，我一並告訴你。問他，沒用。他知道的就芝麻大那點事情。”
說罷，顧 轉身回了房。
顧 咬牙切齒，堅持要審問那個衣衫不整的男人。
審就審吧，顧 不在乎。
衣衫不整的男人被威脅一通，就招了。
“有人說，這里住著一位王府良娣。只要送的禮物附和心意，便能留下來溫存一番。我，我，我剛到京城半個月，听人說起，心中好奇，這才托了人被介紹過來。你們來的時候，我們才剛入巷，還不曾……為了今日，我準備了價值一千兩的禮物，就因為你們，虧了啊！”
衣衫不整的男人倒是委屈起來。
對于他們這些還沒立業的世家公子，一千兩可不是小數目。
“無恥！”顧 怒罵一句，“閉上你的嘴巴。要是讓我知道你在外面亂說，我饒不了你。收拾你們這些人，本少爺有的是辦法。”
“我保證什麼都不說，太丟人了。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滾吧！”
接下來的事情，不方便一個外人看見。
顧 縱然不願意，也只好打發了衣衫不整的男人。
他大步走進臥房。
顧 靠在軟塌上，似笑非笑。
顧 看著屋里奢華的擺件，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無恥，下見！自甘墮落！”
顧 怒氣攻心，所有的詞匯，都不足以表達他的憤怒。
顧 卻說道︰“我是寡婦，還是三婚。我想和哪個男人在一起，無需顧家人的同意。六哥莫要操閑心。”
“閉嘴！你看看你現在這副樣子，你和外面那些低見的技女有什麼區別。”
“當然有區別。技女沒得選，而我是在挑選男人。”
“放屁！賣就是賣，還找冠冕堂皇的理由粉飾太平，你就是自甘墮落，就是下見。我顧 有你這樣的妹妹，是我人生的恥辱，也是顧氏全族的恥辱。顧家就沒你這樣的人，你就不配姓顧。”
顧 氣得雙目赤紅，眼神憤恨。
有一瞬間，他真的想弄死顧 。
她怎麼可以如此澱污顧氏家族，如此澱污顧這個姓氏。
她還有沒有廉恥？
顧 冷哼一聲，“六哥除了罵我是見人外，還想說什麼？我不想嫁人，沒如你們的願，我自個挑幾個男人，就當是養面首，怎麼著，丟了你們的臉嗎？”
“養面首？呵呵！你有什麼資格養面首？你看看你這屋里的擺件，你是在養面首，還是在出賣自己的身體？顧 ，你到底有沒有廉恥心？”顧 厲聲質問。
顧 心生惱怒，“顧 ，你別欺人太甚。”
啪！
顧 實在是控制不住自己，一巴掌果斷打在顧 的臉頰上。
這是他第一次打顧 。
多少次，他都願意給顧 改過的機會，願意幫助她。可是這一次，他再也不肯原諒她。
顧 所所為，儼然突破了底線，決不能容忍。
顧 不敢置信，“你竟然打我？你竟然打我？”
顧 怒道︰“打的就是你。你，現在收拾收拾，跟我回府。怎麼處置你，回府後，自有決斷。”
“我不回去。”
顧 驚聲尖叫。
“你敢不回去，現在你沒資格說不。”
顧 脾氣上頭，哪里會給顧 臉面。直接叫人收拾了顧 的行李，將她強行拖上馬車。
顧 大罵，“顧 ，你不是人，你不得好死……”
“把她嘴巴堵上。”
下人得令，拿出破布，塞進顧 的嘴巴里，世界總算安靜了。
莊子里所有下人，全部帶走，一個不留。
這邊莊子，另外派人看守。
丫鬟葡萄為顧 的貼身丫鬟，首當其沖。
顧 看著她，目光是凶狠的。
葡萄也不心虛。
走到今天，全是顧 自己。她不過是听命行事罷了。
馬車回到顧家田莊。
胡氏已經等候多時。
見顧 臉色陰沉沉的，她關心問道︰“怎麼回事？沒找到三姑奶奶嗎？”
“人在馬車里，具體情況回去再說。”
胡氏心中狐疑，“出了什麼事？”
顧 面無表情，不肯說。太丟臉。
胡氏只好罷。
顧 著急將人帶回顧府，沒空處置田莊一干人等。
在回去的路上，顧 向胡氏透露了事情的真相。
胡氏捂住嘴巴，一臉被嚇壞的樣子。
“三姑奶奶是有多想不開，竟然要如此這踐自己。”
顧 冷哼一聲，“我看她甘之如飴，還不樂意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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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氏完全理解不了顧 的腦回路。
好好的清白人不做，偏要做那人盡可夫的蕩婦，圖什麼？
難道就圖男歡女愛，圖個床上痛快？
“那現在怎麼辦？”
顧 儼然成了燙手山芋，放在手里面就是個禍害。
顧 也是一腦門子的官司，“先將人帶回去再說。”
胡氏問了一個關鍵的問題，“要告訴老爺和太太嗎？”
顧 面色遲疑。
胡氏輕聲說道︰“老爺會有什麼反應，估摸能猜到。太太哪里，不要猜測。”
謝氏脾氣越發陰晴不定。
她知道了顧 的事情，怕不是要瘋得更厲害。
顧 皺眉，“你的意思是瞞著太太？”
“我倒是想瞞著太太。只是老爺一旦發，恐怕太太那里也瞞不住。”
兩口子都很愁。
顧 這個燙手山芋，還不能不處置。
可是到底要怎麼處置，總得想個對策出來。
按理說，這事請顧大人出面最好。
不過顧大人那個暴脾氣，怕是會直接打殺了顧 ，一個暴斃，就能叫人生出許多聯想。
到時候，若是傳出什麼閑言碎語，顧家里子面子全都沒了。
胡氏遲疑地說道︰“要不請二姑奶奶出面？二姑奶奶做事妥當，辦法又多。”
顧 面色猶豫，“此事回去再說。”
胡氏也沒強求。
顧 悄悄將顧 帶回顧府，都沒敢驚動大家。
先將莊子上的人關起來，一個個審問。
得到口供後，顧 知道，這事靠他一人，不可能完全料理干淨。
要麼請顧大人出面，要麼請顧玖出面。
權衡一番，顧 寫信給顧玖，叫人帶去王府。
他心里頭，還是顧玖更靠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