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聖雪看著靈通，不懼。
“像你這種靈體的人，可不該來萬古魔界。”
藍聖雪又怎會不知。
“如果我是你，我會對這裡避而遠之，越是至高無上的靈體，在這裡就越是受盡折磨。”
藍聖雪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從她在精靈族答應跟著帝雲殤前來萬古魔界的時候，她就知道來了這裡，她會經受怎樣的痛苦折磨。
但是無所謂，她相信他會保護好她的。
一如在煉獄裏，他捨不得看她痛苦一樣。
但是——她算天算地，還是算漏了一點。
她想只要她不離開帝雲殤，待在他身邊，她會解釋給他聽的，然而，她低估了帝雲殤對精靈族成親之事的抵觸程度。
“不過現在也好，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倒不如讓我來送你一程。”
“你要殺我夫君主人？”鳳寶寶瞪大眼。
靈通直接將鳳寶寶丟到一邊，“其實我不想殺你的。”他的眼睛看向藍聖雪。
“就算我不殺你，你也活不了。不如……我給你一個痛快。”靈通眼神極深。
藍聖雪透過他的眼睛，似乎看到了某種無奈。
“曾經，有那麼一個人，也像你一樣，很痛苦……”他像是陷入了回憶，“我也不想讓她死，可是她真的很痛苦很痛苦，我看著很難受，與其活著受盡折磨，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藍聖雪終於明白他眼中的無奈到底為何了。
靈通想必是想到了自己的愛人，他愛人死的時候，或許跟她有著相同的境遇，痛苦。
明明不想下殺手，卻不得不下手。
“既然你覺得你殺了我是替我解脫，那你問過我想不想解脫嗎？”
靈通瞬間愣住。
“我若說我不想死，哪怕是活著受盡折磨我也不想死呢？”
靈通盯著她。
“好死不如賴活著，聽過這句話嗎？”
靈通一把揪住藍聖雪的衣領。
“我不知道你是誰，我也不知道你以前經歷過什麼，但是我從你的眼底看到了無奈。那是對生死的無奈，人能逆天，但是不能改變生與死，我猜想，你以前一定親手殺死過你心愛的人。”
“不！不是我殺的。”
“你剛才都說了，你以為她很痛苦，你覺得死能解脫，所以你讓她死了！”
靈通死死瞪著藍聖雪。
藍聖雪忍著疼，一字一句開口，“你再這麼瞪著我都沒有用，我說的是事實，你比誰都清楚，所以你在看到我這麼痛苦的時候，你想到了你心愛的人，在你心裡，或許你是不想殺我的，但是你一想到你心愛的人，你覺得只要是能讓人不痛苦的事，你都能做。當你在殺人的時候，你忘了問對方一句，到底想不想死。”
“你很聰明，一如當年我心愛之人，但是我必須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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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心病！”藍聖雪看著他，“你之所以這麼想殺我，就是因為我痛苦著，自從你殺了你心愛的人，你就有了見到痛苦的人都想殺掉，幫助讓他們解脫痛苦的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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