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媽你在幹什麼

發佈時間: 2022-11-03 12:0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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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撐在凹凸不平的地面,準備爬起的江別辭,腰部剛離開地面,身後就有一個力道踹過來。

 「砰!」重重摔回地面,胸口的撞擊痛到江別辭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

 此時那隊黑衣人已經走到江別辭面前,帶頭的一腳踩在江別辭背上,用力將要起身的江別辭踩回地上。

 「……」大喘氣的江別辭想要抬起頭看這些人的真面目,一隻手從后抓住他的腦袋將他的額頭摁在地面上,不准他往上看。

 「放開我!」江別辭用力掙扎,但是他的手都被後面的人抓住在腰后,整個人被摁在地上,掙扎的時候江別辭只能涌動身體。

 一腳踩在江別辭身上的黑衣人提起槍對著江別辭的腦袋,左手摸出手機,電話撥通的時候,聽筒里等待接通的聲音因為附近太過安靜以至於聲音清楚傳到江別辭耳朵。

 「嘟嘟嘟……」三聲過後,電話接通。

 「喂?」

 這一聲「喂」讓掙扎的江別辭像是中了什麼定身術一樣僵硬在那裡一動不動,原本驚恐的眼神已經全數被震驚佔據。

 如果他沒聽錯,這個聲音很像,很像……

 「老闆娘,人已經逮住,下一步該怎麼處理?」

 逮住了?那就是A計劃失敗了!她怎麼能容忍別人看到她面具下的面容,「處理乾淨!」

 「是!」

 電話掛斷後,持槍對著江別辭的男人單手提了提西褲,半蹲,膝蓋壓在江別辭臉上,槍口對準江別辭的腦袋。

 「你們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動我!」到上一刻為止,他的人身都是處於安全的,可就在他因為撞木兮的司機順藤摸瓜陰差陽錯查出一些真相后,居然有人冒著暴.露身份的危險要除掉他,今夜的遭遇讓江別辭肯定,他是因為知道了某人和集團內部的人有勾結以及車禍的真相才招來殺身之禍。

 「呵呵呵……」一陣陰冷的笑聲過後,帶著嘲諷的聲音傳到江別辭耳朵,「江律師,你父親應該告訴過你,要保命就該安分守己好好做醫生和律師,這好奇害死貓,管得多也死得快,下輩子記得做個老實人。」說完后,握在手裡的槍用力拍擊江別辭的後腦勺。

 「砰!」腦袋受到撞擊視線模糊眼前天旋地轉的江別辭不停眨動眼睛,那無力的唇瓣在不受控制下迷迷糊糊念著,「董……」

 「……」話沒說完的江別辭暈過去。

 帶頭的男人起身後揮手示意身後的人,「把他綁到駕駛室去,車子開到最大馬力,老闆娘有令絕對不能留活口!」

 「是!」

 兩個人把昏迷的江別辭抬上駕駛室,繫上安全帶后,一個人爬進了副駕駛發動汽車。

 坐在副駕駛的人在確保車子按照計劃撞向河道后,在車子快接近河道護欄時,副駕駛的人快速跳出車外。

 「咚!」車子衝破護欄,飛向河裡,「砰!」墜入河面,濺起高高的水花,站在河邊的人看著那部被撞到扭曲的路虎緩緩沉入水中后並沒有急著離開而是打算等數分鐘后確定人死了才離開。

 就在這個時候,有五六部送外賣的電動車開向這邊。

 「有人來了。」

 帶頭的男人聽見后看了眼不遠處開過來的電動車后瞥了眼河面,打暈又綁了安全帶估計也活不下來,未免被發現男人語速飛快說道:「撤退!」

 「是。」

 與此同時公寓里正在睡覺的男人,翻身後突然察覺到有異常,手摸了摸四周一片空蕩后猛地睜開眼,看見她們母子都不見了,還以為眼花,男人立刻開燈。

 床上沒有,房間里也沒有,男人快速下床穿拖鞋的動作有些慌張,沒在房間找到人想要出去,手碰到門把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沒穿衣服和褲子,男人低聲罵了句立刻轉身去找衣服褲子,一邊穿衣一邊找手機。

 穿好衣服后,男人才翻到木兮發來的微信。

 【兮兮:鈞哥,門外有記者守著,未免影響過大,我先帶小寶回紀公館。】

 看到這條消息男人慌亂的心才有了片刻的平靜,將手機放下后,男人坐在床邊,低頭用手揉著眉心,他這是怎麼了,只因為沒找到她,他就連想都沒想就下意識做出這些舉動?

 收回揉眉的手,感覺有些口渴的男人再次起身往外走。

 從房間出來,去廚房的時候,路過客廳,紀澌鈞看見陽台站著一個身影。

 抱著胳膊,握著手機因為低頭想事,眼瞳里樓下一盞盞的燈光在眼裡成了一片聚集的光透過眼瞳照進心裡沉澱著某些東西。

 「媽。」

 身後突然傳來的聲音嚇到女人呼吸猛地一頓,但很快便恢復平靜,在身後的人繞過她身旁的時候,女人先面帶笑容轉身,「怎麼那麼晚還沒睡?」

 「剛醒來喝水就看到你,媽,那麼晚了,你站在這裡幹什麼?」紀澌鈞見董雅寧肩膀上的披肩有些滑落,伸手替董雅寧整理披肩。

 董雅寧抬起手搭在紀澌鈞胳膊上,提步往房間的方向走去,說話的時候,語氣特別輕好像是因為身體長年累月虛弱導致,「我在想一件事,澌鈞啊,你妹妹現在回來了,媽想要把我名下的資產都給她,一來是我這個做母親的一些心意,二來我也想補償補償她,這第三,等你和木兮結婚了,你日後的重心就要在她們母子身上,我這樣做你妹妹也不至於有哪兒缺給你添麻煩。」

 紀澌鈞攙著董雅寧走,「不管任何時候,你和尋夏都是我的親人,照顧你們也是我的責任。」

 董雅寧抬眸看著紀澌鈞,壓低聲音說話,手輕輕拍了拍紀澌鈞的胸口,好像在提醒紀澌鈞什麼,「媽知道你有這份孝心,但是她們母子無依無靠更需要人照顧,媽的身體也好多了,再加上有你妹妹在,你不用過多操心我們,以後你要把大部分精力留在她們母子身上,要是讓我知道你敢欺負她們,我可饒不了你。」

 紀澌鈞笑了笑沒有否定董雅寧口中的「結婚」,也沒有承認而是握緊董雅寧的肩膀,「媽,你不用操心她,明天我會讓江別辭安排,將我名下一些產業轉到尋夏那裡。」

 「這怎麼行,紀家那邊本來就對你有意見,你要是這樣做恐怕會引起更大的爭議,媽的那些都是這些年我自己攢下來的,我要給她,也不會有人說什麼,這件事你不許在金錢上給援助,聽到沒有?」

 「媽,就算我回到紀家,這一切都是簽了協議,我也拿不走,我能給她的,都是我自己的,你知道我從來不在乎他們說什麼,就這樣決定了。」老爺子昏迷,在老夫人的安排下,紀家的財產,百分之八十都在他大哥手上,剩下的便是老夫人佔大頭,除了他們母子和紀優陽以外,其他人均得到小部分,因為大哥出事,他一回到紀家拿的便是集團的大股權,若無財產協議,老夫人又怎麼放心他回來?那些東西,不屬於他,也輪不到他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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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雅寧一幅經不住紀澌鈞軟磨硬泡只能同意,「行,有江別辭這個專業的律師處理這件事,我也放心。」

 「好了,快去休息吧。」把人送到房門口,紀澌鈞站在門口沒進去。

 「你也是,早點休息,明天還要去公司。」

 「我明天要去出差,後天才回來。」紀澌鈞回了句。

 「幾點走?」

 「陪你吃了早餐就走。」

 「那你得趕緊把她們母子接過來,剛剛外面來了好多記者,他們母子怕影響連夜就回紀公館了。」

 「都那麼晚了,就別打擾她們,又不是不回來,給個電話就行了,你趕緊回去休息吧。」哪怕對他不是真心實意,但是他也見不得那個女人因為短暫分別在他面前掉眼淚的模樣,所以還是別讓她知道好了,二來也能藉此讓她明白,他不是離不開她,讓她好好反省一下。

 「嗯。」董雅寧笑得一臉滿足點了點頭隨後轉身進房。

 送董雅寧進房后紀澌鈞才去廚房喝水。

 守在門外的費亦行進來的時候,正好遇到從廚房出來準備回房的紀澌鈞,費亦行快步上前,「紀總。」

 「嗯。」紀澌鈞冷淡應了一聲,抬起手輕輕揉了揉眉心,因為不習慣醒來後身邊沒有那個女人所以此時的他看起來有些精神不佳,「明天一早按之前的待選行程出發。」

 紀總之前不是說取消所有出差要留在景城陪木小姐母子嗎?怎麼現在又主動提出要去出差,難不成還在生氣不想看見木小姐?費亦行語氣擔心想要勸紀澌鈞,但是話到嘴邊就頓住了,他怕紀總一怒要把他趕回老宅,既然這樣那就彙報別的情況吧,「木小姐和寶少爺剛剛回紀公館了……」

 費亦行這傢伙,對他和木兮的事情是特別支持,經常兩頭跑,未免費亦行告訴木兮他不生氣讓木兮覺得他是個好脾氣好糊弄的人日後變本加厲,紀澌鈞故作語氣不耐煩,「我已經知道了。」

 紀總已經知道了?紀總怎麼可能知道?「……」

 面對費亦行一臉疑惑的表情,紀澌鈞多此一舉說了句:「我媽剛提到她,說她回去了,門口的記者處理乾淨了?」

 雅寧夫人又是怎麼知道的?他一直守在門口,沒見雅寧夫人或是雅寧夫人帶過來的吳玲有出去過,那雅寧夫人是怎麼知道的?覺得奇怪的費亦行愣了一下對上紀澌鈞嚴厲的眼神,心裡浮起的一些思索很快就被轉移了注意力沒有繼續想下去,「是的,木小姐讓我找人假扮她引開記者,那些記者被引開后就沒回來了。」

 「嗯。」紀澌鈞應了一聲提步進房。

 費亦行微微俯身送紀澌鈞進房,房門關上后,費亦行突然感覺自己剛剛有什麼事情沒做完,想了半天都沒想起自己思疑董雅寧為什麼知道門外有記者還知道木兮離開的事情。

 耳朵貼在房門口的董雅寧,在大廳恢復安靜后,她走路的步伐和往日一樣,就連神態舉止也如平日,好似某些東西深入骨髓已經分不清是戲還是真實,走到陽台,董雅寧撥通電話。

 三聲過後,電話那邊接通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聽說人已經處理乾淨了,你可以高枕無憂了。」

 唇瓣微微張開,可吐出的話卻和她有些虛弱的表情截然相反,是那般的有力,每一個字都是果斷毫不拖泥帶水,「只要那些骯髒貪婪的人活著,我一日就不能安。」

 「你放心吧,按計劃進行,不用多久那些人都會進地獄,一家團聚。」

 「江別辭已經知道真相,我擔心他還有同黨,未免在大計沒完成之前露底了,我們需要找個替死鬼。」那雙看似無欲無求平靜的眼眸此時裡面全部都是陰謀,狠毒。

 「噢,紀佳夢?」

 女人言語間帶著嫌棄和厭惡,「那個沒用的廢物還沒資格做替死鬼,我已經另有計劃,對了,不光人要處理乾淨,那些調查到的東西也得隨著他永遠閉嘴。」

 「我辦事你放心,上回讓她僥倖逃脫,這回人手都在外面能一次除掉她,保證乾淨利索,要不要安排?」

 她當然放心了,如果不放心,也不會冒著暴.露身份的危險替他除去江別辭,「只是一個車禍都能引起追查,我怕她死了會引起軒然大波對我們不利,對付她,還得繼續用我這個辦法,與其耗費人力讓她死去,倒不如讓她在悄無聲息之中自己死去。」

 他也知道這個辦法很好,不然也不會有成效,「一切由你安排。」

 「嗯。」

 夜裡的風吹過景城上空那片布滿陰謀的氣息,也吹動女人耳邊散落飛揚的一縷黑髮。

 卧薪嘗膽那麼多年,終於嗅到一絲會引來勝利的氣味,不枉她為了等到那一天犧牲一切手染鮮血。

 這個世道自古以來,便是弱肉強食,不是她為刀俎,便是我們為魚肉,澌鈞啊,不用多久,我們母子便永遠不用再受紀家人的欺凌,到時一切都會與現在不同,那些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人,也會嘗試到度日如年活在驚恐和煎熬之中的痛楚,飽受身心折磨,變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