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走入外科第三診療室,就關上了門,正是薛雯,看來,上一世那些事,薛雯果然參與了,很可能還是主謀!
林箐箐盯着關上的門久久,眸中劃過一絲冷意轉瞬即逝,她恢復如常,前往韓賀所在的外科第四診療室,而第四室門外的長凳上,坐着幾個病人。
「上次,我腳扭傷了,就是讓韓醫生幫我看的,他可負責了。」
「我爸爸粉碎性骨折,手術也是韓醫生做的,恢復的很快。」
……
都是一些誇讚的話。
牆上的醫生資料顯示——外科醫生韓賀。
林箐箐往室內瞥了一眼,見韓賀正在細心地幫病人檢查傷口,根本沒注意到她,她打消了同韓賀打招呼的念頭,默默離去。
翌日,凌晨3點,林箐箐被一通電話吵醒,接通電話之後,林聖君一直在電話那頭哭,邊哭邊道:「箐箐,韓賀那個笨蛋,要跟我離婚!醫鬧怎麼了,被吊銷醫生執照怎麼了?我一個包租婆又不是養不起他,箐箐,他要是真敢離婚,我就死給他看!」
林聖君也算個女強人,她總是一副天塌下來,自己也能解決的模樣,像這樣哭得這麼慘,還是第一次!
林箐箐的腦海中突然想起,舒倩跳下窗戶的那一幕,她着實有些擔心,一邊通過電話安慰堂姐,一邊急匆匆出門,因為凌晨3點,Q大的附近根本沒有計程車,焦急萬分下,她拿出手機,想給慕景焱打電話請求幫助。
「嘀——」一聲刺耳的喇叭聲,響破天際。
杜峰坐在法拉利中,他搖下車窗,手還保持着按住喇叭的姿勢,問道:「去哪,我送你。」
事關人命,林箐箐沒有推拒,直接上了車,「謝謝,去嘉華小區,有點急。」
開車之前,杜峰問道:「出什麼事了?」
這種事,不方便跟外人談及,林箐箐低頭給林聖君編輯短訊,淡淡道:「沒什麼。」
杜峰清楚,慕少是頂頂牛逼的人物,而上次雲塔的宴會,舅舅好心給他送請帖,也是希望他目睹雲塔的那齣戲,好為林箐箐澄清一些事。
林箐箐——在他眼底,就是姑奶奶一般的存在。
跑車在月下快速行駛着,因為林箐箐一直不說話,車內的氣氛很是壓抑,杜峰害怕這種壓抑,找話道:「上次雲塔抽獎,你不是中了一輛法拉利嗎,花個時間把駕照考了,出行也方便。」
「再說。」
林箐箐惜字如金,杜峰憋屈得慌,不由懷疑,自己怎麼會看上林箐箐這麼高冷,難相處的美女,大概是……因為她太特別,無論是什麼富豪出現在她的面前,她都是一副淡漠的態度,似乎天塌下來,她也不在意!
不多時,嘉華小區到了,不等杜峰說話,林箐箐已經下了車。
編輯的短訊,林聖君沒有回,撥打電話,林聖君也一直不接,林箐箐沙啞著聲音又道了一句「謝謝」,隨後快速向前奔跑着,腳上還穿着家居拖鞋。
杜峰靜靜地坐在車裏,猶豫了很久,想起舅舅剛買的那輛炫酷的蘭博基尼,他得意一笑,拿起了手中的電話。
林聖君住在8棟三單元1302室,林箐箐剛從電梯出來,就聽到了堂姐的「鬼哭狼嚎」,她慘白著臉,扣響了門,好在很快門就開了。
「是你?」林聖君的語氣中滿是失落,她站在門邊,妝容哭花了,假睫毛也哭飛了。
林箐箐鬆了一口氣,她往門裏瞥了一眼,發現韓賀不在,問道:「到底怎麼了?」
「箐箐,韓賀就是傻比——」林聖君是真氣著了,都開始爆粗口了,林箐箐安撫了她很久,才終於摸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昨日晚上10點多,韓賀被叫到醫院,緊急處理一個手術,結果手術中發生意外,導致本來只是做接骨手術的粉碎性骨折患者被迫截肢,韓賀本人因為這次重大醫療事故,被索賠三十萬,還要被吊銷醫生執照。
林聖君氣道:「三十萬,多大點錢,我賣一套房子就有了,你說他怎麼就那麼死腦筋,非要跟我離婚呢?」
林箐箐直覺韓賀應該還瞞着什麼,同時,她的心底也生出懷疑,韓賀的個人能力,在外科樓她已經見識過,而且在她上一世的記憶里,韓賀是一位受人敬仰又負責任的醫生。
醫療事故是不應該存在的,何況還是粉碎性骨折這種小型手術,聯想到她昨日看到薛雯見孫醫生那一幕,林箐箐咬了咬牙。
薛雯已經對她的家人動手了!
林聖君還在哭,聲音已經沙啞了,林箐箐的心底升起了一團火,她暫時壓下,伸手拍了拍林聖君的背,「你先別急,我給姐夫打電話!」
電話一通,林箐箐凄慘的聲音,哭道:「姐夫,堂姐跳樓了!」說這句話的時候,她想起上一世,情感帶入最是真實,言罷,她直接掛了電話。
韓賀回撥了幾次電話,林箐箐直接按掉了。
林聖君一時懵了,跳樓的話,她是氣糊塗了說說而已,不是真要這麼做,還有……看着妹妹那雙哭紅的眼,她擔憂道:「箐箐,你?」
林箐箐擦了擦眼角的淚,「姐,放心,姐夫不會跟你離婚的。」這次醫鬧,她會查清楚。
約莫十分鐘之後,門外傳來急切的敲門聲。
「看,姐夫多在乎你!」
在林箐箐的安慰下,已經停止哭泣的林聖君「嗯」了一聲。
林箐箐匆忙去開門,待看清門外的人,她啞了半晌,才道:「焱哥哥?」
門外,慕景焱陰沉着一張臉,凌晨3點多,他被陸少的電話吵醒,心情本就不好,又從陸少的電話中得知林箐箐半夜三更坐着杜峰的車前往嘉華小區跑,不止穿着拖鞋,人還哭了,他火急火燎,把法拉利當飛機開,用了不到十分多鐘趕到林聖君位於嘉華小區的房子。
此時一看,她的眼角發紅,聲音沙啞,的確是哭過了。
慕景焱心中着急,忙問道:「發生什麼事了?」他的聲音微微發冷,似在壓抑着什麼。
林箐箐還有些發矇,沒聽出他話語中的不同,她跟平日一樣的口氣,出於不想讓慕景焱擔心,道:「也沒什麼事了,就是……」
不等她說完,慕景焱帶着煩躁,還有絲絲怒火,突然問道:「林、箐、箐,我是你什麼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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