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面色清冷,盯著她看的眼神雖然平靜,但卻無形中給木兮一種壓力,感覺自己好像一個被審視的犯人一樣,心裡萌生的這種感覺讓木兮開始在反問自己,是不是做錯什麼事情了?找尋不到答案的木兮回答話的時候語氣小心翼翼,「聽說你在花園,所以就去花園找你,沒找到你就回來了。」把手裡的東西塞回口袋。
男人平靜的眼眸輕輕眨了眨掃過她的臉后,低頭將手裡的煙掐滅。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突然安靜到像陌生人一樣,讓木兮有些不適應,如果問她愛情讓她變得有多傻,大概就像現在,遇到氣氛不對,她不吵不鬧安靜後退,等緩過過去了,她就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重新回到他身邊,然後笑嘻嘻陪著他繼續幸福下去。
在木兮的腳後跟一半退進房間的時候,耳邊響起男人淡淡的聲音:「兮兮,把手給我。」
低頭的女人重新抬起頭笑著把手遞過去,也許在別人眼裡看來她這個做法很傻很蠢,但當你愛上一個人的時候,你才會發現,一個女人愛上一個男人,想要和他走下去,就會用自己想到的辦法去和他好好相處過下去,哪怕被人嘲笑傻,只要能幸福,別人的嘲笑都不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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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兮把手放在他掌心的時候眼神一直打量他的表情,因為他很嚴肅,所以她也笑不下去,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消退。
紀澌鈞把人牽到浴室后,站在她身後拿起風筒給她吹頭髮,木兮望著面前的鏡子觀察紀澌鈞臉上一絲一毫的變化,隨著他時冷時熱的情緒木兮的心也一舒一疼。
那支筆,那個鐲子,還有她和小寶,她的腦海突然就冒起一個很荒唐的想法。
耳邊風筒,「呼呼呼。」吹出熱風的聲音掩蓋了她身後男人的呼吸聲,大概是仗著風筒的聲音大可以掩蓋自己的聲音,所以她才肆無忌憚小聲詢問一句:「紀先生,如果她回來了,你會為了她捨棄我和小寶嗎?」
「呼呼呼。」迴響在耳邊的仍舊是風筒的呼呼聲。
真好,終於可以當著他的面將心裡害怕的事情說出來,就算他沒有聽見不會回答也沒關係,最起碼說出來了,心裡好受多了。
男人的指尖穿梭在她髮絲里,隨著熱風輕輕擺動,夏季,夜雨,還有給女人吹頭髮的那個男人,這樣的畫面多美麗,不管能否跟他走到最後,這些幸福又美麗的畫面會在她心裡留下永恆的記憶直到生命盡頭。
不知不覺耳邊的聲音消停了,她還沒緩過神來,直到腰間收緊,脖子傳來酥麻感木兮才睜開眼,眼前的鏡子印出了男人從身後緊摟她的畫面,耳邊傳來男人低沉的詢問聲:「兮兮,鳳梨酥好吃嗎?」
走到時候東西落在書房了,不知道這傢伙有沒有把鳳梨酥丟了,真是明知故問。木兮回過臉,鼻尖擦過男人濕熱的唇瓣,「如果……」語氣輕緩,頓了幾秒后抬起的眼眸對上男人垂落注視她的眼神,「那是我家紀先生買的,那會更好吃。」
那些照片,再加上今晚李泓霖的到來這一系列的事情讓他心裡特別不舒服,就像扎了一根刺,刺的他疼的很,心裡也酸溜溜,特別想把她摁在床上狠狠抽一頓教訓她,可她只要一撒嬌一說軟話,他什麼氣都沒了。圈在女人腰間的手滑落挑起女人睡裙邊角,臉龐往下移,唇瓣覆在她有些冰冷的下唇,「我大哥待你真好。」
木兮聽出來了,紀澌鈞這句話有些酸味,垂落的手臂抬起反勾住男人的脖子,主動去吻他的唇瓣,二人唇瓣一碰一離,她的聲音略帶迷糊和嬌妹,「深哥是個好大哥,不止對自己的弟弟疼愛有加,還很照顧我這個妹妹。」她的解釋,他已經聽懂了吧。
「只是妹妹么?」可他大哥卻親口承認過木兮是心愛的女人,就是這根刺懸在他心裡特別不舒服,愛上她以後,他做過一個夢,夢裡大哥醒來了,跟他要回兮兮,那個夢他不知道怎麼表達,但是吧他嚇出了一身冷汗,夢醒后心還是痛的。
手指推開男人濕熱的唇瓣,對視上他深邃的眼眸,「李助理還沒到機場吧,我帶著兒子跟他去羅馬現在出發應該來得及。」
「將這種念頭從腦子裡抹走!」男人的唇瓣直接覆蓋在女人唇瓣上,明明就是自己主動提出來的話,最後卻像是她做錯事一樣如懲罰性一般撕咬她的唇瓣。
木兮踮起腳,主動回應他的吻安撫他的情緒。
數不清瘋狂了有多久,當窗外的雨停了,從浴室到主卧一片凌亂,男人摟著女人躺在沙發,毛毯一半蓋在女人身上一半沿著沙發垂落在地板鋪的毛毯上。
男人的唇瓣貼在女人眉心,指腹動作溫柔輕輕撫過她背上留下來的指甲刮痕。「抱歉,傷你了,還疼嗎?」
滿面嬌紅的女人唇角微微勾起,手指輕輕點了點男人脖子上數不清的吻痕,「我也沒虧,扯平了。」她已經慢慢接受了這個男人在這方面的狂野。
她就像個開心果一樣,不管什麼時候都是笑盈盈,跟她在一起,整個人都很輕鬆愉悅。男人低頭允住她的唇瓣,猶如在品味一道美味佳肴,落在她背上的胳膊抬起摟住她的腦袋,大概是因為有胳膊擋著導致聲音聽起來特別醇厚,「丫頭。」
被吻的說話的語調都變得含糊不清,「呃……嚀。」
「抱歉,事後才聽說我媽因為你和佳期的事情,誤會你了?」拉起熱吻中滑落至女人後腰的毛毯重新蓋到她脖子后。
原來他都知道,還給她道歉安撫她,心裡縱然有再多的委屈,這會通通都裹上了蜜糖甜的很,「我跟雅寧夫人解釋清楚了,事情已經過去了。」
男人的手臂托住她的後腦勺,說話的語氣越來越低沉,「我媽雖然有時候固執,但是個通情達理的人,有事就解釋清楚,丫頭,聽話,乖乖跟我媽相處……」
這是他第二遍提醒她跟董雅寧好好相處,他的重複提醒還有說話時那壓得特別低沉又極其溫柔的輕哄一度讓木兮想入非非,手指貼在男人唇瓣上,「幹嘛要跟你媽好好相處,我又不要做你老婆。」
她口是心非的話令男人心花怒放,連同她的手指一塊咬住她微微嘟起的唇瓣,「小丫頭一個,才多大,就敢跑到我面前來說想做我老婆了,你可真大膽。」
木兮一直留心他的話,卻猜不出他是有那個意思,還是沒那個意思。感覺到紀澌鈞抱著她不動閉著眼好像要睡覺,木兮想起自己還有東西沒給他,「鈞哥,我有東西給你。」胳膊探出在地上胡亂掃了幾下,摸到睡裙,從睡裙的口袋拿出送給紀澌鈞的東西。
突然發現自己開始期待她禮物的紀澌鈞微微皺起眉,什麼時候起,連禮物這種隨手可得的東西他都開始在意了?大概是覺得自己有些太過低要求了,男人閉上眼假裝對這種小事不在乎,但眼皮卻掀開了一些盯著這個像個小孩子一樣開心到手舞足蹈的女人。
木兮找到東西后想要把東西給紀澌鈞卻看到紀澌鈞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木兮心裡有少許的失望,既然這樣只好明天再送吧,就在木兮半個身子斜出沙發準備把東西塞回睡裙口袋的時候無意間望見他眼皮抬起一條很細小的縫隙好像在偷看她。
那麼大個人,居然也學小孩子裝睡騙她。
木兮靠回他懷裡,把摺疊成長方形的信塞進紀澌鈞手裡。「鈞哥,這是小寶送給你的哦。」
聽到是小寶送的,紀澌鈞很是好奇,眼睛一睜開就對上木兮笑盈盈的臉,耳朵被捏住,「怎麼不裝了?」
「……」男人眉心微皺,眼神疑惑,好像在問,你在說什麼?
真是長見識了,沒想到堂堂的紀大總裁也會像個孩子一樣耍賴,「哼。」收回自己的手。
這種東西,紀澌鈞見過,以前在學校就有女生把信摺疊成各種形狀塞進他抽屜,所以紀澌鈞看到的第一眼就猜這會不會是一封信。
那小子還會寫信?紀澌鈞目光期待,心裡有些激動,這可是他兒子第一次給他寫信,紀澌鈞拆開信以後,信紙畫著兩個大人牽著一個小孩,上面還有小太陽,下面是一行歪歪扭扭的字,紀澌鈞看懂了這封信是什麼意思,心裡特別感動卻故意挑毛病,「這小子,怎麼只會鬼畫符,連個字都沒有,什麼意思這是?」
「這有字啊,你看。」木兮指著自己寫下來讓木小寶抄上去的字,然後手指挪到畫上,「這封信的意思就是,希望老紀每天都像太陽一樣笑的很燦爛,我和媽咪是你堅強的後盾。」然後手指點著字逐個點讀給紀澌鈞聽,「我們很愛你,希望你也一直愛我們。」借這封信把她們母子的心裡話間接告訴紀澌鈞。
「丫頭,這是你寫的吧?」
被揭穿的木兮立刻死鴨子嘴硬,「才不是,是他寫的。」
紀澌鈞把信摺疊好,放到腦後的桌上,用手捏著木兮的臉,「丫頭,我兒子的個性我了解,他可不是一個會把情情愛愛說出口的人。」
「不信你去問他。」典型心虛,辯解的時候都撐起身了。
小東西,居然還害羞起來了跟他搞這套,手臂一伸,勾住木兮的脖子直接把人摁回懷裡,用著一種特別敷衍的語氣回了句:「我知道了。」
聽那口氣,就是胡亂了事,抬頭一看就望見他在偷笑,木兮羞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用力撐起身,坐在男人腰上。
雙手枕靠在腦後的男人語氣慵懶問了句:「丫頭,聽過一句話嗎?」
「沒有,不想聽。」每當紀大總裁要套路她的時候,就是一副表情嚴肅準備說教的語氣。
在木兮抽回跨在男人腰間的左腿時,眼下突然傳來一句:「據說這世界只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田,兮兮你說是不是?」
這是什麼意思?
見她傻愣愣還沒領悟過來的表情,男人暗暗倒吸了一口氣,用手輕輕揉著眉心,故作一副精疲力盡的表情。
看到他在揉眉心,木兮語氣著急詢問:「你怎麼了?」
「哎……」男人嘆了口氣,好像極其不舒服的樣子。
「別嚇我,鈞哥,你怎麼了?」木兮以為紀澌鈞哪兒不舒服,趕緊撐起身要下沙發去叫人,剛起身胳膊就被拉住,「沒事,可能是剛剛你太瘋狂把我累的,沒事,緩緩就好了。」
木兮這回算是聽懂了,什麼叫做,田啊牛啊,行啊紀澌鈞!木兮嘴角微微一笑,輕輕點頭下沙發一副我聽懂了。
還在揉額頭的男人完全沒看見木兮的表情,當他睜開眼的時候,就望見女人手裡不知道從哪兒拿來一把剪刀正在剪文件夾。
剪刀鋒利削鐵如泥。
紀澌鈞嚇得蹭的坐起身,拉起毛毯裹緊自己,「兮兮,趕緊把剪刀放下,不能玩剪刀。」
木兮皺著眉一臉擔心看著紀澌鈞,「怎麼坐起來了,不是說累嗎?快躺下。」舉著剪刀上前。
「兮兮,可能是這空氣有點悶,你讓我好好喘口氣,就站在那兒別動。」紀澌鈞一隻手扶著沙發靠背,一隻手拽著裹緊自己的毛毯從沙發站起身。
「噢,胸悶,那咱們來點有氧運動。」木兮把剪刀放下,拿起一條鞭子,當著紀澌鈞的面輕輕扯了扯鞭子。「鈞哥,你真是不夠意思,好東西自己藏著,也不拿出來跟我分享。」
「兮兮,你誤會了,這是費亦行的。」
「噢。」木兮一臉信以為真,下一秒一鞭子揮向紀澌鈞。
「啪——」
紀澌鈞嚇得一個單手撐在沙發跳躍翻過沙發靠背站在沙發後面。
「喲,這狗急跳牆我還聽過,還是頭一次見人急了還會飛。」行啊紀澌鈞,藏了那麼多這種東西就是想要用在她身上是吧,木兮爬上沙發對準紀澌鈞揮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