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爭奪管家權

發佈時間: 2022-11-04 06:5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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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王府。

 劉詔端坐于書房內,提筆作畫。

 護衛趙三走進來,躬身說道︰“啟稟公子,東宮已經鬧了起來。”

 劉詔落下點楮之筆,面色清冷地說道︰“鬧得還不夠。本公子要親自為東宮加一把柴火,讓他們鬧得更厲害。”

 “請公子吩咐!”

 劉詔把玩著大拇指上扳指,欣賞自己的畫作,一邊說道︰“派人前往太子詹事徐大人的老家,燒一把火。

 再派人前往謝茂的老家,給他來個釜底抽薪,讓他們全都緊張起來。

 至于東宮,沒有什麼比後院著火更有用。太子妃和太子側妃二人面和心不和,本公子若是不善加利用,豈不是太浪費。”

 “公子英明。”

 內侍林書平含笑說道︰“不過小的擔心趙王和燕王會在背後陰謀奪取好處,趁機坐大。此事不可不防。”

 劉詔面色清冷,說道︰“趙王府,燕王府,兩家早已勢同水火。本公子不如坐山觀虎斗,先讓二位王爺伯父斗一斗,本公子也好坐收漁翁之利。”

 內侍林書平說道︰“小的以為,可以從薛貴妃和賢妃身上下手。”

 劉詔點點頭,對林書平說道︰“此事本公子就交給你去辦。”

 “遵命!”

 護衛趙三又說道︰“四公子和蕭姑娘的婚期已經定下,就在今年七月。公子同顧姑娘的婚期,是不是也該早日定下來?”

 內侍林書平也說道︰“公子居長,理應趕在四公子前面大婚。”

 劉詔沉默。

 護衛趙三斗膽猜測,“公子可是在擔心顧姑娘那里?”

 劉詔微微眯起眼楮,“婚期暫時不用定下來。”

 內侍林書平急忙說道︰“公子的婚期豈不是要晚于四公子?那如何是好?”

 護衛趙三也不贊同。

 劉詔居長,理應早于四公子成親。

 劉詔說道︰“無妨!區區一個婚期,即便晚上幾天,也難不住本公子。”

 內侍林書平同護衛趙三齊齊皺眉,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都清楚劉詔的脾氣,就沒有再勸。

 二人退出書房,內侍林書平問護衛趙三,“你可知道公子為何不急著定下婚期?”

 護衛趙三試著猜測道︰“或許是考慮到顧姑娘。婚期太近的話,顧姑娘的嫁妝都來不及準備。不像蕭姑娘,早在幾年前就開始準備嫁妝,隨時都可以出嫁。”

 內侍林書平皺起眉頭,“公子為何選了顧姑娘為妻?看樣子顧姑娘在家中不受寵愛,不然嫁妝不會到現在還沒準備好。我這心里頭擔心的很,等她嫁入王府,斗得過蕭姑娘,斗得過王妃嗎?可別盡給公子拖後腿。”

 “顧姑娘人很不錯,只是攤上了妾扶正的繼母,很多事情不太方便。”

 護衛趙三小聲替顧玖辯解。

 林書平冷哼一聲,“改明兒,咱家得找個機會,見一見這位顧姑娘。”

 護衛趙三微蹙眉頭,提醒對方,“你可別亂來。顧姑娘是公子親自挑選的妻子,你若是亂來,惹怒了公子,小心吃不了兜著走。”

 林書平笑了笑,“咱家自然不會亂來。公子挑中顧姑娘,一定有公子的理由。我只是趕在大婚前,替公子稱一稱顧姑娘到底有幾斤幾兩。”

 ……

 顧府!

 謝氏歇息了幾天,終于恢復了精氣神。

 時間到了二月,天氣漸漸暖和起來。謝氏也打算找機會和大太太張氏掰扯掰扯管家的事情。

 正好顧找來。

 “請母親替女兒做主。”

 “又怎麼了?”

 顧委屈地哭出來,“原本這點小事,女兒不該麻煩母親。可是女兒越想越覺著憋屈,不光是女兒被人作踐,連母親被跟著丟臉。此事女兒一定要說出來。”

 謝氏微蹙眉頭,“你先把事情說來听听。”

 顧擦干眼淚,說道︰“嫁衣上面用的金線,大伯母替女兒準備了四兩,可是給二姐姐卻準備了八兩。

 都是二房嫡出,為何我和她的嫁衣所用金線,整整差了一倍?大伯母到底是何意,是看不起女兒,還是看不起母親?

 難道就因為母親是繼室填房,連帶著女兒也要被人輕見嗎?”

 “胡說八道!”

 謝氏大怒,扭頭問春禾,“春禾,到底是怎麼回事?金線的事情,為何你一直沒有稟報?”

 春禾偷偷掃了眼顧,真是個麻煩精。

 她躬身說道︰“啟稟太太,這件事奴婢也是今天一早才知道,正準備稟報太太,三姑娘就來了。”

 謝氏咬牙切齒,“大房欺人太甚,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大太太這會在哪里?”

 春禾小心翼翼地說道︰“應該是在議事堂吧。”

 謝氏冷哼一聲,“隨我前往議事堂。”

 謝氏氣勢洶洶來到議事堂。

 議事堂這會人進人出,正忙著。

 顧玖,顧珍等人,都跟著大太太張氏學著管家理事。

 見到謝氏進來,大家都停下手中的活,朝她看去。

 大太太張氏瞧著謝氏來者不善,揮揮手,讓管事婆子們先退出去。

 “弟妹怎麼來了?”

 謝氏哼哼兩聲,四下打量,“我來的不是時候,你們正忙著。”

 說罷,謝氏在椅子上坐下,冷笑一聲,盯著張氏看。

 張氏端起茶杯,遮掩住嘴角的一抹冷笑,“弟妹既然知道我們正忙著,偏又這個時候過來,想必是有事情。”

 謝氏挑眉,“自然有事。”

 這個時候顧也趕了過來,悄悄走進議事堂,往自己的位置上一坐,以為人不知鬼不覺。

 殊不知,屋里所有人都注意到她,並且猜測謝氏之所以這個時候找過來,肯定和顧脫不了關系。

 顧珍朝顧玖看去,用眼神詢問顧玖,知不知道謝氏因為何事而來?

 顧玖微微搖頭,她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之前好好的,今日突然發難,也不知道是誰又得罪了她。

 總不能是她得罪了謝氏吧?

 還真是!

 只不過顧玖自己不知道罷了。

 之後,顧珍又朝顧珊看去,想問顧珊知不知道內情。

 顧珊微微搖頭,她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完全是一臉懵逼。

 大太太張氏問道︰“不知弟妹有什麼事?”

 謝氏笑了笑,“第一件事,我想和大嫂論一論管家。我們兩家沒有分家,這個府邸是大房和二房共用,理應由你我共同管家,我這話可有錯?”

 張氏似笑非笑,“自然沒錯。”

 “那我是不是也該一起管家?”謝氏咄咄逼人。

 張氏輕聲一笑,點頭說道︰“弟妹自然應該跟著我一起管家。”

 謝氏頓時露出一個勝利者的笑容。

 卻不料,張氏又說道︰“我身為當家太太,這個家理應由我說了算。要是弟妹不嫌棄為我打下手,我倒是不介意讓弟妹管管內務。”

 謝氏的笑容僵在臉上,“大嫂何意?”

 大太太張氏笑了笑,“弟妹的打算,瞞得了別人卻瞞不了我。弟妹想要管家,無非是想找機會,接管府中在外置辦的各項產業。

 我也不瞞弟妹,這些年,我的確用公中的錢置辦了不少鋪子,田莊,還參股了兩門生意。托福,這些年收益都還不錯。

 不過,我丑話說在前頭。弟妹可以幫著管家,比如幫忙打理廚房,針線房之類。

 外面的產業,弟妹就不要妄想插手。沒分家之前,這些產業,必須由我們大房出面打理。”

 “憑什麼?”

 謝氏不答應了,“外面的產業也有我們二房一份,我身為二房太太,為何不能插手。”

 張氏似笑非笑,半點情面不留,直言說道︰“因為我不相信弟妹。”

 “你……大嫂,你不要太過分。莫非大嫂私下里做假賬貪墨了公中的錢財,怕我查出來?”

 張氏嗤笑一聲,“這話弟妹以後切莫再說,否則我家老爺可是個火爆脾氣,倒時候我們兩房打起來,可就不美了。”

 謝氏張口結舌,“大嫂是在威脅我嗎?”

 張氏嘲諷一笑,“我是在提醒弟妹,小心禍從口出。無憑無據,你就敢指責我貪墨公中銀錢,真以為我不敢對你動手?

 我告訴你,就憑你剛莫須有的指責,我身為當家太太,嫡長媳,未來顧府的老封君,就有資格將你關到祠堂,讓你好好反省反省。”

 謝氏臉色一板,“你敢!”

 張氏哼了一聲,眼神輕蔑,“弟妹可以試試看,我敢不敢。你信不信,我將你關到祠堂反省,二弟一句話都不敢說。”

 謝氏臉色一變,張口結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張氏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弟妹得空多讀讀書,溫習一下府中的規矩。長幼秩序,可不能亂來。就好比丫頭沖小玖大喊大叫,按照規矩,可是要打板子的。長幼不分,成何體統。”

 顧臉色一變,急忙低下頭,降低存在感。

 謝氏怒極反笑,“今兒听大嫂一席話,我倒是長了見識。大嫂不讓我管府外的產業,我認了。賬本總該給我看一看吧。”

 張氏微微一笑,搖頭說道︰“早在過年前,賬本已經送給二弟過目。他看了,說了聲很好,旁的話沒有多說。弟妹對賬本有任何疑問,問二弟去,我恕不解答。”

 謝氏眼一瞪,“此事我怎麼不知道?”

 張氏說道︰“那你得問二弟,他為什麼沒告訴你,我就不明白了。”

 謝氏臉色鐵青。

 沉默了片刻後,她也很干脆,也可以說是能屈能伸,“之前大嫂說,準備將廚房還有針線房給我管?”

 張氏點點頭,“弟妹莫非不願意?”

 謝氏挑眉一笑,“哪敢不願意。大嫂將廚房和針線房交給我管,我自然是責無旁貸。不過說起針線房,正好有件事,我想和大嫂掰扯掰扯。”

 “弟妹請說。”

 謝氏喝口茶,潤潤喉,說道︰“關于二丫頭和三丫頭的嫁衣,我听人說,大嫂給二丫頭準備了八兩金線,給三丫頭卻只準備了四兩金線,這是何故?

 兩個孩子都是我們二房的嫡出,為何要區別對待?難道大嫂是看不起我,認為我生的孩子就要比二丫頭低一等嗎?”

 張氏輕聲一笑,“為何會區別對待,弟妹何必明知故問。

 丫頭嫁的是海西伯的嫡次子,身份自然尊貴,可是比起寧王嫡長子還是遠遠不如。

 二丫頭是由皇上親自指婚,將來要嫁給皇孫為妻,她的嫁衣,金線能少于八兩嗎?當然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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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你家兒也能嫁給皇孫為妻,或是嫁給伯爵府的嫡長子為妻,金線我也給她準備八兩。

 嫁給什麼身份的人,就得準備什麼樣的嫁衣。

 若是準備一件同身份不匹配的嫁衣,弟妹是成心想壓海西伯府大少奶奶一頭,成心給兒結仇嗎?”

 “那至少也該和海西伯府大少奶奶的嫁衣金線一樣。”

 顧突然出聲說道。

 張氏瞥了眼顧,“長輩說話,兒,你作為晚輩不該隨意插話。嬤嬤教導的規矩,你都忘了嗎?”

 顧漲紅了臉,表情弱弱地看著謝氏。

 謝氏冷哼一聲,“大嫂好口才,什麼事情到你嘴里,都是道理。”

 張氏輕聲一笑,說道︰“弟妹誤會了,不是我口才好,而是道理就擺在哪里,人人都知道。

 就比如兩個孩子的嫁妝,為什麼小玖是四萬兩嫁妝,兒只有兩萬兩嫁妝?

 不就是因為一個嫁的是皇孫,一個嫁的只是伯爵府的嫡次子。

 姑娘家,在娘家的時候,大家都是姐妹,親親熱熱,不分高下。

 但是許配了人以後,高下立判。很無情,卻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弟妹對此應該深有體會。”

 張氏這番話一出口,姑娘們的表情都有些凝重。

 身份,地位,婚事,到底有多無情,大家早有感觸。

 只是過去,沒有人如此直接地說出來。

 顧心頭不甘,眼巴巴地望著謝氏。

 謝氏盯著張氏,問道︰“照著大嫂的意思,我家兒只能有四兩金線繡嫁衣?”

 “四兩金線可不少。弟妹不要嫌棄。”

 謝氏冷哼一聲,“我若是想加二兩金線,要如何?”

 張氏挑眉一笑,說道︰“如果弟妹肯自己掏荷包,我自然不會干涉。但是公中只能為兒出四兩金線。此事還請弟妹體諒。”

 真是欺人太甚。

 謝氏當然不肯體諒張氏,她只覺著憋悶。

 偏生規矩在那里擺著,她也無可奈何。

 這會,謝氏前所未有地希望分家。

 分了家,她就可以當家做主,想用多少金線就用多少金線。

 什麼規矩,統統滾一邊去。

 顧眼巴巴地指望著謝氏能替她添二兩金線,可是等了許久,也沒有等到謝氏的承諾。

 二兩金線又不多,加上工錢也值不了多少錢。母親卻連這點金線都不肯添給她。

 顧心里頭失望到了極點。

 “弟妹還有別的事情嗎?”

 張氏問道。

 謝氏笑了笑,“既然要管家,首先就要過目賬本。我打算留在議事堂,查一查廚房和針線房過往幾年的賬本。”

 張氏特別干脆,當即吩咐下人,“去,派人到賬房,將廚房和針線房過去五年的賬本全部搬過來。”

 接著,張氏又問謝氏,“弟妹,要不要我給你安排一個賬房先生?”

 謝氏很干脆的拒絕,“不用,我這里有會算賬的人。”

 “那就好。”

 張氏笑了笑,“姑娘們,今兒就忙到這里,你們都散了吧。”

 顧玖等人起身,告辭離去。

 顧追上顧玖,“二姐姐,我有話和你說。”

 “三妹妹想說什麼?”

 顧玖回頭看著顧。

 顧沖上前,站在顧玖的面前,說道︰“就因為你嫁的人是皇孫,你便處處壓著我。我不服氣。”

 顧玖望天,笑了笑。

 “三妹妹,你不服氣,去和太太說。你和我說沒有用。正所謂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可不是我們能決定的。”

 顧的臉色驀地紅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在譏笑我嗎?”

 顧的婚事,是她要死要活弄來的,真要論起來,真談不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故此,別人一說這話,顧就免不了多想。

 總以為別人是在暗諷她。

 顧玖一本正經地說道︰“三妹妹多慮了。我只是就事論事,絕無譏諷的意思。我還有事情忙,就不陪三妹妹閑聊。告辭。”

 “你給我站住,站住……”

 顧玖哪里會理會她,直接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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