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9章 被偏愛的他

發佈時間: 2022-11-03 18:3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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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這就是梁帥口中的禮物?

 紀澌鈞下意識回頭望去,才想起,費亦行放假了。

 「鈞子,是不是要電腦?」一旁的紀澤深,見紀澌鈞在找人,又沒找到人,問了句。沒等紀澌鈞回答,紀澤深就看了眼江別辭那邊,「阿辭,你去我書房,把筆記本拿過來。」

 「不用了,大哥,我回去看也行。」江別辭剛回來就忙了一下午,也該休息一下吧,畢竟,看在江別辭主動對自己坦白的份上,也該偶爾為江別辭說說話。

 「我讓人去拿,很快就能拿回來,回去都那麼晚了,就別為其他事情忙碌了,還是早點休息。」

 為了打消他大哥使喚江別辭去拿東西的念頭,紀澌鈞找了一個借口,「我跟阿辭有點事情要說。」

 「那大哥找人去幫你拿。」目光打量四周沒找到人,紀澤深也沒有打電話去叫人,而是親自起身,「鈞子,你等會,大哥很快就回來,有沒有什麼想吃的,餓不餓,要不要喝點什麼?」

 「我不餓。」

 感覺到氣溫是有點低,紀澤深撿起放在一旁的衣服蓋在紀澌鈞身上,「那大哥去給你拿一件厚點的外套。」

 「不用了,大哥,我什麼都不需要,不過……」他要是不找點事情給大哥做,有可能大哥會主動為他做更多的事情,「能給我來杯橙汁嗎?」

 「好,那大哥親自給你榨一杯。」能聽到紀澌鈞有需要,紀澤深心裡特別高興,笑著回頭看了眼旁邊的江別辭,「阿辭,你要不要順便來杯什麼?」

 順便啊?好心寒,好心酸,好可憐,好被人同情的樣子,「不用了深哥,我喝茶。」遞了眼桌上。

 「那好吧。」

 那好吧?

 還真是夠隨便,夠順便的。

 等紀澤深走遠了,江別辭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坐下望著對面的紀澌鈞,「同樣是爸生的,后媽肚子出來的,你怎麼就是被獨寵和偏愛的那個,難怪,大家都以為你是不是給深哥下了什麼毒。」瞧瞧深哥剛剛圍著紀澌鈞打轉的樣子,誰看了會不懷疑鈞子是清白的?

 「這個問題,你應該去問他。」

 「這種涉及到你的問題,我可不敢在他面前提,我一提就成了欺負他最愛弟弟的……」提到弟弟,他就想起一件,必須得提一提的事情,「我說鈞子,你是不是應該提醒一下費亦行注意一下跟姜軼洋的距離?」

 「他是我老闆,我跟他提要求,你覺得可能?」

 「鈞子,在我面前你就少裝了。」雙手提起凳子往紀澌鈞那邊挪位置,小聲問了句,「鈞子,說吧,你的能耐到底有多大?」

 他這個干舅子,其實有時候腦子挺單純的,只要轉移話題挑的內容有吸引力,很容易讓他這個干舅子忘記一開始的問題,「你,還有其他事情?」面對江別辭的一萬個問什麼,紀澌鈞語氣冷淡。

 「你到底是怎麼說服我師傅的,為什麼他絕口不提那些事情,心甘情願留在景城,不,準確來說是,讓他跟我一塊生活,我去哪兒,他就去哪兒,我師傅可不是那種能被任何人說動的人,你到底是對他使用了什麼手段?」

 「我無法回答你的問題,如果你還有什麼想知道的,我可以替你叫我大哥下來。」

 前一秒還是好舅子,下一秒就路人了,鈞子這傢伙翻臉真夠快的,「鈞子,連沈氏集團都是你的,你怎麼不把紀氏分離出來,交到深哥手上去?」

 「那就看他的覺悟了。」

 「萬一,他裝傻呢?」

 是啊,萬一裝傻呢?紀澌鈞抿著唇瞥了眼旁邊湊過來的江別辭,「你不會去跟老夫人提提這件事?」

 「對啊,我怎麼給忘了。」老夫人連股權都給了深哥,沒理由不想這件事,「那我現在就去。」

 「待會吧,我家兮兮在樓上跟老夫人說話,你再坐會吧。」

 一個「順便他」,另外一個「再等等」,還有一個叫「別欺負」,一天之內,受了無數委屈的江別辭,拿起桌上的陶瓷杯,正要倒茶,就聽到身後傳來一句,「喝橙汁吧,有營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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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那可是深哥親自榨給最愛的弟弟鈞子喝的,他喝了,深哥還不得說他欺負紀澌鈞,「別,太酸,我牙齒受不了,我還是喝我親手專門倒給自己的茶,我喝得心安理得,我喝得痛快,我不順便,我快樂,我樂意……」

 他大哥真的有那麼「照顧」他,照顧到好像把江別辭逼得語無倫次了?

 真的有那麼照顧?

 他怎麼沒感覺?

 嗯,瞥了眼那個把茶當酒水喝的江別辭,紀澌鈞用手摸著下顎,應該是江別辭承受能力太差,所以才自我逼瘋吧……

 ……

 在寬闊,車流稀少的公路邊上,光著腳,衣衫不整,頭髮凌亂,露在外面沒有一塊皮膚是完好身材纖瘦的男子,與車流逆向行走,不一會,天空響了幾個雷,幾道閃電將灰濛濛的天空劃出一片光亮,很快風雨卷席。

 被雨沖得渾身哆嗦的男子,已經分不清臉上是雨還是絕望的淚水。

 「汪汪……」

 幾條從樹林鑽出來的流浪狗沖著男子連吠了數遍。

 被犬吠聲嚇到的男子想撿起地上的石頭丟過去嚇唬嚇唬這些,自己沒有招惹就跑過來沖著自己吠個不停的小畜生。

 就在他彎腰的時候,其中兩條神色兇惡的狗直接跑了過來,為了保命男子只能提速奔跑,跑了不到幾十米,就被腳下的坑絆倒摔在水坑裡。

 「汪汪汪……」

 後面追過來的幾條狗很快就把他包圍,就在這些獠著利齒的狗準備圍攻他時,突然像是遭到另外一股力量的壓迫,紛紛流露出害怕的神色往後退,最後一鬨而散跑的連影都不見了。

 從水坑爬起的男子,身上的污水很快又被雨水沖刷乾淨,活著他身上傷口流下的血被雨水沖淡,已經顧不上疼痛的男子又一次爬起身,卻因為膝蓋上的傷口痛的使不出勁,又一次摔回水坑。

 「砰——」

 被嗆到一頓咳嗽的男子,抬起半張掛著污水的臉,「咳咳咳……」

 就在這個時候,頭頂上的雨聲變得渾厚,一雙黑色的皮鞋出現在他面前,明知道覃毅不穿這種款式的鞋子,可他還是下意識就把來人當做是覃毅。

 高興的白一近拽住對方的褲腳,想爬起身,掙扎了幾次還是摔回了水坑,最後只能半個身子坐在水坑裡,抬頭望著緩緩蹲下的男人,當他看清這張臉時,欣喜和充滿期待的表情瞬間凍結住……

 「你,你是……」

 不是他,不是他!

 在傘下,光線昏暗的地方,面容嚴肅的男人,盯著眼前狼狽不堪,體無完膚的男子打量著,微微挑起的眼眸對上白一近失落而又恐慌的眼神,用冷淡毫無情緒的聲音做了一個最簡單的自我介紹,「我是喬隱。」

 前段時間,因為董雅寧的關係,最火熱的一個名字,紀澌鈞的同母義父兄弟——喬隱。

 「你,你為什麼會在這裡,你想對我幹什麼?」難道這個人也是沖著毅總來的?

 垂落的手臂抬起,對著對面,像是受了傷,六神無主找不到歇息之地的小鳥伸出救援之手,「走吧,我帶你回去。」

 不,他根本不認識這個喬隱,為什麼要來帶他回去,一定是想借他對付毅總,「我不會讓你們得逞的,我絕對不會背叛他的,你們休想從我身上做文章!」用盡全力嘶吼的白一近,仍舊堅持著自己跟覃毅的約定。

 胡亂摸著四周,想找到支撐物讓自己起來,在焦急之中,摸到東西的白一近,雙手扶住旁邊的東西正要起身,膝蓋上又一次傳來刺痛,瞬間失去力氣的白一近摔回水坑。

 半蹲在白一近對面的喬隱,被白一近濺了一身的髒水,撐著傘跟在一旁的王珩,見白一近不領情,直接過去拉人。

 看到來勢洶洶的王珩,白一近就知道自己猜的沒有錯,為了不連累覃毅,白一近眼裡閃過一抹狠勁,扭頭沖著旁邊的公路欄撞過去。

 看到白一近想求死,在王珩要去阻撓人時,對面的傘脫手而飛,從傘下出來的人,拉住白一近的胳膊,一隻手護在白一近的額頭上,把人拉回時,身體也失去了平衡,抱著人摔到公路護欄上。

 「隱哥,隱哥……」

 聽到緊張的呼叫聲,躺在地上的白一近才意識到,剛剛的撞擊聲根本不是從自己這裡發出來的,望著將他抱住,壓在他身上護著他的人,委屈和恨意在眼眶打轉的白一近望著對面的男人,「你為什麼要救我,別以為這樣,我就會幫你對付毅總。」

 發梢上的雨水,順著髮根掉落在白一近臉上的傷口,順著那道被雨水泡得發白的傷口逐漸蔓延開,讓疼痛又一次卷席拉扯著白一近心裡蹦的緊緊的心,也讓心裡脆弱的他,再也忍不住委屈,當著喬隱的面落下淚水。

 過來的王珩,趕緊打上傘,一隻手扶起摔進水坑的喬隱,「隱哥,沒事吧?」這身上的傷還沒痊癒,至於為了救白一近這小子那麼奮不顧身?

 在王珩的攙扶下,撐起身的喬隱,看到白一近扶著身子半天起不來,直接揮手推開王珩要去攙扶白一近的手,「我來吧,把車門打開。」

 「隱哥,還是我來吧,你身上的傷還沒好。」

 在王珩勸著人要過去幫忙時,喬隱已經打橫抱起摔在地上起不來的白一近。

 他知道喬隱對自己好,絕對是有不良的目的,他是不可能讓喬隱得逞的,別過臉的白一近不想看到這些卑鄙無恥要算計陷害他家毅總的人。

 撐著傘的王珩跟著後頭,擔心喬隱太用力身上的傷口會崩裂,只能一隻手扶著人一塊去車那邊。

 到了車上,坐下的白一近冷得直哆嗦,後邊上來的喬隱,接過王珩遞來的衣服蓋到白一近身上。

 「別碰我……」推開喬隱要給自己蓋衣服的手,他白一近不稀罕這種帶有目的接近自己的幫助。

 喬隱沒有理會白一近的拒絕,繼續自己手上的動作。

 車裡就他身上一件稍微幹些的衣服,看喬隱把衣服讓給了白一近,他只能把車內的溫度調高一些,「隱哥,要不要我跟你換衣服?」

 「不用了,開車吧。」

 白一近把蓋在自己身上的衣服當著喬隱的面丟了出去。「我要下車!」

 「你這個人怎麼就那麼不識好歹,我們隱哥身上帶著傷為了救你冒著感染的風險,你倒好,狗咬呂洞賓好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