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9章 老太太發怒

發佈時間: 2022-11-04 12:3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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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太太有些吃驚,「霍大夫的醫術真這麼好?顏定臉上的傷真能治好?」

 「就算治不好,也肯定比現在強。」三太太葉氏肯定地說道。

 葉太太微蹙眉頭,「要是顏定的傷真的治好了,那侯府二房可就是高攀了。」

 「誰說不是。所以我才說大郎媳婦會算計,早早的就算計好了顏定的婚事,將自己的表姐弄進來當妯娌,國公府以後更沒有旁人說話的餘地了。偏偏大家還覺著她是在做好事,替顏定解決了終身大事。」

 三太太葉氏很是不屑,心裡頭卻有羨慕。

 要是她是大房的太太,她就不會讓顏宓娶宋安然,肯定是將娘家侄女塞給顏宓。

 可是葉氏卻沒想到,以顏宓的脾氣,怎麼可能受人擺布。葉氏的想法,不過是一廂情願罷了。

 葉太太卻從其中看到了機會,要是顏定身上的傷真能治好,轉眼間顏定的婚事就會成為香餑餑。國公府長房嫡次子這個身份,就算沒有前程可言,對絕大部分的人家都有著莫大的吸引力。

 葉太太對三太太說道:「妹妹,你說顏定同蔣家的婚事能定下來嗎?要是不能定下來,是不是還得另外選?」

 「這個我可不敢保證。大房的事情,我們三房插不上手。」三太太葉氏很直接地對葉太太說道。

 葉太太悄聲問三太太,「你看我家阿芙怎麼樣?」

 三太太朝葉芙看去,葉芙容貌秀美,身量高挑,性子爽朗,家世也不錯,自然是很好。要不是因為小兒子比葉芙小了兩三歲,三太太都想聘葉芙做自己的兒媳婦。

 三太太對葉太太說道:「阿芙自然是極好的,我看著就喜歡。」

 葉太太心頭一熱,就說道:「要是顏定同蔣家的婚事不成,你看我家阿芙有機會嗎?」

 三太太有些驚訝,「大嫂,你不會是說真的吧。顏定比阿芙大了四五歲,兩人不合適。而且顏定的傷,到底能不能治好,好得等親眼看到才能確定。大嫂這個時候做決定,太急切了點。」

 「這不是擔心錯過嘛!至於年齡,大個四五歲也沒關係。你看顏宓同宋安然,也相差了六七歲,不是也相處和睦,夫妻恩愛。」

 三太太臉色有些不好看,陰沉沉的。她先是看了眼周圍,見沒人注意到她們說話,這才同葉太太說道:「顏宓那是挑花了眼,才會拖到今年成親。

 顏定的情況又不同。府里從上到下都關心顏定的婚事,老太太一心一意想要補償顏定,國公爺也是同樣的心思。

 他們就指望著顏定能夠早日娶妻生子,又怎麼會讓顏定再等兩三年才成親。大嫂,我同你說,最遲今年年底顏定就要成親。

 阿芙的年齡不合適。顏定也不可能將人娶回家不圓房。阿芙還那麼小,你忍心她受摧殘嗎?」

 葉太太卻不贊同三太太的說法,她悄聲說道:「凡事都是談出來的。只要兩家能定親,顏定也就肯定能夠等個兩三年。好妹妹,阿芙是你的親侄女,你難道不想讓她嫁到好人家嗎?」

 三太太很不高興,壓低聲音怒道:「好人家那麼多,為什麼偏偏是顏定。」

 「顏定的出身最好。」葉太太直言不諱。

 顏定的親爹是有實權的國公爺,親娘出身定國公府嫡支一脈。親哥是探花郎,還深得陛下的看重,陞官指日可待。大嫂娘家父親是戶部尚書,還有極大的可能入閣。

 這樣的家庭的條件,就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這樣好的婚事,她要是不心動,那才是真的有眼無珠。

 三太太盯著葉太太,有些無語。

 葉太太拉著三太太的手,說道:「好妹妹,你替嫂嫂打聽一下顏定的婚事,好不好?只要大房同侯府二房沒定親,我家阿芙就有了機會。」

 三太太不高興地說道:「我先聲明,這門婚事我是打心眼裡不贊成。你要是想和大房結親,可別拉上我。」

 「好妹妹,你放心。只要顏定沒定親,我就親自去同老太太說。我家阿芙人品相貌一流,我就不信還不能打動老太太。」

 三太太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卻沒有說出口。最後一聲嘆息,罷了,還是答應下來吧。事情不一定能成,她又何必做惡人。

 三太太點點頭,對葉太太說道:「等明兒老太太得空,我就去問老太太。」

 「多謝妹妹!要是這門婚事能成,妹妹就是大功臣。」

 三太太笑了笑,等婚事真成了再說吧。在三太太看來,宋安然那麼會算計,肯定不會讓顏定的婚事落到葉家頭上。

 午時之前,來拜壽的人都到了。

 顏老太太累了一上午,這會也乏了。趁著宴席還沒開始,顏老太太打算回卧房休息一下。

 至於賓客們,男賓則被迎到外院。女賓則被宋安然帶到花廳安坐。

 國公府也離了上房,前往外院應酬。

 國公爺過壽,周家也來了人。國公爺的壽宴,周家人竟然沒見到周氏,自然要問一聲。

 今兒周家來到國公府的人是周氏的娘家嫂嫂,周二太太。

 周二太太叫住宋安然,「大郎媳婦,你婆母人在哪裡,我想見她。」

 宋安然福了福身,「見過舅母。」

 「不敢當。」周二太太面容有些嚴肅,「今兒是國公爺的壽宴,我家姑太太身為國公府夫人,自始至終都沒露面,這是不是太過分了。」

 宋安然一臉憂愁地說道:「舅母有所不知,婆母她病了。大夫說了要靜養,不能出現在人多的場合,所以今日才沒有出面招呼客人。」

 「果真病了?」周二太太不相信。周氏的身體那麼好,以前不病,偏偏在國公爺做壽的時候生病,這話怎麼聽都像是國公府隨口編出來的借口。

 宋安然一臉誠懇地看著周二太太,「此事千真萬確,我不敢拿婆母的身體開玩笑。」

 周二太太皺眉,「那你帶我去見國公夫人。我難得上一次國公府,總不能連姑太太的面都不見。」

 宋安然面有難色,「我擔心過了病氣。」

 「我不擔心。」周二太太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模樣。

 宋安然左右看看,突然靠近周二太太,悄聲說道:「不瞞舅母,其實婆母的病並不嚴重。但是因為老太太同國公爺發話,所以婆母不能出門走動。

 當然舅母要去見婆母,我肯定要將事情辦到。我就是擔心老太太和國公爺那裡有意見。舅母也知道,自從飛飛過世后,婆母的脾氣就不太好,容易得罪人。

 舅母去見婆母,別的事情都好辦,我唯獨擔心的就是舅母會受氣!舅母上門是客,要是在國公府受了閑氣,那就是我的罪過。」

 周二太太狐疑地盯著宋安然,總覺著宋安然是話裡有話。

 可是瞧著宋安然一臉真誠的模樣,似乎是她猜錯了。

 周二太太想了想,「無論如何,今兒我一定要見到國公夫人。」

 宋安然嘆息,「好吧。舅母隨我這邊走,我這就帶舅母去見夫人。」

 宋安然帶著周二太太來到竹香院。

 兩人站在竹香院大門口,宋安然指著裡面,對周二太太說道:「舅母進去吧。夫人就在裡面安歇。對了,我就不進去了。府中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操心。」

 周二太太揮揮手,「大外甥媳婦去忙吧,這裡我熟悉,就不用你帶路了。」

 宋安然抿唇一笑,轉身走了。

 這幾天正是周氏脾氣最暴躁的時候。周二太太這個時候去見周氏,可以預料兩人的見面肯定會很不愉快。

 到時候經過周二太太的口一說,周氏生病的事情就會得到確認。

 就算以後國公府長年關著周氏,周家人也不好替周氏出頭。畢竟周氏身為當家太太,卻沒盡到當家太太的責任,不是病就是鬧,將一個國公府鬧得雞飛狗跳。

 國公府沒找周家人理論就算不錯的。只是單純的將周氏關在院子里,不讓周氏出來,這在世家裡面算是極為溫和的手段。

 像有的世家,遇到周氏這樣的媳婦,多半都是送到家廟反省。

 家廟清苦,那樣的生活對養尊處優的周氏來說,才是真正的折磨。

 宋安然讓人留意竹香院的情況,然後就回到花廳招呼客人。

 這是宋安然嫁到國公府之後,國公府第一次宴請客人。

 一應事情,宋安然都安置好了,下人們只需要按部就班的做事就行。

 午時,宴席準時開始。宋安然在席面上應酬著,照顧著各方面的情況。

 顏老太太對宴席整體滿意,對宋安然的能力又有了一個更清晰的認識。

 吃過酒席,大家移步前往戲樓聽戲。宋安然請了京城最當紅的戲班來唱戲,夫人太太一聽,都興緻盎然。

 顏老太太坐在正中的主位上,趁著戲目還沒開始,她將宋安然叫到身邊吩咐,「要是姑娘們不樂意聽戲,你就將她們帶早花園裡去玩,知道嗎?」

 宋安然笑著點頭,「孫媳婦明白。老太太放心,孫媳婦一定會招呼好每個上門的客人。」

 「那就好。」

 宋安然前往姑娘們所坐的位置,果然有不少姑娘更樂意去花園裡遊玩。

 蔣菀兒也願意去花園裡,只是她回頭看了眼顏老太太,想了想還是端坐不動,「安然妹妹,你帶著她們去吧。我就不去了。」

 宋安然明白蔣菀兒的意思,她拍拍蔣菀兒的手,輕聲說道:「那你謹慎點。有什麼事情,叫門口的小丫鬟來找我。」

 「我知道。多謝安然妹妹。」

 宋安然帶著姑娘們到花園遊玩,由國公府的姑娘們負責招呼應酬。

 安置好所有客人後,宋安然才抽空來到議事堂小書房。

 霍延已經在議事堂小書房內等了好一會了。

 宋安然見到霍延,就笑道:「抱歉,讓你久等了。」

 「少夫人客氣,我也是剛到一會。」

 宋安然招呼霍延坐下說話。

 霍延面色平靜,他來之前就大致猜到宋安然想問什麼,心裡頭也有了腹稿。

 宋安然也不玩迂迴曲折的戲碼,直言問道:「小霍大夫,我想問一問老侯爺的身體情況,還請你如實相告。」

 「少夫人既然問起,我自然會如實相告。」

 頓了頓,霍延鄭重地說道:「老侯爺的身體,用一個字形容,那就是『虛』。老侯爺年齡大了,虛不受補。最好的辦法就是食補調養外加靜養。」

 宋安然聞言,微蹙眉頭。想了想又問道:「小霍大夫,依你估算老侯爺還有多少年的壽數?」

 霍延猛地聽到這個問題,還是有些緊張。

 這年頭大家都避諱『死』這個逃不開的問題。就連平日里說話,都不能帶著這個字眼,就是覺著不吉利,晦氣。

 霍延身為大夫,他本人是沒有這些講究的。但是他要顧及宋安然的身份。

 見宋安然面色坦蕩,霍延的表情也出現了鬆動。

 霍延斟酌著說道:「樂觀估計,老侯爺還有六七年的時間。如果這期間老侯爺有個頭痛腦熱,或者其他病症,時間肯定會縮短。最好的辦法還是讓老侯爺靜養,不要受外界刺激。」

 宋安然搖頭,霍延的辦法行不通。

 侯府的三個舅舅,一個都立不起來,離了老侯爺他們就得抓瞎。

 至於侯府的第三代,蔣沐文還需要時間成長,需要時間積攢資本。

 在這種情況下,讓老侯爺靜養那是絕對不可能的。老侯爺要是知道自己壽數有限,肯定會越發努力的扶持兒子孫子,希望他百年後侯府還能傳承下去。

 宋安然問霍延,「如果是食補,有沒有效果好一點的食補方子?」

 霍延點點頭,「方子我都帶來了。」

 霍延從衣袖裡掏出他早就準備好的食補方子,交給宋安然。

 宋安然收下,珍而重之的保存好。改明兒,她就讓人將這些方子給侯府送去。

 霍延見宋安然如此關心老侯爺,心裡頭也挺感動的。

 宋安然笑道:「那是我的外祖父,我自然希望他能夠長命百歲。」

 頓了頓,宋安然又說道:「今日辛苦小霍大夫跑一趟。」

 霍延連連搖頭,「這是我應該做的,不辛苦。」

 緊接著霍延臉色一紅,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少夫人,我想問問安芸姑娘近來可好?」

 宋安然似笑非笑地看著霍延,「最近你和安芸妹妹沒見面嗎?」

 霍延連連搖頭,「我和安芸姑娘之間恪守禮節,我們發乎情止乎禮,絕沒有任何不當的言行。」

 宋安然笑了起來,「小霍大夫別緊張,我只是隨口說一說而已。」

 霍延鬆了一口氣,擦擦額頭,他都出了一身汗。

 緊接著宋安然又一臉嚴肅地對霍延說道,「小霍大夫想娶我家安芸妹妹,可要拿出誠意來才行。」

 「我有誠意!」霍延急切地說道。

 宋安然抿唇一笑,說道:「你的誠意同我說沒用。你得用實際行動打動家父才行。要讓家父看到你的發光點,比如可靠,沉穩,有想法,有主見,醫術好等等。」

 霍延一臉懵逼,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表現。最最關鍵的問題在意,他根本沒機會見到宋子期宋大人。

 宋安然提點了霍延兩句,每隔一段時間,霍大夫都會到宋家請平安脈。霍延可以趁此機會怒刷好感。另外,逢年過節,霍延也要有所表示。

 平日里要是有空,多寫幾幅字,將自認為好的拿到宋家交給宋子期點評。

 總之就是要大膽,臉皮夠厚。

 就好比當年的顏宓。顏宓要不是臉皮厚,說不定都娶不到宋安然。

 霍延被宋安然這麼一提醒,頓時恍然大悟。

 霍延站起來,躬身,鄭重給宋安然道謝。

 宋安然坦然的接受了霍延的道謝,之後又招呼霍延坐下,大家繼續閑聊。聊一聊夏日養身啊,聊一聊醫學堂的事情。

 得知醫學堂建了一個手術室,顏定的腿就是在手術室裡面做的,宋安然張大了嘴巴,吃驚到合不攏。

 這醫學發展地這麼快?這才幾年,霍大夫都敢做外科手術了。了不起!

 宋安然又特意了解了一下從波斯還有大食過來的兩位外國大夫的情況。又問了問外科手術的具體情況。

 宋安然在心裡頭默默對比了一下後世的醫學知識,這個時代的外科手術還是很落後。一是理論知識有限,知識體系不全面。二是設備器材落後。除了創傷可以直觀的看到傷勢情況外,別的外科手術都需要大夫靠著經驗去判斷。

 沒有先進的醫學器材輔助,大夫單憑經驗判斷一個人的五臟內腑的傷勢,風險太大。

 就好比這次顏定做腿部手術,顏定是運氣好,讓霍大夫他們看準了。要是運氣不好,霍大夫他們對傷勢預估錯誤,那顏定就得白挨一刀子。

 宋安然想了想,自己對霍大夫的幫助有限。最多就是能夠提出一點意見,改進手術室,以及預防術后感染方面。護理方面,宋安然只是空有理論,具體要怎麼做她也不清楚。

 宋安然上輩子身體健康,連感冒都很少,在穿越之前都沒有進醫院的機會,沒有親身體驗過住院這個痛苦過程。所以她能給的建議真的不多。

 不過宋安然對改進手術室的建議,還是給了霍延很大的啟發,讓霍延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尤其是宋安然提出來的照明措施,對外科手術來說更是一種跨越式的進步。

 宋安然有點臉紅,含蓄笑道:「我沒你想的那麼厲害。對醫學我是半點不通。不過醫藥器材方面,我還是可以幫點忙的。」

 「少夫人太謙虛了!」霍延連忙說道:「您的建議對我們很有幫助。我這就回去告訴祖父,祖父知道了也會很高興。」

 霍延現在是一刻都不願意浪費,宋安然也不留他,趕緊讓人將霍延送出國公府。

 ……

 傍晚,送走了最後一波客人,宋安然還要繼續忙碌。

 上房那邊來人,說老太太有請,讓宋安然到上房說話。

 宋安然放下手中的事情,帶著丫鬟們前往上房。

 顏老太太的精神還不錯,見了宋安然,開口就是誇讚,「今天的宴席辦得不錯,親戚們都說很好。」

 宋安然謙虛一笑,說道:「都是老太太教導有功,指揮得當。若非老太太替孫媳婦掌著方向,孫媳婦心裡一發慌,只怕就要鬧笑話。」

 顏老太太哈哈一笑,說道:「你啊,在老身面前就是太謙虛。謙虛是好事,不過太過謙虛就不好了。」

 宋安然笑道:「孫媳婦謹記老太太的教誨,以後一定要把握分寸。」

 顏老太太點點頭,又說道:「那個蔣菀兒,老身今日仔細觀察了一番,的確是個懂分寸知進退的姑娘。只是她父母……」

 顏老太太也沒掩飾自己對二老爺還有羅氏的不喜之意。

 顏老太太頓了頓,又說道:「這門婚事最終還是要看四郎的意思,老身不想虧待他。你私下裡同侯府二房說一聲,就說大家再接觸接觸,讓他們多點耐心。」

 宋安然應下,「老太太放心,侯府二房那邊孫媳婦會去打點。」

 顏老太太雖然不喜歡二老爺和羅氏,但是也沒有將話說死,可見這門婚事有機會做成的。不過宋安然不會這麼直接的將消息透露給侯府二房,她只會讓侯府多點耐心,等待結果。

 宋安然辭了顏老太太,回到遙光閣。

 顏宓這時也忙完了,決定今晚就留在家裡歇息。

 宋安然還有些驚奇,「四弟那裡不需要人了嗎?」

 「一天兩天我不去也沒關係。再說有小廝守著他,出不了事情。這些日子,無論是他腿上的傷勢,還是臉上的傷勢都在好轉,他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宋安然聞言,放心下來。

 然後對顏宓說道:「老太太說了,四弟的婚事還是得看四弟自己的意思。要是四弟願意娶蔣菀兒,老太太也不會攔著。」

 顏宓笑了起來,他摟著宋安然,說道:「四弟心裡頭對蔣菀兒是滿意的,否則他也不會鼓足勇氣找霍大夫治傷。等四弟傷好后,他就會正式到侯府拜訪,之後就可以定下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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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安然點頭,說道:「四弟到侯府正式拜訪,這很有必要。既然是結親,雙方都要給足彼此面子才好。要不然光是侯府二房在那邊上躥下跳,我們國公府卻一點動靜都沒有,旁人該有閑話了。」

 「你放心,這些事情四弟會處理好。肯定不會落侯府二房的面子。」

 宋安然這才放心下來。她雖然不想參與太多,可是也不樂意看到舅舅一家被人羞辱。無論婚事成不成,大家將事情做得漂漂亮亮的,彼此面子上都好看。

 今晚顏宓留在府里過夜,小兩口自然要親熱纏綿一番。

 顏宓心裡頭老早就想著這件事,宋安然也沒有矜持。

 兩人都十分投入的來了一場床上大戰。大戰過後,還意猶未盡。

 宋安然依偎在顏宓的壞里,戳了戳顏宓的胸口。突然說道:「不準去勾飲小姑娘。」

 宋安然嘟著嘴,酸氣冒泡。

 顏宓挑眉一笑,「這輩子,我正兒八經就只勾飲過一個女人,那就是親親安然。那些小姑娘,我是一個都看不上眼。」

 宋安然似笑非笑地盯著顏宓,「那要是哪天有你看上眼的,你是不是也要勾搭一下?」

 「娘子冤枉我了。除你之外,我絕不敢勾搭任何一個女人。」

 顏宓一本正經地說道。

 宋安然抿唇一笑,「今兒在上房拜壽的時候,你說說看,有多少小姑娘被你勾得魂都丟了。」

 「那是她們定力太差,一個個都像是沒見過男人一樣,忒不矜持。」顏宓嫌棄地說道。

 宋安然又戳了下顏宓,「當初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也被你勾得魂不守舍,這又怎麼說。」

 「那不同。你當時看我的眼神,同其他姑娘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樣。你那眼神,我現在都還記得,就是單純的好奇,驚訝,還有點欣賞。絕對沒有想要嫁給我心思。」

 描述得挺準確的嘛。

 宋安然得意一笑,轉眼又說道:「說來說去還是因為你的魅力太大,小姑娘在你面前全都把持不住。那些個表妹啊,你可給我當心點。」

 顏宓哈哈一笑,「不管什麼表妹,都比不上我家安然重要。」

 宋安然白了顏宓一眼,顏宓的表妹實在是太多了。周家表妹,秦家表妹,文家表妹,葉家表妹等等,所有表妹都喜歡顏宓,想想也是頭痛。

 不過宋安然並沒有將這些表妹對顏宓的喜歡放在心上。再喜歡又如何,顏宓自始至終都只是她一個人的,任何人都別想從他手裡面搶走。

 就算有人用下三濫的手段算計,也別想成功。以顏宓的精明厲害,宋安然想不出這世上哪個女人有本事算計到顏宓。不被顏宓反算計就算是幸運的。

 這一晚宋安然睡得很沉,睡夢中嘴角都帶著笑意。

 早上起來,宋安然還和顏宓來了個早安吻。

 吻過嘴唇之後,宋安然又指指自己的臉頰,這裡也不能忽略。

 顏宓乾脆捧起宋安然的臉頰,給宋安然來了一個深吻。

 吻過之後,宋安然咯咯咯的開始發笑。她對顏宓說道:「一大早就這麼激烈,今兒我沒辦法做事了。」

 顏宓笑道:「改天還會有更激烈的,你要嗎?」

 宋安然先是搖頭,接著又是點頭,「我怕被人笑話。」

 「有我在,沒人敢笑話你。」

 顏宓俯身,低頭,在宋安然的臉頰上落下一個個輕輕的吻,然後說道:「等四弟的傷勢好了后,我就能天天晚上陪著你。」

 宋安然推了顏宓一把,「快遲到了,你趕緊走吧。」

 大熱天的,顏宓又是個火爐,天天晚上睡在一起會熱死的。昨晚上宋安然都感覺自己是睡在火爐邊上。

 不過等到了冬天,挨著顏宓睡一定很幸福。

 顏宓拉著宋安然的手,還有些不捨得走。

 宋安然再次提醒顏宓快要遲到了,顏宓這才依依不捨的離開。

 三太太答應要幫葉太太打聽顏定的婚事,於是一大早就來到上房。

 二太太孫氏正好也在。

 見到孫氏,三太太有些不樂意。她不想讓人知道葉太太的打算,萬一婚事沒做成,大家都不知道也就不怕人笑話。

 二太太孫氏瞥了眼三太太,就看出三太太有心事。

 二太太孫氏笑道:「弟妹是遇到了為難的事情嗎?」

 「二嫂多心了,我哪有為難的事情。」

 「果真沒有?」二太太孫氏才不相信,「你娘家大嫂帶著子女上京,不就是為了子女的婚事。男孩子嘛,晚幾年說親也沒關係。這姑娘家,十三四歲的年紀正該說親,千萬別耽誤了。」

 二太太孫氏這番話意有所指。三太太心裡驚疑不定。

 不過三太太還是板著臉說道:「二嫂說的,我聽不懂。」

 二太太孫氏掩唇一笑,「三弟妹又跟我裝傻。你娘家大嫂相中了顏定,我沒說錯吧。」

 三太太大驚失色,此事二太太孫氏怎麼會知道。

 二太太孫氏得意地拋了個眼神給三太太,昨兒三太太同葉太太說話,也不講究點,還真當沒人聽見啊。只需派個小丫鬟到跟前倒水伺候,就能將二人的談話內容了解個**不離十。

 見三太太防備地看著她,二太太孫氏也不在意。

 二太太孫氏一副貼心人的模樣,對三太太說道:「你娘家大嫂的打算,說起來也是人之常情。只是希望不大。」

 三太太挑眉,「聽二嫂這麼說,似乎二嫂有想法?」

 二太太孫氏得意一笑,「想要將葉芙嫁給顏定,這事可不容易。不僅要老太太同意,更重要的是得讓顏定認可。但是葉芙嫁給顏定之前,首先要做的就是破壞顏定同侯府的婚事。

 想要將葉芙嫁給顏定不容易,但是要想破壞顏定同侯府的婚事卻極為簡單。你去找大嫂,大嫂知道了肯定會鬧騰。

 大嫂你一鬧騰,這事肯定會出現波折。顏定不是顏宓,沒顏宓的底氣,他就是仗著老太太愛惜他,仗著國公爺想要補償他,才能肆無忌憚。

 等他身上傷治好了,他就沒了肆無忌憚的本錢。到時候大嫂一鬧,十有**這門婚事就黃了。」

 三太太聽完,嘲諷一笑,「二嫂這回可是枉做小人。這種事情我可不幹!又不是我嫁女兒。」

 二太太孫氏一聽,頓時急了。「那是你娘家大嫂,你不急難道她也不急嗎?你們是姑嫂關係,我就不信她要是再求到你跟前,你會不答應。」

 三太太葉氏不滿地說道:「我娘家的事情,你少操心。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的閨女吧。前些日子才被老太太責罵了一頓,這些天可有長進啊?」

 二太太孫氏大怒,「三弟妹不識好人心,總有你後悔的時候。」

 這個時候顏老太太從卧房裡出來了,見兩個兒媳婦都跟鬥雞眼似得,顏老太太看了就不喜歡。

 顏老太太輕咳一聲,坐上主位,「你們妯娌兩人今兒倒是難得,這麼早就過來給老身請安。」

 「兒媳關心老太太的身子骨,自然要早早的過來。老太太,您身子骨可好?」二太太孫氏笑著問道。

 顏老太太說道:「老身身子骨很好,你們不用操心。老二媳婦,老三媳婦,你們這麼早過來可是有要緊事情同老身說?」

 三太太還有猶豫,主要是不想當著二太太孫氏的面說娘家的事情。

 偏生二太太孫氏不甘寂寞,見三太太猶猶豫豫的,她就搶先說道:「老太太,兒媳婦今兒過來就是單純關心老太太的身體。至於三弟妹,倒是有一樁事情求到老太太跟前。」

 顏老太太好奇地問道:「什麼事情?」

 二太太孫氏再次搶先說道:「三弟妹娘家嫂子,得知四郎正在霍大夫那裡治傷,而且有望治好,就動了結親的心思。想將閨女葉芙同我們家的四郎做成一對。」

 三太太惡狠狠地盯著二太太,怒道:「二嫂是閑得慌嗎?這府里還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嗎?」

 真是多嘴多舌,煩人!

 三太太頭一次發現二太太孫氏竟然這麼煩人,如此多嘴,心裡頭膩歪透了。

 二太太孫氏卻反常的笑了起來,對顏老太太說道:「老太太,您瞧三弟妹那害羞的勁,一大把年紀了竟然還會不好意思。幫娘家大嫂牽線搭橋有什麼不好意思,三弟妹也太內秀了一點。」

 三太太嘴角抽抽,「二嫂,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這是我娘家大嫂的事情,你能別插手嗎?」

 二太太孫氏嘴角一撇,不屑冷笑。切,真以為她樂意管這件事嗎?還不是因為閑的,就想找點樂子玩一玩。

 以前周氏管家的時候,二太太孫氏不覺著日子漫長。後來自己管家,每天都覺著時間不夠用,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如今不能管家了,沒什麼事情做,孫氏就開始不習慣了。

 孫氏整日里盯著二房和三房,就是想找點事情來做。難得葉太太盯上顏定的婚事,孫氏自然要湊一湊熱鬧。

 顏老太太不在乎兩個兒媳婦的爭吵,她只是有些好奇葉太太竟然看中了顏定。關鍵在於,葉太太到了國公府之後還沒和顏定見過面,怎麼就看上了顏定的婚事?估計還是顏定的身份讓葉太太心動。

 顏老太太問三太太,「剛才你二嫂說的是真的嗎?你娘家大嫂真的有心同大房做親家?」

 事到如今,三太太也只好和盤托出。

 「回稟老太太,我娘家大嫂的確有這個想法。不過她也說了,要是已經定了侯府二房的姑娘,那就算了。」

 二太太孫氏瞪了眼三太太,幹什麼這麼老實。難道就不能同侯府二房公平競爭嗎?就當是給宋安然一點厲害看看。

 三太太才懶得理會二太太,看都不看她一眼。

 顏老太太想了想,說道:「葉芙不錯。不過這門婚事老身不能做主,一切都要看四郎的意思。四郎受了這麼多苦,婚事上頭老身打算全依著他的意思。」

 頓了頓,顏老太太又說道:「老身和你們透露一句,四郎已經見過侯府二房的姑娘,對那姑娘挺滿意的。這門婚事基本能定下來了。老三媳婦,你回去告訴你娘家大嫂,讓她別惦記四郎的婚事。」

 三太太頓時鬆了一口氣,「兒媳婦明白了。兒媳婦會和娘家大嫂說清楚的。」

 二太太孫氏卻很好奇,「老太太,顏定的婚事真要定下來了嗎?什麼時候下定?」

 顏老太太警告地看了眼二太太孫氏,「此事你就別管了,自有老身同大郎媳婦操持。」

 二太太孫氏很是不滿,如今府里大小事情都將她排除在外,這種不受重視的感覺真是糟透了。要是不曾管過家,掌過權,二太太孫氏也不會有這麼大的怨念。

 顏老太太突然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將二太太孫氏嚇得心都快跳出來了。

 二太太孫氏有些驚恐地看著顏老太太,心裡頭好委屈。

 顏老太太板著臉,怒道:「收起你那點小心思。你嫁到顏家這麼多年,顏家可曾虧待過你?

 最近你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三天兩頭的挑事,老身都冷眼旁觀,指望著你能自己想明白。

 結果你將心眼動到四郎的婚事上頭,你當老身是死的嗎?四郎受了那麼多的苦,遭了那麼多難,前程盡毀,你做嬸娘的不心疼他就算了,竟然還在旁邊看笑話拉後腿。

 你捫心自問,你這麼做像話嗎?我告訴你,四郎的婚事沒老身發話,誰都不準插手。就連你們大嫂老身都不讓她插手,你們做嬸娘的又有什麼資格插手?」

 二太太孫氏低頭,縮著身子,一句話都不敢說。縱然心裡頭委屈,悲傷逆流成河,孫氏也不敢表現出來。

 不僅孫氏如此,就連三太太也不能倖免。三太太在心裡頭慶幸,她沒起野心算計顏定的婚事。要是她也跟孫氏一樣,今兒挨罵的肯定有她一個。

 顏老太太冷哼一聲,警告道:「最近你們兩個都給我老實點,誰要是再問起顏定的婚事,都給我說不知道。還有,你們也別對大郎媳婦不服氣。你們捫心自問,你們兩個人哪個比得上大郎媳婦的本事?以前你們管家,三天兩頭的出事。如今大郎媳婦管家,可曾出過什麼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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