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戰洺？」提起這個名字，雖然赫戰洺現在在商場上小有成就，但跟他這些一手培養出來的兒子特別是覃毅比起來，那簡直就像是小學生的水平，「跟他打好關係也行，有他這個地頭蛇在景城，就算日後紀澌鈞想把手伸向咱們這邊，也有個眼線。」
提到紀澌鈞，就想到簡南兩家事情的覃老五忍不住問了句，「那塊地，你確定辦妥了，沒有留下什麼手尾吧？」
後腦勺對著覃老五的覃力，眼中閃過一抹心虛，「不會有什麼手尾。」他把那塊地轉到一個跟自己沒有直接關係人的手下，況且那個人還是房地產公司的，再怎麼樣，也不會懷疑到他頭上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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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就到公司了，可是在門口卻沒看到記者的身影，「哎，爸，怎麼沒找幾個記者來撐場？」
「我可不想成簡言之，被過度自信打臉，顏面盡失。」不過，他倒是安排了一場記者見面會，「等結果出來了，你跟你二哥就跟我一塊去接受採訪。」
「知道了，爸。」這樣也好，穩妥一點。
車子到了公司門口，跟著覃老五下車的覃力，揚起手跟在門口迎接他們的覃毅打招呼。
在門口等人的時候，覃毅已經跟幾個來參加會議的董事打過照面，也試探了對方的口風確保會議不會出現差錯，過來的覃毅，跟覃老五點了點頭，「爸。」
「你六叔來了嗎？」
就在這個時候，覃老五身後的轎車開走，一輛黑色的商務車開了過來，「來了。」
在覃老五轉身時，覃毅和覃力自動退到覃老五身後，那是一種經過長年累月滲透進骨子裡的規矩。
自動車門打開后，送沈東明來開會的高博文率先下車，伸出手給下車的沈東明搭把手。
下來的沈東明，身上的銳氣不減，可在別人看來，卻更像是硬撐出來的，還多了幾分辛酸和道不完的滄桑。
「老六，我也剛到，看來咱們兄弟倆是真的有緣份。」雙手放在身前，掌心相握的覃老五滿面春風迎上前，「哎呦，真是可惜，你說咱倆本來按輩分排是最近的，要是能再聯婚，親上加親那該多好。」
覃老五這些話，無非是說過周圍那些不知真相的外人聽。
「六叔。」
覃毅跟覃力恭恭敬敬點頭。
「嗯。」沈東明也沒有駁覃老五的面子，一臉笑容進來時，還和自己打招呼的兄弟倆點頭。
接到人覃老五伸手攬住沈東明的肩膀，帶著人進去。
沈東明身上還有傷，擔心覃老五會動到沈東明的傷，高博文快步跟去時，路過覃毅兄弟速度飛快點頭，「毅總，力總。」
落在覃力身後的掌心，往前輕推，讀懂覃毅意思的覃力馬上過去攔住人，「博文啊，你別擔心六叔，有我爸照顧著，上回去景城，沒有時間能好好聊一聊，待會到了休息室，一定要聊個痛快，多跟我說說景城的事情，我對那裡特別有興趣。」
覃力這哪裡是要跟他聊什麼，擺明就是阻撓他跟在沈東明身後，他們現在是別人案板上的一塊肉，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助理出身的高博文，特別清楚現在應該表現出什麼態度才能不得罪覃力，立即笑著附和覃力的話。
攬著人往前走的覃老五聽見旁邊路過的人打完招呼后都在議論他們兩個人。
「覃董事跟沈董的關係多好。」
「聽說他們是結拜兄弟，覃董事比咱們董事長輩分高，卻把董事長的位置讓給小弟，還真是個好人。」
「是啊，是啊。」
有時候，總有那麼幾個不知情的人嘴裡說出來的話特別可笑，覃老五是好人，那可是殺人不眨眼的傢伙。
覃老五不時跟路過的員工點點頭，滿臉和善。
帶著高博文一塊跟進電梯的覃力摁了一下左邊關門鍵。
在這道門的縫隙消失在眼前後，電梯里的氣氛多了幾分緊張。
「老六啊，不止是我，你那兩個在我那裡做客的好兄弟都希望你能在董事會上投我一票。」
「哼，你還在意我這點面子？」覃老五的吃相太難看了！
「你不能自己出來了，就不管你那幾個侄子侄女了，外界那些人，對咱們這種出身的人既是畏懼，又有鄙視和嫌棄，根本不屑於和咱們同坐一桌，你就不同了，你現在是成功人士，名揚海外，如果你能主動退位，推選我做董事長，還提議阿毅做總裁，外界一定會稱讚你的美德。」
美德？
這種事情跟美德有什麼關係！
他知道覃老五不會同意自己的決定，更沒有多大的可能留他，反正伸頭縮頭都是一刀，他還怕什麼？
背著手的沈東明沒有理會覃老五。
後排，手搭在高博文肩上的覃力，一個轉身，膝蓋頂向高博文的肚子。
「嘔……」
挨了一下的高博文，痛到彎著腰，久久直不起身。
收回腳的覃力，拍了拍自己膝上的灰塵回到原位。
在身後的高博文替沈東明被教訓時，覃老五可是一直都留意著沈東明的表情，這可是半點退步的機會都沒有，看來，這打蛇還是找七寸，這個時候，親生與不是親生最能體現出兩者不同的重要性。
昂頭挺胸的覃老五，吐出嘴的話尾音拖得長長，「阿力啊，別衝動，雖然高總現在有孩子了，但是萬一他的孩子有個好歹，你踢到不該踢的地方，豈不是讓人家斷子絕孫了。」
上飛機之前，他已經跟方朵交待好了，心裡踏實的高博文，捂著疼痛的肚子緩緩站起身，沒說一句求饒的話，可前面的沈東明卻開始鬆口了。
「好。」
果然，還是親生的比認來的有份量。「老六啊，謝謝你了。」
覃老五抬起的手剛落下，就被沈東明推開，「少在這裡假惺惺，風水輪流轉，你也會有這一天，我到地下等你團聚。」
「哈哈哈……」聽到死，覃老五非但沒有害怕，還表現得特別淡然，「老六啊，咱們都是腦袋別在褲腰上的，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掉下來，誰還擔心過這種事情。」
站在角落一直沒出聲的覃毅，目光從覃老五的後背挪向沈東明，在電梯抵達會議室所在的樓層時，跟著出去的覃毅來到沈東明旁邊。
「六叔，沈呈呢？」沈東明不可能不知道沈呈的去處吧？
「我不知道！」覃毅找沈呈做什麼，是想斬草除根？
沈東明不知道，那高博文呢？幫著覃毅問話的覃力看了眼高博文。
高博文立刻回了句，「不好意思，我也不清楚沈總的去處。」
管高博文知不知道，待會到了休息室再好好審一頓不就清楚了。
安保森嚴的樓層，入口處有人在搜身。
覃老五非常配合，先過去，舉起雙手讓對方搜身。
過了安檢后，平時工作忙碌的前台，這個時候電話也保持靜音，大家都低著頭輕手輕腳忙碌手上的工作儘可能的不發出半點聲音。
在會議室入口處，有個休息室，覃毅跟覃力帶著高博文在休息室等人，覃老五攬著沈東明進了會議室。
看到覃毅他們進了休息室后，通過關係被分到休息室做負責招待工作的女秘書馬上去倒水。
跟在覃毅後面進來的覃力，進門后，看到高博文要關門，覃力笑得一臉燦爛，特別客氣揮手，「不麻煩，我來。」
覃力這個人煞氣特別重，生氣的時候，像沒有人性的暴君，但是笑起來時，那微微眯著的眼睛，卻很容易將覃力包裝成一個老實憨厚有禮貌的人，總是很輕易的就讓人對覃力自動降低戒備，跟他們打過交道的高博文，面對覃力的笑臉保持著自己一貫在他們面前謙卑的態度。
將門關上的覃力，路過低著頭的高博文時，臉上仍舊掛著一抹人畜無害的燦爛笑容，「二哥，要不要去上面的停機坪迎接董事？」
「爸沒……」
解開西裝身前紐扣的覃毅，正坐下，就看到朝自己走來的覃力，一個轉身，腳踹向直起身的高博文。
被踹了一腳的高博文摔向擺在門口的傘桶。
手裡端了太多東西，騰不出手的秘書，敲門后，用後背推門，休息室的門推開一條縫隙，用練習了數遍她最有自信的美麗轉身進來時，正好看到被人一腳踹飛撞向傘桶的高博文。
沒遇過這麼暴力的場面，秘書嚇得大叫一聲，「啊……」手指關節無力，托盤脫手，掉在地上，「咚——」
耳朵被刺痛的覃力，一隻手捂著右耳，疾步沖向那個傻愣在那裡，滿臉驚慌的女秘書。
在覃力準備把人丟出去時，休息室傳來一聲命令，「阿力！」
停住腳步的覃力，動了動脖子，滿面怒火瞪著這個女人，「誰讓你進來的，給我出去！」他最討厭這種不識趣打擾他辦事的女人！
「對，對，對不起，力總！」完全沒想到覃力如此暴力，被嚇跑逃離的女秘書，一路上跌跌撞撞。
摔門而出的女秘書走後，那扇厚重的實木門重重彈回發出一聲響亮的碰撞聲……
集團法務辦公室區。
趕在職員上班高峰期之前，先來到沈氏的江別辭，本想休息一下，可是躺下后，卻半點睡意都沒有，抱著靠枕躺在沙發的江別辭，看著這間豪華版的辦公室。
沈氏還真是財大氣粗，一個首席法務的辦公室都比紀氏在景城分公司總裁辦公室還大。
所有的物件配備用的都是最好的，連茶几上的杯子都是奢侈品牌的。
如此豪氣的作風，讓江別辭無法認可，公司是奮力打拚的戰場不是享樂休閑的度假村，硬體配備合格就行，沒必要搞的那麼奢侈。
連夜趕過來，時差沒調整好的江別辭，昨晚又沒睡好，神經綳的太緊，無法放鬆。
坐起身，背靠著扶手，拿過水杯，喝了幾口水，感覺自己那顆累的快停止跳動的心臟總算是重新運轉起來了，混沌一片的大腦，多了幾分清醒。
手伸向西裝內袋，掏出手機后，立刻給紀澌鈞打電話。
就在他找著紀澌鈞的號碼時，敲門進來的人，手裡端著一些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