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裡,咽不下那口氣的卓翰危抱怨了幾句,「媽,這個費亦行欺人太甚了,一開始,紀澌鈞就沒打算讓咱們進去吧,他這就是為了羞辱咱們報仇。」
「這點羞辱,跟當初加劇在他們身上的痛苦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南豐璇並不在意這些。
南老太太沒有說話,用紙巾默默擦拭自己的臉。
南豐璇的話,讓卓翰危徹底冷靜下來,沒有再說那些事情。
……
「咚……」
光線昏暗的房間里,被凳子砸倒在地的簡言之倒在地上,站在他對面的男人將上衣脫了,一手抓住衣服,一手將衣服纏了數圈,繞到簡言之身後,用衣服做成的「布繩」勒住簡言之的脖子。
前面的手被人抓住摁在地上,無法掙扎的簡言之只能隨著窒息發出痛苦的聲音,「咯……」
死神的手已經將他拽住,正要將他拖入那無底的深淵時,門外傳來的腳步聲就像一道催命符,讓身後的人加大了勒住他脖子的力道。
「——」
就在簡言之眼前一黑的時候,旁邊的鐵門打開了,進來的人將這兩人驅散開。
纏在他脖子上的布條鬆開后,氧氣透過鼻子迅速灌入,猛地睜開眼的簡言之喉嚨發出沙啞的吸氣聲,「……」
「咳咳咳……」
進來的人瞪了眼躲在角落的兩人,揮手叫身後跟進來的人把簡言之帶走。
渾身無力發麻的簡言之被人提起扶著離開。
腳步不穩,只能靠著人攙扶的簡言之,身體左右搖擺,視線模糊的眼睛左右打量,直到周圍那些壓抑的氣氛,被雨勢聲衝散,陣陣夾雜著清涼的雨點隨著風打在他臉上,簡言之才一點點清醒過來。
男人收回攙扶簡言之的手后便轉身離開了。
一下失去支撐點的簡言之身體倒向一邊,往旁邊走了幾步。
看著對面狼狽不堪,站都站不穩的人,來人發出冷笑聲,「簡董,不需要我扶你吧?」
手搭在玻璃門把上的簡言之,額頭抵在門把上,一隻手捂著自己疼痛的脖子,過了好一會,緩過勁來,身體也多了幾分力氣,簡言之才慢慢站直身體。
「紀澌鈞準備又怎麼對付我?」聲帶像受損,簡言之的聲線特別粗。
「對付?」這些罪魁禍首怎麼總喜歡把自己偽裝成受害者的角色?「這不是對付,是報應,跟當初你們的所作所為比起來算輕了。」
他進來那麼久,也不知道簡渙之現在情況怎麼樣了,恢復力氣的簡言之伸手揪住來人的衣領,「如果簡渙之出了事,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拉住簡言之揪住他衣領的手,用力扯開,他並不想跟這些卑鄙無恥的人有過多的交集,「簡董,我們紀總讓我轉告你一句話,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們過去給太太帶來的傷害,我們紀總的原則是,以命償命,但是……」
「你運氣好,有個運氣更好的兒子。我們紀總說,如果你不能成為一個合格的父親,對家庭肩負起應有的責任,他會讓你跟南家父子一個下場。」
「——」原來紀澌鈞做過的事情,不止一件!
馮少啟將手上的東西丟到簡言之身上,「還有,我們紀總說了,我家太太不是恥辱更不是污點,你們不要她,他要。過去你們對她做過的事情,他暫時不想追究,望你好自為之。」
馮少啟走後,簡言之立刻拆開丟到自己身上的文件袋。
僅是「親子鑒定」這四個字,就讓簡言之知道,自己在赫戰洺面前說的那一番話有多可笑。
原來,他早已落入了紀澌鈞步步為謀的陷阱里。
一層層致命的枷鎖隨之而來,將他牢牢套死,隨便一個枷鎖,都會讓他身敗名裂,永無翻身之地。
他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低估了那個淡出商界成為所有人「笑柄」的紀澌鈞……
……
紀家主卧。
坐在木兮旁邊的紀澌鈞,勸不動木兮,直接就把木兮的電腦給關了。
「紀澌鈞,你幹嘛,我正忙著呢。」
「兮兮,你聽我說,你懷孕了,這些東西都有輻射,不能經常對著電腦。」
「可是我有很多的事情……」
沒等木兮說完,紀澌鈞就將人從座椅攙扶起身,「兮兮,我有個決定想跟你商量。」
「什麼決定?」
「費亦行他們四人跟在我身邊很多年,我想對他們有所補償,其他人我都有安排,唯獨費亦行,我想把內務送給費亦行,你覺得怎麼樣?」
「沒問題啊。」
這畢竟是一筆不小的財富,以為木兮會有所猶豫,沒想到那麼爽快。「全部送給他,除了這棟房子留著。」
「本來,這一開始就是人家自己攢下來的,我也覺得轉到我名下,有點占人家便宜了,再說了。」木兮靠在紀澌鈞懷裡,手指輕輕點著紀澌鈞的心房,「我聽說小湯總也有意向請你去做顧問,又多了一筆收入了。」
「誰跟你說的?」她消息不可能那麼靈通吧?
「費助理啊。」
費亦行還真是懂得怎麼出賣他達到自己的目的。「嗯。」
「只是……」有所擔心的木兮昂頭看著紀澌鈞,「紀公館那邊怎麼辦?」
「這個你放心,大哥現在投資的幾個項目已經上了軌道,他讓岳昭去收購了一個公司,李泓霖也在幫著打理一些事情,要養活紀公館那幫人不是問題,大哥打過電話跟我說過這個問題。」
大哥是提過,但是被他拒絕了,主要是他不想大哥那麼辛苦,可是某些人,不懂的感恩,還一個勁找機會想聯繫他家兮兮跟兒子,既然有些人不懂得感恩,那就別怪他不近人情。
「那好吧,人家就聽你的。」從紀澌鈞懷裡出來的木兮,回去把費亦行交給她的盒子撿起,快步走向紀澌鈞,牽著紀澌鈞的手,「那我們下去吧,我有點餓了,早點吃飯。」
「好。」窗外的雨還下個不停,雷鳴聲雖然沒了,但紀澌鈞還是擔心什麼時候又一個雷劈下來嚇到他寶貝女兒,趕緊把人攬入懷中。
接過木兮手裡的東西,摟著人下樓。
快到一樓的時候,紀澌鈞就聽見客廳傳來木小寶罵罵咧咧的聲音,兩人好奇對視了一眼。
「你好歹也是優秀的公狗,怎麼就耐不住寂寞,偷偷翻牆出去找母的。」
「找母的就算了,還找那麼老的,你圖人家什麼,說,說啊……」
把事情交待下去后,費亦行就坐在沙發處理工作,戴著耳機也擋不住木小寶的嗓音。
餘光注意到下來的人,木小寶拿起修剪花草的大剪刀,兩隻手不停的拉合手柄,「我最恨就是你這種濫情的狗子了,我要剪了你的噓噓,讓你一輩子都不能找野花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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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合的公主,發出幾聲凄慘的鳴叫聲,「嗷嗚,嗷嗚……」含著眼淚往後退。
下來的紀澌鈞不想讓木兮看到這麼血腥的畫面,立刻用手擋著木兮的眼睛,「小寶,別玩了,吃飯吧。」
木小寶把大剪刀丟在地上,抱著胳膊眯著眼睛盯著紀澌鈞看,「老紀,你說跑出去勾搭野花狗,該不該閹!」
他怎麼覺得,他兒子這眼神,醉翁之意不在酒……
「小寶……」木兮正想說什麼。聽到紀澌鈞下來的腳步聲,過來的費亦行就接了句,「寶少爺,您不能拿人跟動物比,也不是所有動物都知道對感情忠心。」
「小狒狒,你說的太對了,我四叔說的就沒錯,朝夕相對,再好吃的菜吃多了也會膩。」咬著小牙齒的木小寶將紀澌鈞從頭打量到腳,「難怪了,連狗都知道翻牆找母的,更何況是人。」
「對……」不對,寶少爺的眼神往哪兒看呢,「寶少爺,也不是這個……」對上木小寶警告的眼神,嗅到不對勁的氣息,費亦行不敢再說什麼,只是叫人把剪刀跟公主都帶下去。
不是第一次被木小寶誤會戴上「負心漢」這三個字的紀澌鈞,特別淡定,沖著要說話的木兮搖頭,「我們去吃飯吧。」
她也好像看懂什麼了,木兮小聲問了句紀澌鈞,「他誤會什麼了?」
「沒有。」他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又」跟別的女人有關係了。
行,還裝是吧,木小寶追上紀澌鈞,他倒要看看老紀還要裝到什麼時候。
快到餐廳門口的紀澌鈞,想起一件事,回頭把費亦行叫過來一塊用晚飯。
見費亦行笑嘻嘻往紀澌鈞那邊湊,坐下的木小寶沖著自己旁邊遞眼色,「小狒狒,坐這裡。」
費亦行收住腳步時,跟木兮對望了一眼,木兮笑著走到他的位置。
到了木兮的位置,剛把凳子拉開,對面的紀澌鈞就遞了一個盒子過來,「我跟太太商量過了,還是送你一點實際性的補償。」
這,這不是他交給太太的盒子嗎,難道紀總要把內務送給他?
激動的費亦行站直身體看著紀澌鈞,「紀總,這……」
看到費亦行坐都坐不住了,那隻手在盒子旁邊游來游去,木小寶冷哼一聲,「小狒狒,那個盒子算什麼,只要你保養的好,等我長大了,我就考慮娶你做我腦公,到時,我爹地的都是你的。」
寶少爺這是把他往死里整啊,成了夾心餅的費亦行只能將目光投遞到對面求助木兮。
費亦行還真不容易,看不過去的木兮,笑著說道,「你怎麼能娶小狒狒呢,等你長大了,小狒狒也有自己的孩子了,到時,你可以娶小狒狒的孩子啊。」
他才不像四叔喜歡橫刀奪愛,大家都說小狒狒跟小洋洋是一對的,這不是為了氣老紀故意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