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然噗嗤一聲笑出聲來,「不準胡說八道。」
兩個人突然都安靜了下來。
屋裡面靜得可怕。
宋安然猛地哆嗦了一下,「顏宓,你的眼睛真的一點都看不見嗎?連光線也感應不到嗎?」
顏宓輕輕搖頭,「對我來說,現在就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不過我是習武之人,雙眼失明,對我的影響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大。」
宋安然蹲下身,依偎在顏宓的雙腿上,「顏宓,如果你的眼睛真的好不了的話,那我當你的眼睛。我會下封口令,不準任何人將此事往外傳。
你可以像正常人一樣在人前走動。只是以後做不了武將了,只能做文官。你喜歡做文官嗎?文官其實也挺有意思的。
天天在朝堂上打嘴仗,噴口水。以你的毒蛇功利,我懷疑朝堂上沒有一個人是你的對手。到時候你就能以一己之力,干翻全朝堂的人。」
「連岳父大人也不放過嗎?」
宋安然輕輕捶打了顏宓一下,「不準胡說。那是宋大人!」
顏宓笑了笑,篤定地說道:「他遲早都會是我的岳父大人。」
宋安然的臉頰微微泛紅,「顏宓,你覺著我的主意怎麼樣?」
「辛苦你想了這麼多。不過你的主意真的不怎麼樣。在朝堂上打嘴仗,哪有去戰場上金戈鐵馬來得爽利。只是如此一來,就要辛苦你了。讓你獨守空房,我真是於心不忍。」
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
宋安然發現,顏宓的眼睛雖然失明了,可是那張嘴依舊是不改本性,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宋安然惡狠狠地對顏宓說道:「你再敢胡說八道,我就卷了顏家的產業跑路。」
「反正你遲早都會嫁給我,就算將顏家的產業捲走也沒關係。等你嫁到顏家的時候,那些產業自然會回到顏家。」
真是臭不要臉的。
宋安然掐了一把顏宓,結果發現顏宓的肉太硬,她掐不動。這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宋安然問顏宓,「你會怕嗎?如果雙眼不會恢復的話。」
顏宓輕撫宋安然的頭,想了想,說道:「或許會怕吧。畢竟看不見了,就無法準確的揣摩對手的心思,也不能準確的把握對手的動作。」
「如果你的眼睛治不好,你會恨我嗎?」宋安然小心翼翼地問道。此刻她內心很緊張,一直在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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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宓輕聲一笑,「安然,你這個問題,到底是在折磨你自己,還是在折磨我?」
「你只需要回答,你恨不恨我就行了。顏宓,我想知道答案。」宋安然認真地說道。
即便答案很殘酷,她也不想做個鴕鳥。
顏宓笑了笑,「我可以恨所有人,唯獨沒辦法恨你。如果我的眼睛真的治不好,或許我會發狂,會發瘋,會殺光我周圍所有的人。但是唯獨你,我這輩子無論如何都不會傷害你。
安然,我知道我受傷的事情,讓你很驚恐不安。但是,現在我命令你,不準再胡思亂想。你若是再敢問這種蠢問題,我就將你就地正法,提前洞房。」
宋安然臉頰紅得滴血,呵斥道:「你怎麼可以如此臭不要臉!小心我切掉你的命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