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紀澌鈞,生怕她聽不懂,還非要強調什麼正經事。
四個月不見。
這個男人,比從前更有魅力,那股氣勢,時常壓著人都不敢違抗。
嚼著嘴裡的飯菜,木兮幽怨的眼神偷偷瞪了眼紀澌鈞。
不走是吧,那她只能搬一個敢和紀澌鈞抗衡的救兵了。
望著對面,鬼鬼祟祟的女人,只需一眼,紀澌鈞就知道她想做什麼,「兮兮,我勸你,還是乖乖吃飯,別給寶寶示範錯誤的胎教。」
想威脅她?門都沒有,她要用行動告訴紀澌鈞,她現在可不是任由紀澌鈞捏的軟柿子,「我想做什麼,是我的自由,你要害怕,你可以走。」
很好,看來他家兮兮長大了,都懂的反抗他了,那他就給她一點時間證明一下,什麼叫做,自不量力,飛不出他的五指山,「好吧,那玩完以後,記得要吃飯,畢竟,夜如此漫長,體力不足,人生會有遺憾。」
放下碗,發信息的木兮,反覆用手整理自己身上的衣服,將自己裹得緊緊。
紀澌鈞望見,對面那個發完信息的女人,一臉自信,像是找到什麼大靠山一樣,不像之前那樣害怕他。
這小丫頭,底牌來去也就那幾張,還想嚇唬他?
他倒要看看,哪個不要命的敢給他老婆提供危及他們夫妻感情的底氣。
盯著門口看了幾分鐘,門外終於有動靜了。
敲門聲過後,推門進來的人,恐怕有些不如木兮所期待。
進來后,趴在書房和卧室隔間的紀優陽,勾著腦袋,看了眼裡面的情況。
看到紀優陽來了,木兮以為自己得救,看在紀澌鈞給自己送吃的,今晚又被人欺負,木兮語氣婉轉奉勸一句,「不好意思,我跟我未婚夫有事要商量,紀總,早點回去休息吧。」
呵呵——
原來是紀優陽。
他就說,李泓霖和江別辭,沒那個熊膽敢過來送死!
坐在沙發的男人,特別客氣招呼紀優陽,「怎麼不進來?」
他二哥暴跳如雷,他就敢進,這從容淡定的氣場,看起來就不好惹,他進去,搞不好,惹怒他二哥,分分鐘私了都有可能。
紀優陽笑著搖了搖頭,「沒事,我就是要出去,來打個招呼。」
不是吧,紀優陽不幫她?
木兮趕緊放下東西,朝紀優陽走去。
瞧見木兮能走,這腿腳還那麼利索,紀優陽故作一臉驚訝。
將紀優陽從後面拽出來,壓低聲音質問一句,「你怎麼能臨陣脫逃?」
兩隻腳往後挪的紀優陽,胳膊搭在牆上,沖著紀澌鈞微笑后,又一臉無奈看著木兮,「咱們倆的訂婚都是假的,我要是為了配合你演戲,讓他給做了,不值得。」使勁搖頭。
「你……」她就不信紀優陽那麼怕紀澌鈞,「你跟他不是不合嗎,我給你一個報仇的機會你都不要?」
「恩怨歸恩怨,你這又是一碼事。」想騙他教訓紀澌鈞,他可沒那麼傻,別的事,還好說,他木姐姐,可是紀澌鈞的軟肋,動了這根軟肋,他怕紀澌鈞不跟他談什麼正義和法律,沒了底線,過去,就是鬼門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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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優陽目光越過木兮沖著不遠處盯著這邊的男人客客氣氣點點頭,「二哥,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我先走了。」
看來,已經談攏了,不過局面,不如他家兮兮所自信的那樣。
還真是讓他家兮兮,夠失望的。
這小丫頭,估計,後悔跟他硬碰硬了吧。
從沙發起身的男人,手指勾住領帶,用力扯開。
那個扯領帶的動作,兇狠,又直接。
讓人後背飆汗。
「都談好了?」
「好了。」不好的話,紀澌鈞得親自跟他談了。
看到紀優陽怕成這樣,木兮也跟著害怕後退。
「沒什麼遺漏的細節沒跟你二嫂說清楚?」扯下的領帶丟到身後的沙發,男人脫下西裝外套,解著袖扣,一副解決麻煩前的準備工作。
「沒有,我今晚不會回來,她就拜託二哥你照顧了。」說完后,紀優陽掉頭就走了。
「喂,紀優陽!」
想逃?
他有不少的賬要清算,恐怕走不成了。
木兮伸手要去抓住紀優陽,身後就傳來男人硬冷的聲音,「兮兮,醫生說,孕婦餐后,要適當的進行運動,過來吧,我們一起做有益身心健康和婚姻持久的有氧運動。」
「紀澌鈞,我警告你,不準過來,你信不信我明天調你去保潔部洗廁所!」
「兮兮,你以權謀私隨意調動高層職位,這可不行,看來,你對企業管理那一套還不熟悉,想來,今天晚上,我們有很多話題可以深入討論」
「救——」
下到一樓的紀優陽,回頭看了眼二樓那邊。
他知道,他的木姐姐現在需要自己,他也知道,自己不該離開,而是留下來把紀澌鈞趕走,利用剩下的機會,跟她培養感情。
可是,他也不知道怎麼了,明明就不害怕紀澌鈞,卻還是選擇退步,將他木姐姐拱手讓人。
曾經說過,如果還有下一次,他絕對不會將她拱手讓人,可是這一次,又無意間將她推到了紀澌鈞那邊。
別說是自己對紀澌鈞的恨,就連這麼容易懂的感情,到底是怎麼了,連他都說不清楚了。
他覺得,這一趟回來,從遇到他木姐姐開始,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在不知不覺中變樣了。
沒有廝殺,沒有刀光劍影,沒有你死我活……
那些,兄弟情深,默契,互損,害怕,維護,在別人看來虛偽又可笑,而他卻樂在其中,習以為常。
到底是怎麼了?
這些事情,太難懂了,越想腦袋越亂。
想不明白,紀優陽只能不去想這些讓自己頭痛的事情,快步往外走。
下來拿東西的方秦,剛把車門關上就看到旁邊的跑車亮起車燈。
「那麼晚了,您要去哪兒?」
「機場。」
機場?難道有任務?
方秦伸手要接紀優陽手裡的車鑰匙,打算開車送紀優陽。
「不用了,我自己去,你回去休息吧。」
「不行,我得跟著您去,萬一您有危險怎麼辦?」幸好他出房門都是穿正裝,不管什麼時候,都不會耽誤工作。
「我只是去接沈先生,能有什麼危險?」
這個點?不用看時間,方秦都知道沈呈不可能那麼早就回來。
「東家,不用現在就去接吧,最早也得早上九點才能到,現在去太早了。」以前,沒跟木小姐住在一塊的時候,東家天天都嚷嚷著要去找木小姐,攔也攔不住,在外面的車子坐一晚這種痴情的行為更是不少。
怎麼現在,住在一塊了,反倒是去找起沈先生來了。
「算了吧,留在這裡,指不定又鬧出什麼幺蛾子來,過去那邊,找個房間睡個覺,我也清凈點。」
「那我陪您去。」
「不用了,你留在這裡,看看夫人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反正有什麼事,你給我打電話就行了。」
說完后,紀優陽繞過方秦走向駕駛室。
東家這舉動,還真是越來越反常了。
算了,反正現在,沈先生做了集團的總裁,對東家來說,也不算是什麼壞事。
從車庫的另外一個門出去,進到客廳的方秦,正要回房間休息,就看到董雅寧帶著唐坤回來了。
董雅寧走路的步伐比平時要快許多,綳著一張臉,像是發什麼事情了。
時間到了,正在熄燈的夏明義,剛把燈給關了,就聽到董雅寧尖叫的聲音,夏明義只能重新開燈。
「怎麼回事?」手上的血腥味還沒洗乾淨,精神比任何時候都脆弱的董雅寧,嚇得忙質問了一聲旁邊的人。
過來的夏明義,解釋一句,「雅寧夫人,不好意思,時間到了,該關燈了。」
原來是要關燈了,虛驚一場的董雅寧不安的眼神也逐漸恢復平靜。
「怎麼,虧心事做得太多,關了燈,都能把你嚇成這樣?」拎著黑色手提包從外面回來的紀心雨,語氣好笑問了句。
她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沒空跟紀心雨在這裡閑扯。
董雅寧帶著唐坤走後,紀心雨正要上樓,後面回來的紀佳夢,見紀心雨如此神氣,紀佳夢提速過去,想把往前走的紀心雨撞到一邊。
回過頭,聽到腳步聲的夏明義,看到紀佳夢的動作,正要阻止,就挨了紀佳夢一耳光。
一個轉身,紀佳夢用力將紀心雨撞了出去。
腳上踩著高跟鞋的紀心雨沒站住,摔跪在地。
「咚……」
包里的東西灑落一地。
瞪了眼夏明義的紀佳夢,路過紀心雨的時候發出可憐的感嘆聲,「哎呦,心雨啊,你怎麼站不住腳,我看,你不光要看婦科,還要去看看你的腳,本來就名聲惡臭,要再是瘸,恐怕,你這輩子都沒男人要了吧。」
惱怒的紀心雨死死瞪著紀佳夢,「……」
「喲,平時不是很能講嗎,怎麼這會卻不說話了?」低頭打量紀心雨,「是不是知道自己一無所有,不敢跟我作對,你早知道,就好好做人,興許,我還能看在咱們的關係上饒你一命。」
話都說的那麼難聽了,這個心高氣傲的紀心雨居然只有敢怒不敢言,看得過癮的紀佳夢,哈哈大笑轉身上樓。
紀佳夢走後,紀心雨忙收拾地上散落的東西。
忽然,「啪——」
四周的燈熄滅了。
緊接著,樓梯那邊傳來紀佳夢踩空摔到的聲音,「哎呦——」
「誰,誰把燈給我關了!」
「快來人啊!」
叫了半天,都沒人過來,想起已經過了點,紀公館的傭人都休息去了,氣憤的紀佳夢攙著扶梯,一拐一拐上樓回房。
紀佳夢走後,紀心雨看到一盞燈照到自己身上,穿著個人管家衣服的夏明義半蹲在她旁邊,替她撿東西。
「看不出來,你還挺大膽的。」居然敢戲弄紀佳夢。
「身為未來紀家的總管,我有權利維護紀家的和平。」
這個夏明義還挺有模有樣的。
紀心雨撐起身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腳好像扭到了,痛到站不起來。
「哎呦。」
隨著她一聲吃痛的叫喊聲結束后,對面的燈塞到她手上,緊接著一雙手將她打橫抱起。
這個夏明義,就這麼毫無商量的,把東西塞過去又抱著她。
「誰允許你這個小管家觸碰我高貴的身體的。」此時的紀心雨,也就在夏明義面前,才有機會理直氣壯說出高貴二字。
夏明義沒有理會紀心雨的話,如果不是看在紀心雨和木小姐曾經是合作的關係,他就算是出於職責也不會多管閑事。
回到房間后,紀心雨看到夏明義握住自己的腳,還以為夏明義跟那些男人一樣要佔自己便宜,揚起手對準夏明義就一耳光扇過去。
「啪——」
左邊臉,挨了紀佳夢的巴掌,右臉挨了紀心雨一耳光,臉頰通紅的夏明義將紀心雨的鞋子脫掉后,檢查紀心雨受傷的地方。
意識到是自己誤會了夏明義,拉不下臉去跟人道歉的紀心雨,冷哼一聲,「誰讓你私自給我做檢查的,你算什麼東西!」
「要是傷了筋骨,等醫生過來,你的腳就沒用了,按理說,我不該管你的事,你該感謝木小姐,不然我也不想多管閑事。」這些紀家的女人,還真是不把工人當人看,也對,都稱呼為傭人了,搞這種等級化的人,能講平等?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