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山鎮。
乘坐專機抵達嶺山鎮剛復航距離鎮上半小時車程的機場后,一早在等候的司機看到Augus攙扶古蘭出來立刻迎上去,古蘭笑眯眯說了句:「阿陽你朋友真多到哪兒都有人接待咱們,個個都那麼熱情又拎包又開車。」
Augus笑著說道:「人緣好到哪兒都有朋友。」
回到村裡,Augus在打掃房子隔壁的德叔看到門開了特地過來看看。
喲,這不是上回啊兮帶回來的那個年輕人嗎?德叔雙手背在身後看到Augus那麼勤快在掃地很滿意點點頭,「很勤勞,不錯不錯。」
「德叔。」Augus掃地的時候抬頭看了眼路過自己身旁的人。
德叔點了點頭,剛越過Augus就看到從輪椅起身的古蘭,「你這怎麼弄了一個輪椅?」
「阿陽擔心我腿腳不便就給我弄了一個做代步。」
「真是有福氣了找了一個那麼好的外孫女婿讓人羨慕啊。」
古蘭說話的時候看向Augus的眼神全是滿意和喜歡,「阿陽啊哪都好我這麼挑剔的人都挑不出他的缺點。」
還是頭一回聽有人這樣誇自己,Augus覺得新鮮的同時也很開心。
「對了,今年豐收割稻子,拖拉機都不夠用了,你有沒有去村頭那家商量要用拖拉機拉稻子。」
「還沒。」
「那得趕緊了,不然排著來都等月底了。」
「好,我得趕緊去。」
「外婆,我去吧。」
「你啊,你認識路嗎?」古蘭擔心問了句。
德叔笑著用手指著Augus,「你去好啊,讓大夥都瞧瞧啊兮的男人,多孝順,讓村裡的人都羨慕羨慕蘭大姐的外孫女找了一個好男人。」
「德叔,你誤會了,我只當木兮是我姐姐,沒有這個意思。」Augus笑著解釋一句。
德叔從口袋掏出捲煙,夾著煙的手對著Augus揮動,「對人家沒意思無親無故會照顧人家一家老小照顧到那麼周全,我們都是過來人,懂得,懂得。」
Augus忍不住笑了,沒有再接話,「外婆,你把地址告訴我,我出去順便買身衣服,等收割稻穀的時候一塊去幫忙。」
古蘭是對Augus越來越滿意,不嫌棄啊兮母子的過去,對家裡的事情也樂意幫忙不計較,這麼好的男人真的是很難找得到。
德叔看了眼外面對古蘭說道:「村長的兒子考上國家最厲害的大學,在祠堂那邊叫戲班子唱足三天戲,今天是第二天,演女駙馬,你要不要一塊過去看?」
「不去了,你去吧。」
「好。」德叔走的時候又拍了拍Augus的胳膊,「今晚祠堂門口還有擺飯菜請村民吃飯,不用做飯帶著蘭大姐過去吃,這麼好的事情不是常有,關鍵是飯菜好吃。」
「好。」Augus面帶微笑應答一句。
德叔離開后,古蘭就把地址告訴Augus,「出了院子直走,剛剛咱們進來村口那顆大榕樹那裡有座氣派掛著紅燈籠的房子,那是我們村裡唯一有拖拉機的人,跟他談談價格,去年是一車20塊錢,最貴也不會漲到25,你不認識路就沿路問,他們都會告訴你的。」
「好,那我先過去了,我沒回來的時候外婆你就先回房間休息,這些活都留著給我干。」
「我不累,一會啊,我摘些菜乾,中午給你做老蘿蔔菜乾湯,清熱下火,啊兮最喜歡喝這個湯,你喝了以後回景城可以給她做。」
「好。」
古蘭坐著輪椅在門口望著Augus出門,Augus出了院子關門的時候古蘭還揚起手和他揮手。
「外婆,外面太陽大回屋裡涼快,我很快就回來。」
「好。」
古蘭嘴上說好,但還是沒動身仍舊保持剛剛的姿勢望著他。
Augus走遠了回頭還能透過院子的門看見一臉擔憂目送他離開的古蘭,他待她們如親人,而她們也待他如親人,只是他那份感情多少添了一些目的性,面對外婆如此淳樸真誠以待和信任關懷Augus有時候會感覺愧疚更多的還是羞愧。
古蘭推著輪椅走到門口,Augus已經走遠了連身影都看不見,雖然地址告訴他了但還是有些擔心,擔心他迷路,想找個人帶他去,開了鐵門出去附近靜悄悄,除了打鳴的公雞外就沒有別的動靜,一個人影都找不到,看來全部都去看戲了。找不到人只好作罷,古蘭像往常一樣把門關上沒有上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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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屋裡拿了東西到院子的手抽井旁邊,把用鹽腌制到黑的陳年蘿蔔乾泡在水裡準備再洗點梅菜乾,剛蹲下就發現有些頭暈,古蘭趕緊抓住輪椅坐回輪椅上面。
「哐當——」身後的鐵門傳來聲音。
是阿陽回來了?「找到地方了?」
「……」等了好一會後面都沒有聲音。
難道是聽錯了不是阿陽回來,是隔壁開門的聲音?
古蘭繼續彎腰洗菜乾,總感覺身後有東西在,但又沒聲音,難道是她多餘了?
沒有做理會繼續洗菜,有一片菜乾掉到鐵盆外面,古蘭伸手去撿無意間看到輪椅後有一雙灰色的布鞋。
阿陽沒穿灰色的布鞋,村裡也沒人會穿那麼乾淨的鞋子。
古蘭布滿滄桑滿是褶皺的臉皺在一塊,起身回頭問了句:「你是……」
話沒問完,一把用白色棉麻布包裹的槍對著她,戴著黑色帽子和口罩的男人壓著聲音問了句:「東西在哪兒?」
「什麼東西?」古蘭被突然出現的人嚇到摔回輪椅。
「24年前,你是不是收養過一個女嬰,那個女嬰和她身上的東西在哪兒?」
24年前——
那不就是啊兮。
這些人拿著槍對她,還鬼鬼祟祟肯定不是什麼好人,
「我家裡窮得揭不開鍋我怎麼會有閑錢收養孩子……」
「老傢伙別給我廢話!」一把揪住古蘭的衣服,槍抵在古蘭額頭上,「村裡有人說24年前你從外面抱回一個孩子,快說,這個孩子在哪兒!」
「我真的不知道……」
槍一改方向對準古蘭的膝蓋。
「砰——」古蘭痛苦的尖叫聲直接掩蓋過沉悶的槍聲。
「說不說,不說的話我就殺了你全家!」
古蘭疼到面部抽搐,手死死抓著扶手,指甲刮破輪椅扶手處,痛到說話哆嗦的古蘭不停點頭,「我說,我說……」
「快說!」
「當年我是撿到一個孩子,只不過那個孩子因為還小我家裡窮沒有東西喂她,她就死了,我就葬在後山那片亂葬崗那裡,因為我怕被人知道會把我當人販子抓走所以我才沒敢說。」
「東西呢!」
「什麼東西?」
「就是當年女嬰身上攜帶的東西!」
「我當時沒仔細留意這些,那個孩子被我抱來都沒活過幾個小時就餓死了,你說的東西應該還在她身上。」生怕對方不相信,古蘭還提供線索,「就葬在亂葬崗那片桂花樹下,那樹上系著一條紅繩。」
男人掏出手機打電話像是在通知同夥去查真偽,沒一會古蘭就聽到聽筒那邊傳來,「找到了,樹下埋有一具女嬰的屍首,衣服跟東西都在,可以滅口了。」
「收到。」
「你們到底是誰,你們這是要幹什麼!」古蘭故意大聲叫喊轉移對方注意力,趁機想要給阿陽打電話,卻沒想到手機剛掏出抵在腦門的槍就繞到後面對準她的後腦勺。
「砰——」
古蘭眼瞳瞬間睜大,後腦勺的血順著腦袋滑落到衣服,倒在輪椅的古蘭渾身抽搐時腳踢翻了地上浸泡菜乾的水盆。
男人餘光留意到有一道白色身影,生怕事情敗露立刻抄起槍直接對準那個方向,「砰——」,開完槍回頭卻看到只有一堵牆,什麼都沒有,有可能是眼花。
男人目光謹慎四處望,從口袋掏出一瓶汽油潑向院子點火后逃離現場。
古蘭癱在輪椅上嘴不停往外吐血,用盡全身剩餘不多的力氣摁下手機的二鍵,手一軟手機滑落掉在地上。
此時電話已經撥通了,那邊傳來Augus的聲音:「外婆,怎麼了?」
古蘭張口想要說話可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張合著唇瓣,隨著血液流逝,心臟逐漸停止跳動,因為無法供氧喉嚨發出窒息前氣從喉嚨抽出的,「嘩……」聲。
電話那邊傳來樹木燃燒發出的,「嗶哩叭啦」的聲音和一聲慘厲斷氣前的喘息聲,聽到這些的Augus心頭一緊,急忙沖著電話喊:「外婆?外婆?」
電話那邊除了樹木燃燒的聲音外再無別的聲音,Augus立刻拔腿衝出去。
正在拿本子做登記的人看到Augus轉頭就跑了喊了句:「不登記了嗎?」
……
木兮忙完后準備去找梁淺,剛起身座機就響了,「木兮,前台有位梁先生找你。」
「好。」梁先生?是梁平還是梁帥?
木兮從辦公室出來,還沒走到前台就聽到前台的同事跟見到什麼大明星一樣捂嘴尖叫議論不斷,「哇塞,真的好帥噢。」
「是啊,羨慕死了,木兮居然認識那麼帥的人。」
木兮順著她們議論的眼神看向右邊的沙發,望見梁帥一身西裝革履端坐在沙發。
快步上前繞到梁帥對面的沙發坐下,「三叔,你怎麼來了?」
梁帥剛想開口說話就看見梁淺的身影,梁淺似乎看見他們就往這邊走來。
木兮看到梁帥盯著旁邊看也順著望過去看到了梁淺,木兮站起身,一臉擔心問了句:「啊淺不好意思,昨晚沒接到你電話,發生什麼事情了?」
事情弄清楚後梁淺臉上也恢復笑容,她怎麼能讓木兮知道昨晚那些影響她們感情的事情,「我昨晚睡不著想要找你嘮嗑,誰知道……」說話的時候看著梁帥,「你跟我三叔睡得挺早的。」這樣說不會錯吧,孤男寡女又喝了酒,這乾柴烈火,情投意合那十有**睡到一塊都不奇怪。
「啊?」面對梁淺這句話木兮一頭霧水看著旁邊起身的梁帥。
梁帥一把攬住木兮的胳膊,抬起手整理木兮的頭髮用胳膊和腦袋擋住梁淺和木兮交集的視線,壓著聲音對木兮叮囑一句:「不管任何人問起,就說昨晚你跟我在一起。」
「為……」話沒說完就聽到梁淺捂著嘴酸了句:「三叔,我知道你倆感情好,也沒必要秀恩愛秀到我面前來吧。」梁帥抽回摟住木兮胳膊的手,看著對面的梁淺,「我和她有事要說,你去工作吧。」
梁淺遞了眼木兮的肚子,滿是祝福,「看來不用多久,小寶就要做哥哥了,我就多了一個堂弟妹,加油噢。」
「啊淺,我……」木兮想要跟梁洽解釋什麼時同事拿著她手機出來,「木兮,你的手機一直在響。」
「不好意思,謝謝噢。」木兮上前一步拿過手機看到是Augus打來的電話,再次抬頭的時候梁淺抬步要走,木兮也只能先接電話,「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