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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揚記得蕭沉灝剛才說過，說楚嫣上周喝醉後有酒後吐真言……這會兒她又喝醉，這會兒她又在念叨叨，所以他不理會，等著她酒後吐真言。
可是。
楚嫣中了魔咒一般，反反復復就那一句︰“張揚，你TMD王八蛋……張揚……”從酒店到她的公寓，他听這一句話听了一路。中間讓她換一句，她還是反復念叨這一句。
到達公寓。
開門弄她下車，她卻一把推開他︰“別踫我……都別踫我……”然後低頭哇的一聲吐了一堆，全部吐到張揚的皮鞋上。張揚看了一眼，也是沒辦法，等她吐完就把她拉下車。
估計是吐了舒服些，她沒有那麼暈，好像能認出張揚，也好像能自己走。最厲害的還是，她一點都不糊涂，還能認得自己的家，輸入密碼開門進去。
公寓收拾的很干淨。
幾乎沒有多余的東西。
她搖搖晃晃的走進去，還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張揚的鞋子已髒，不能再把房間踩髒，他把鞋子脫了丟垃圾桶，又給助理發微信︰“給我送雙鞋過來，楚秘書的公寓，放到公寓門口就行。”
光著腳走進去。
關上門楚嫣又拿睡衣進浴室，她醉眼迷蒙，到處亂撞，撞得蓬蓬有聲。張揚想跟進去，又听到水聲嘩嘩響，不方便再進去︰“楚嫣，你還好嗎？”
楚嫣醉得七葷八素，哪里知道自己好不好，她只知道按習慣做事……回家，洗澡，睡覺……熱氣一燻，酒精沸騰，剛剛吐完的清醒又是一陣陣的天眩地轉，不知道自己經歷了什麼，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晃晃悠悠地走出來。
張揚找到蜂蜜，蜂蜜可以醒酒，听到腳步聲扭頭一看……好家伙，整一個水人，頭發全濕，臉上全濕，睡衣倒是穿得整齊，可露出的胳膊和腿上全都是水。也就是說，她沒有擦水就直接套睡衣。夏天的睡衣薄，水很快映透，睡衣貼在身上。
張揚不敢多看，伸手扶她。她卻受驚似的猛一甩手︰“別踫我……都別踫我……”又因甩手力氣太大，她身形不穩步步後退，撞到牆上又兩腿一軟往地上倒。
張揚及時趕過去，伸手攔住她。她摔到他身上，然後有氣無力地靠在他懷里，好暈，好想睡，又感覺不對，掙扎著站起來︰“別踫我……都說別踫我……”
“楚嫣，是我，張揚。”張揚也不想踫她，距離太近，睡衣太薄，摟著她指尖都發燙，她還在他懷里蹭來蹭去，蹭得他反應都大了。
楚嫣听到他的聲音幾分熟悉，又慢慢抬起頭往上看，視線模模糊糊，完全看不清五官，只能看見一團白白的影子。擠擠眼楮再看，又見一張兩張三四張臉在眼前晃蕩。
好像是張揚。
又好像不是張揚。
不過他說他是張揚，那他就是張揚吧！
楚嫣無力再掙扎，軟軟地倒在張揚的身上，睡了。頭發還在滴滴答答的滴水，蹭到他的衣服上，衣服也跟著一起濕了。再推推她，沒有反應。再推推她，還是沒有反應。打橫把她抱到床上再細看，已經睡成“豬”，怎麼搖都搖不醒。
剛剛還叫別踫她，一下子就睡成這樣，她就不怕他把她怎麼了？張揚沒有邪惡的心，根本就沒有往別處多想，更沒有想到楚嫣這種行為就是信任他。他打開空調，給她蓋上被子，再去拿吹風機給她吹頭發。濕透的枕頭換掉，換掉的時候她睜了睜眼，看到是他又沉沉睡去。
“楚嫣，喝點水。”張揚覺得她可憐，心疼的沒有離開，一直坐在床邊照顧她。一會兒喂點水，一會兒喂點蜂蜜水，其間甦可心發來微信問情況，他什麼都沒有說，只拍了一張的楚嫣睡死的照片給她看。甦可心呵呵一笑︰“這次倒是安靜，上次鬧得不可開交，抱著我又哭又叫。張揚，我覺得你可以套套她的話，都說酒後吐真言，不定你能知道點什麼。”
張揚無語的很︰“章總跟我說了，說你手上有她的證據。如果你還把我當朋友，你就把錄音發過來，別在那里賣關子折磨人。”
“NONONONO，朋友是用來交往的，而不是用來做交易的。你在甦城的時候，我一直幫你照顧楚嫣，也算是對你盡了朋友義務。至于錄音，關鍵時候我會給你，而不是現在。”
“什麼叫關鍵時候。”
“到時候你就懂了。張揚，加油。”甦可心不再回復，張揚卻坐在那里發傻，加油？加什麼油？她睡得又死又沉，幾個炸彈都炸不醒，他除了傻坐著還能做什麼？
張揚還是單純，一點不該有的邪念都沒有，他就那麼坐著照顧著，從下午一直守到晚上九點，連晚宴都沒有過去吃。楚嫣的公寓有簡單的廚具，周末的時候她會自己弄點東西吃。張揚不是很會做飯，只會熬個粥。他也是閑得無聊，去廚房熬粥熬了將近一個小時，熬得又黏又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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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再看，楚嫣還在睡，一直睡到晚上九點才難受的哼了一聲，從睡夢中悠悠醒來。醒來看見他，她也是愣住，好半響才扶著額頭坐起來︰“你怎麼在這里？”再順便撿查自己，感覺一切都好，並沒有受到什麼親犯。也是，張揚是有女朋友的人，哪里還會對她感興趣。
張揚背對她倒水，沒看見她自檢的畫面，只看見她沉默的坐在床頭，眼楮看著身上的被子，不知道在想什麼。他把水遞過去︰“你喝醉了，在那里纏著甦可心又叫又鬧我就送你先回來。感覺怎樣？還難受嗎？”
“沒事了！謝謝你！”楚嫣有點心虛，不敢抬頭看他，只伸手接過水一飲而盡，然後下床上洗手間。想著他應該會走，沒想到出來的時候他還在那里，正在往床頭放白粥︰“沒找到別的菜，我也不會做別的菜。只有你自己囤的咸菜，你湊合著先吃點。等會兒有了味口，我再帶你去外面吃點宵夜。”
楚嫣不知怎麼的，忽然就有點想哭，忽然就有點想結婚……他說的沒錯，結了婚倆個人就可以互相照顧，生病的時候也不用一個人苦苦煎熬，孤單寂寞冷︰“哪里來的粥？”
“我見廚房有米，就自己熬了一點。一直溫著，還不錯的感覺，你來嘗……”
楚嫣卻是崩潰了，不講道理的沖他喊︰“誰讓你動我的廚房？誰讓你動我的東西？誰讓你送我回來？誰讓你進的房間？又是誰讓你一直呆在這里不走？你走，你走，你走，立刻馬上走……張揚，請你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你現在是有女朋友的男人，你要和其他女性保持距離，不要讓別人再產生誤會，特別是你的女朋友。你走，你走，現在就走。”見他不動，她又憤怒地喊了一聲︰“走啊！”
張揚再愛她，他也是個男人，有男人的脾氣和尊嚴，又哪里受得了她這樣的態度。就算他今天的行為沒有功勞，那他也有苦勞吧，一下午大半晚的時間就這樣傻傻地坐著，她以為好坐？
臉色變得很難看。
也不屑解釋一句，他哼的一聲扭頭離開︰“謝謝楚秘書的提醒，以後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你我井水不混河水，老死不相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