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只要這一次反響不錯的話。」黃波笑著點了點頭，對楊寧升起了些許的好感。
突的，黃波回過頭看了一眼還在調試相機的溫以漠，有些疑惑地問楊寧：」這個攝影師真的行嗎，看起來太年輕了，你真的不要求用我們的御用攝影師嗎？「
輕笑了一下，楊寧揚起嘴角看著眼前認真望著相機的溫以漠，神情中充滿了認可，她回眸對黃波道：「你親眼看的現場，等拿到照片和現場對比一下，便知道她是個天才了，我要是人脈夠多，真想舉薦一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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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波聽的懂她的言外之意，不過像這種大品牌，不可能把攝影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一個年輕人。
他輕笑了一下，佯裝不懂，沒有搭話。
幾個小時后，楊寧終於拍完了照片，溫以漠把照片拿回去修，黃波則也拿回了一份樣片打算讓設計部的人看一下。
眾人暫時散了，忙碌了一天的楊寧也十分疲憊了，告別小東她先行回到了安天翔的公寓之中。
回到公寓里，安天翔果然還沒有回來，楊寧打開所有的燈依然覺得這個屋子空曠而寂寞的令人心顫。
要說缺少點什麼，大概就是煙火味吧，什麼都整整齊齊的放著，似乎像是從未有人動過一般。
突的，門口的門被打開了，楊寧扭頭看了一眼，發現是一個年紀比較大的阿姨。
眨眨眼，楊寧也有些搞不明白眼前的人是誰，害怕是安天翔的親人，她連忙迎了上去。
「阿姨，您是？」
女人看見楊寧明顯也有些驚訝，她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關上門道：「別客氣，我是安先生請的鐘點工，叫我王姐就好了，本來我是做完事了，但是安先生要我回來做餐晚餐，我就折回來了。」
一聽是安天翔請的鐘點工，楊寧明顯鬆了口氣，全身的緊張都放鬆了下來，她現在可還沒有做好應付他家裡人的準備。
楊寧親切地笑了笑，跟在王姐的身旁：「原來如此，我是昨天才搬進來的，所以不是很清楚，他今晚回來嗎，還讓你做晚餐？」
聞言，王姐瞭然地點了點頭，聽見楊寧的問題，又有些訝異，她道：「安先生沒有跟你說嗎，他今晚不回來，所以才讓我做飯給你。」
聽見王姐的回答，楊寧愣了愣，心中說不清是些怎樣的情緒如絲線一般捆住了自己的心，她垂眸沉默了一會兒，轉頭對王姐道：「您先別做吧，我打個電話給他。」
安天翔現在會在幹什麼呢？
她還以為自己就是被她把玩在手中的金絲雀，可以不管死活的那種，原來他還記得讓阿姨替自己做一餐飯嗎？
明明是種可有可無的關切，為何自己的心中卻為此感覺到有些溫暖？
不過是一對真愛的話，也許別人也許都會直接驅車而來，帶著他的愛人直接去吃飯吧。
楊寧搖搖頭，不想讓自己這樣想，她不想做程浩那種貪得無厭的人。
撥通電話，楊寧等待著那邊接通，沒過一會兒，電話被接通了。
「喂。」
「嗯……是我，在幹嘛呢？」
楊寧坐在沙發上，神情平靜，心情像是糯軟的甜品，還帶著絲絲的柔意。
安天翔揉了揉眼睛，拿著電話，抬頭看了一眼時間，聲音頗為嘶啞：「在睡覺，今天下午出差了，事情比較趕，沒來的及跟你說。」
「你已經在外地了嗎？」
「嗯，在日本，想要帶點什麼嗎？」
握著電話，楊寧沉默了一會兒，沒想到他已經跑去國外了，自己竟然連一點消息也沒有。
她語氣有些不滿，卻未曾在言語中表露：「日本的話，就帶一個御守吧，現階段我還挺需要一個神明來保佑我事業昌隆。」
安天翔挑了挑眉，坐了起來，銀輝透過窗帘之間的縫隙，傾灑在柔軟的地毯上。
他勾勾唇角，輕笑道：「神明能保佑你這種事情嗎，那不如，把我當成神明吧。」
楊寧輕哼了一聲，坐在沙發上玩著頭髮，目光有些迷茫：「如果我想要喜歡你的話，我便不能把你當成神一樣。」
對楊寧的話，安天翔並沒有那麼的明白，但是他卻能聽懂自己想要表達的那層意思。
他想讓楊寧依靠他，可是楊寧拒絕了。
為什麼總是這樣呢，這種站在雲端似乎一直都看不清對方心意的感覺，讓安天翔如履薄冰。
他不知道是否該繼續付出，也不知道對方究竟是不是自己真正要尋找的那個人，楊寧是否會隨時打算抽身離開呢？
一切都是未知的，他只知道對方拒絕和他產生事業上的聯繫，不想從情感上依靠他。
猶疑不定，連原本的稍微確定的那些判斷都會動搖起來，安天翔不想這樣去看待楊寧，他的生活已經足夠的複雜，沒有繼續深究楊寧的身份，也是因為他想簡單點，即使自欺欺人也無所謂了。
可是她，似乎總是讓自己繃緊了那根弦，根本就不肯迷惑自己。
」稍微依靠我一點好嗎，即使是一點點，也能讓我覺得你至少心裡是有我的。」
異國他鄉，十幾萬公里的距離，楊寧的心卻隨著海浪之上的電波，起起伏伏。
她不曾想到高傲如他，也會有乞求的時刻。
這不是她所願，那樣驕傲的人，不該低下頭，原本連她也是不該站在他的身邊的。
一切的一切只是源於一個謊言，直到此刻，楊寧才明白，安天翔原本的內心如此的空虛寂寞，受不得一點往事的觸碰。
現在的他純粹是一個在渴求著「被曾經所疼愛」的孩子，楊寧是這一切完美的替代品，即使讓他低下頭顱，他也甘願。
「我……我想問你，你對我有愛意嗎？」
楊寧的問題問出口，電話那頭沉默了，安天翔被黑暗包裹，握緊了電話，琥珀色的雙眸中蕩漾著迷茫的光輝。
他吶吶出口，竟是像迷之域傳來的飄渺之音一般：「什麼……是愛？」
什麼是愛，失去過去的這幾年他學會了很多事情，唯獨未曾學會這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