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刻骨相思

發佈時間: 2023-01-09 17:17: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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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如歌癡癡望着近在咫尺的,她跟凌予的家,心中的思念更勝之前。

 她掏出手機,又給他發了一條短信:“今天放一天假,我開車帶室友去陶然居吃飯,特別想你。予,我知道你不可能丟下我,我不會胡思亂想,我會等你回來,你若是看見了,好好保重身體,給我一個迴應,哪怕一個字也好。”

 斑駁的梧桐樹影下,靳如歌微溼的睫毛染滿了心事。

 從凌予演習後的第七天開始,靳如歌每天都會像是寫日記一樣,把一天裏的事情概括性地寫成短信,給凌予的號碼發過去。

 她知道凌予在乎她,她知道他一定是遇上了什麼事情脫不開身。

 她不求別的,只求他此刻一切安好,早點回來。

 她摁下車鑰匙的解鎖鍵,然後鑽進了駕駛室,將車開去了北操場邊的蘇果便利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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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爲這輛車的擋風玻璃上貼有北山軍校的自由出入證,因此車上的人進出軍校無需額外檢查,沒有對領導親自批覆的請假條跟出入證,一樣可以自由進出。

 靳如歌寢室一共住了八個人,要是別的轎車還真的坐不下,但是凌予的這輛車偏偏就是個大塊頭的suv,奧迪q7。因此,靳如歌跟她的上鋪坐前面,後車座上六個瘦弱的女孩子擠一擠根本不成問題。

 姑娘們之前還滿腹疑惑,見到靳如歌居然開車來了,還是一款百萬豪車,一個個眼珠子都瞪掉了。

 上鋪的姑娘站在車窗邊怯怯地問了一句:“如歌,你有駕照麼?”

 此刻,除了安全係數,神馬都是浮雲。

 靳如歌咧嘴一笑,從包包裏取出駕照打開晃了晃:“有啊,快上來吧,不要懷疑姐姐的駕車能力!”

 就這樣,幾個女孩子一擁而上,跟着靳如歌就這樣大大方方地開出了北山軍校。

 因爲答應了凌予不上高速的,而且下面的路段也不能超過50碼,所以這一路從郊區開往市區,再加上堵車,紅燈什麼的,靳如歌開了整整兩個半小時。

 車上的女孩子們也不急,她們嘰嘰喳喳一路就沒消停過,一個個眉飛色舞,可開心了。

 靳如歌帶着她們去商廈裏玩了電動遊戲機,中午的時候又帶她們去陶然居吃川菜。

 這次,她點的全是葷菜。

 “我知道這些日子搶你們的肉肉吃,因此得了一個白骨精的稱號,這件事情上,是我的不對,今天這頓飯,我向你們道歉,也算是彌補。不過,今晚歸隊之後,明天開始,我該怎麼吃還是會像之前一樣,毫不留情地掠奪你們的肉肉的,還請你們多多包涵。”

 “噗!”

 “咳咳。”

 “。。。,。。。”

 面對某女厚顏無恥的道歉加說明,一桌子的女孩子整個無語了。

 她們看着一桌美味佳餚,一個個口水都流下來了,誰還敢說個不字?

 麻辣龍蝦,剁椒魚頭,孜然羊肉,火爆腰花,樟茶鴨子,板栗紅燒肉,毛血旺,天啦,就在姑娘們舉杯共同碰了一杯橙汁之後,靳如歌說了一句:“開動!”

 接下來的整整半個小時的時間裏,沒有一個人在說話,全都爲了一桌肉肉赴湯蹈火着。彷彿這時候,大家的嘴巴全是用來吃東西的,根本沒多餘時間做別的事情。

 包房裏除了陣陣碗筷相交的碰撞聲,一時間安靜的詭異!

 姑娘們很快就辣的呲牙裂嘴,她們的小臉小鼻子辣的紅撲撲的,有的眼眶裏還在含着晶瑩剔透的淚珠,但是一個個就是忍着,再辣也不喊一聲,越吃越是辣,越辣越想吃。

 這頓飯,怕是姑娘們畢生都不會忘記的。

 這是她們集體領悟到川菜的精髓與魅力的真諦的一天!

 不用說,靳如歌是花了點錢的。不過看着大家吃得這麼開心,她也無所謂了。

 因爲室友們都是從全國四面八方來的,這裏就她一個本地的,所以午餐之後,她還領着她們去了一家很大的沃爾瑪超市,讓她們自己把想要添置的東西採辦齊了,下午三點,她們浩浩蕩蕩又坐着車回了軍校。

 當靳如歌將車停在被5c操場邊的蘇果便利店門口時,她們一個個下車,衝她揮揮手。

 靳如歌說,她晚上九點半之前歸隊,接下來的時間就自己活動,不跟她們在一起了。

 有個妹子說,會幫她掖好蚊帳,讓她別擔心。

 有個妹子說,會幫她打好熱水,讓她慢慢來。

 靳如歌溫婉地笑着,心裏漸漸涌現出些許溫情。友誼是個奇怪的東西,你對別人好,真心實意的,別人自然也會回報你真誠。

 前段時間忙着跟凌予談戀愛,很少跟她們真的接觸過,現在一頓飯,就拉回了她們之間的距離,靳如歌看着眼前相處了些日子的姐妹們,覺得今天這頓飯,其實挺值得的。

 與姐妹們告別之後,靳如歌將車子開回了大院,停在凌予原本的車位上。

 她站在樓下靜立許久,感受着夏季裏難得舒爽的陣陣涼風,任由風兒調皮地撩起她精緻的額發。

 一個月了,她的頭髮也長長了,可是帶她去剪頭髮的那個人,卻不見了。

 鼻子好酸,她怔怔地望着樓上金色的窗幔,一下子,兩行淚珠就這樣悄然無息地滾落了。

 眨眨眼,她輕輕擡手擦去,終於鼓起勇氣走進了樓道裏。

 她打開家裏的大門,看着眼前的歐式鞋櫃靜靜佇立着,腦海中翻滾着的全是凌予謙卑地蹲下自己的身子,捧着她的小腳幫她換鞋子的畫面。

 她穿過玄關,看着眼前的沙發,眼前的餐桌,還有陽臺,廚房門口,臥室門口,彷彿凌予就這樣赫然眼前,他時而繫着圍裙從廚房裏出來,嘴角含笑,手裏端着菜,寵溺地對她說,該吃飯了,他時而端着一個小盆,裏面全是他洗乾淨的他倆的衣服,他優雅地走向陽臺,降下晾衣杆,一件件親手把衣服晾上去。

 他的一顰一笑,每一次溫柔,每一次內斂,每一次情不自禁,每一次信誓旦旦,都這樣赫然眼前。

 她走到家裏的每一個角落,將所有的燈全都打開,她站在客廳的中央不斷如跳着芭蕾舞一般的旋轉,腦子裏眼前全都是凌予的影子。

 她忽然就抱着頭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下一秒,深刻的思念如螻蟻噬心般將她的靈魂啃食,她疼的再也忍不住了,嚎啕大哭了起來。